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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當一臉驚容。
「記住了!」重重抓著王當肩膀,張白騎凝聲說道,「一定要除去!依附於此二人者,一概除之,一個不留!切記!」
感受著肩膀處的勁道,又望著張白騎眼中神色,王當緩緩點頭。
「末將記住了!一旦大帥……末將當即便除此二人!」
不管是張白騎也好,王當也罷,二人卻是不曾望見,帳口的帳幕稍稍晃了一下,隱隱有人影閃過……
※※※
「什麼?大帥要除我二人?」
白波黃巾軍中一營帳中,一名將領衝著面前一員小校駭然問道。
「陳丘,禁聲!」帳內另一名將領低喝一句,急急忙忙走到帳口,望了望帳外,見帳外守衛的,乃是自己心腹護衛,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這兩名黃巾軍將領,正是張白騎口中的韓襲、陳丘二人。
「這該死的!張白騎好狠心啊!」怒氣沖沖在帳內踱了幾圈,陳丘怒聲說道,「說什麼你我二人也在他身旁多年,隨他南征北戰,竟是這般狠心!」
「說這些有什麼用!」比起莽夫陳丘來,韓襲倒顯得有些城府,只見他喝退那名心腹小校,冷笑說道,「我等隨他多年,竟是比不得馬超一小兒,論資歷、論戰功,他馬超如何做得一軍統帥,如何做得涼州刺史一職?」說著,他話鋒一轉,冷笑說道,「既然他張白騎不仁,就別怪我等不義……」
「怎麼?」陳丘猛然轉身,驚聲說道,「你莫不是想做些什麼?張白騎可是精通妖術啊,你我如何是他對手?他隨手召來幾個黃巾力士,便不是你我能擋得住的!」
「哼!」瞥了一眼陳丘,韓襲皺眉說道,「那種不懼生死的怪物,天下何人能擋?」說著,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冷笑說道,「聽聞張白騎身子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依我看來,他是大限已近……王當?嘿!待得張白騎一死,我等便發難,率先便殺了那王當,再殺廖化……馬超這小兒,頗有武力,需徐徐圖之……」
「唔!」陳丘點點頭。
忽然,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有一人在外喚道,「將軍,大帥招諸位將軍帥帳議事!」
與陳丘對視一眼,韓襲高聲喊道,「知道了!」說罷,他低聲對陳丘說道,「張白騎本事大得很,又精通妖術,且順著他心意,莫要被他看出破綻來……」
「這個我省得!」點點頭,陳丘摸了摸脖頸,眼中露出幾分畏懼之色,說道,「若是被他看出,你我自是逃不過一死,此事我豈會不知!」
「呵呵,」呵呵一笑,韓襲拍拍陳丘肩膀,低聲說道,「待會軍議,保不定張白騎便存了心思欲將我二人趁機除去,領了軍令之後,你且來我帳內,我等合計一番!」
「這……這不會吧?以往張白騎可從來不曾使這些手段……」
「以往是以往,眼下是眼下,我等需要謹慎!」
「唔……我知道了!」
「走!且看看他分派我等作甚!」
「唔!」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最後的黃巾(三)
江哲:「蓋黃巾英雄人物,當屬張白騎。惜時運不至,實天意使然!張白騎,當無愧於己、無愧於天、無愧於其師!觀此人,吾輩嗟嘆;思天下,吾輩慶幸!」
——《三國志·魏書·江哲傳(黃巾篇)》
荀攸:「倘若張白騎延壽十載,則天下更生動盪!」
——《三國志·魏書·二荀傳》
賈詡:「張白騎,系梟雄也,惜生不逢時,又受『賊』名牽連,大義不在,故不得成事,實天意使然!」
——《三國志·魏書·賈詡傳》
司馬懿:「剛愎自用、妄自尊大,兼之用人不明、謀事不密,一日身喪、萬軍受累,合該有此劫數!非天時,實命該如此!」
——《三國志·魏書·司馬懿傳》
※※※
天下禍事之巨者,莫過於禍起蕭牆、同室操戈,誠如白波黃巾,亦是如此!
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這鳥也就多了,什麼樣的傢伙都會冒出來,白波黃巾勢力的日漸壯大,使得軍中一些將領起了些別樣的心思……
此禍事最初源於張白騎尊廢帝劉辨為天子,意圖叫白波黃巾洗去賊子之名,將大漢與黃巾的氣運聯合一處,叫江哲投鼠忌器……
但是,那時,卻另有一件事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官爵問題!
眾所周知,白波黃巾亦是黃巾,在天下人眼中,乃是亂黨、乃是賊子,哪裡又會有什麼官爵?而張白騎心中也是不屑於『暴漢』,即便是在擁立劉辨之後、大肆犒賞三軍之後,張白騎終究沒有頒布相應的官爵……
在這一點上,張白騎確實疏忽了,亦或是他執意如此,不想將『暴漢』官爵加之在白波黃巾之中,此事並非難以理解,只可惜,他麾下黃巾將領的心思,已不再是當初立志推翻漢室,還利於民的黃巾……
或許,天下人都將張白騎的白波黃巾看做是一路諸侯,包括江哲,包括眾白波黃巾將士,是故,他們便對此事難以理解!
這個時代的人,心中想的,不過是揚名立萬、光耀門楣,黃巾雖說是亂黨,是賊寇,可那畢竟不是他們甘心如此,不過是漢朝的逼迫而已,在這個時代,世人重名聲要遠遠重於財富、重於金錢,重於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