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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種事已不止一次發生過。

  「哼!」長孫湘雨輕笑一聲,淡淡說道,「父親指的什麼,女兒可不明白……」

  長孫靖聞言眼中慍色更盛,怒視斥道,「收起你那副虛偽的笑!為父還不知你這孽子秉性?」說著,他走過去,抬起右手便要打向自己的女兒。

  見此,胤公皺眉喝道,「靖兒,還不住手!」

  長孫靖聞言一愣,下意識轉頭望向自己的老父,見他面帶惱怒,慌忙收回了抬起右手,拱手說道,「是,父親!——孩兒住手便是,父親大人莫要氣惱!」

  「呵!」一旁,長孫湘雨啪地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摺扇,她臉上那暗帶譏諷的笑意,讓長孫靖心中怒火更甚,只是礙於老父在場,不好發作罷了。

  「好了好了,乖孫也退讓一步,莫要挑撥你父氣惱……乖孫不是說他是一個凡夫俗子麼,與他爭執,乖孫就不怕失了身份?」胤公半開玩笑的話,總算是說動長孫湘雨不再刺激自己的父親了。

  「父親大人,您這般維護這孽子,實在是……」

  「好了好了,」見這對父女二人不再鬧,胤公擺了擺手,說道,「靖兒,小湘雨的事,我都知曉了,她既不願意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這樣,乖孫在老夫府上先住些日子,待過些日子,再回你府,如此可好?」

  「父親開口,兒子豈敢不從……」

  「這樣就好,反正你府相距府上也不過一堵牆,倘若小湘雨在老夫府上呆得悶了,自會回去……」

  「是……」

  滿意地點點頭,胤公這才想起兒子進門時那急促的腳步,說道,「方才你走得那麼急,莫不是有什麼緊要之事?」

  見胤公問起,長孫靖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行禮說道,「是,孩兒方才前往韓大人府上赴宴,不想於途中聽說一件緊要之事,感覺不對,是故急忙回府,向父親稟告……」

  「何事?」

  只見長孫靖稍一停頓,面帶焦急之色說道,「昨日陛下不是頒布了那道削減四鎮軍費的聖旨麼?——就在方才,孩兒聽說東公府連夜趕製路引二百份,出讓與我冀京城內富豪商家,每份路引,價五萬兩白銀……」

  胤公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喃喃說道,「真是沒想到,方才小湘雨還在與為夫談論此事……」說著,他愣了愣,捋著白須暗自嘀咕道,「東公府竟然有人能看出那道聖旨的破綻?真是不簡單,老夫還道他府內都是些舞刀弄槍的莽夫……」

  「……」瞥了一眼皺眉嘆息的祖父,長孫湘雨秀目一轉,腦海中浮現出謝安的身影。

  還不錯嘛……

  謝安……

  越來越對那個傢伙感興趣了,唔,明日瞧瞧去吧,順便問問,那一日那傢伙所說的東西……

  嘻嘻!

  用打開的扇子遮掩著自己的面龐,長孫湘雨眼中露出幾分難以琢磨的笑意。

  想到這裡,長孫湘雨徑直走出了書房,渾然不管她的父親,正用惱怒的目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孽子,竟如此不遵禮數!」

  望著自己兒子氣地滿臉通紅,胤公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四鎮中,其餘三家,有何動靜?」

  長孫靖聞言欠了欠身,恭敬說道,「孩兒打聽過,南公府也曾暗中叫家僕準備這類路引,不過比起東公府要少的多,大抵是七、八十份左右,至於期限以及售價,這兩家一致,都是五萬兩銀子,限期一年!——其餘兩家,沒有動靜!」

  「哦?」見藉此機會斂財的不單單只有東公府,還有南公府,胤公不禁有些驚訝,不過一想到梁丘家與呂家這些年來交情不淺,他也就釋然了。

  「多半是東公府的那個小丫頭,暗中提醒呂家的吧,亦或是……」說著,老丞相眯了眯雙目,喃喃說道,「亦或是南公府內,也有那能夠看破聖旨破綻的能人!」

  「父親,此事該如何應對?」

  「還能如何?」胤公苦笑一聲,繼而沉聲說道,「你親自走一趟皇宮,奏請陛下補一道詔書,倘若另外兩家也察覺此事,摻乎進來,那今年戶部的虧損,可就不止四五千萬兩了!——速去!」

  「是,父親!」點點頭,長孫靖轉身疾走而去,只留下負背雙手,站在書房門口的胤公。

  「梁丘家那個老傢伙眼下不在冀京,按理來說,那個小丫頭,應當看不出那道聖旨的破綻才對……究竟是何人?」

  望著書房外花圃內的草木,胤公微微皺了皺眉。

  次日清晨,正如謝安所料,朝廷果然察覺到了那份聖旨中疏忽之處,急忙補發了一道聖旨,叫四鎮不得私造路引出讓給冀京的商人,但對於已經賣出去的路引,朝廷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此次的過錯在於戶部官員的瀆職。是故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該日,那名擬寫詔書的戶部侍郎田大人,被革職查辦,交於刑部問罪,雖說罪不該死,但至少,他戶部侍郎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畢竟,根據戶部官員的統計核算,那些已售出的路引,要讓戶部虧損八千兩萬、乃至一萬萬兩白銀上下,這幾乎已接近於大周全國境內一年總稅收的一成左右的份額……

  第二十四章 找上門來的女人

  次日清晨,睡醒後的謝安在伊伊的服侍下洗漱完畢,來到前院偏廳用飯,而此時,梁丘舞早已離開府邸,前往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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