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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羞辱我麼?」那人……不,是袁紹麾下大將張頜,望著曹仁冷冷說道。
「羞辱?」頓時,曹仁面色變得很是精彩,一手抓起張頜喉嚨,怒聲說道,「眼下我軍糧谷不濟,便是我等自己也不夠用,你以為我會用這些來羞辱你?要羞辱你,我有的是辦法!」
「……」深深望了一眼曹仁,張頜淡淡說道,「拿回去,我不會吃的!」
「那正好!」沒想到曹仁嘿嘿一笑,就在張頜面前坐下,抓了一把米飯放入口中咀嚼著。
「你!」張頜氣結,怒聲呵斥道,「你這不是在羞辱我麼!」
「那有這麼樣?」曹仁瞥了一眼張頜,冷笑說道,「不是你說不吃的麼?」
「那你就出去吃!」張頜怒聲喝道。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是俘虜我是俘虜?」曹仁不屑地撇撇嘴。
「哼!」張頜重重一聲,冷笑說道,「若不是天意使然,誰是俘虜,那可不一定啊……」
「不過眼下你是!」抹了抹嘴,曹仁淡淡說道。
張張嘴,張頜啞口無言。
確實……
「吃吧!」將飯盆端到張頜面前,曹仁淡淡說道,「沒在裡面下毒,安心吧!」
「……」張頜抬眼望著曹仁,足足望了他半響,哂笑說道,「我看你似乎很餓啊,為何不將他全部吃完?」
「確實!」曹仁點點頭,誠懇說道,「糧草還未送至,營中糧谷不多,還要分出一部分給爾等,你說我軍吃得飽麼?吃吧,若是你餓斃在此,主公或許要怪罪我……」
「為何?」張頜疑惑問道。
望了一眼張頜,曹仁哂笑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見你孤身一人為袁紹斷後,感你勇武仁義,想叫你歸降吧,誰知道呢,當初在幽州,子龍孤身一人殺入我軍,主公還言不得放箭,這種事……」
「子龍……」張頜愣了愣,驚疑說道,「莫非是趙子龍?」
「還有第二個子龍麼?」曹仁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我舉到何時?」
下意識,張頜用被鐵索綁著的雙手將飯盆接過,待接過之後,卻是愣了愣,顯然是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接。
曹仁暗暗發笑,故作好笑說道,「聽說你與子龍交手過了?嘿!」
「笑什麼!」張頜只覺得面上難堪不已,沉聲說道,「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個,平心而論,我……我不是他對手!」說著,很是鬱悶地扒了一口飯食放入口中。
「哈哈哈!」曹仁坐在張頜對面,拍腿大笑,叫對面的張頜心中羞怒不已,悶聲吃飯,一聲不吭。
似乎是過於飢餓,張頜將他偌大一盆米飯盡數吃下,抹了抹嘴說道,「你等打算何時殺我?」
「殺你?」曹仁愣了愣,搖頭笑道,「我不是說了麼,主公或許打算叫你歸降……」
「你認為我會麼?」張頜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大丈夫死便死,何懼之有!休要廢話,速速叫主公動手!」
「袁本初有大恩於你?」曹仁冷不防的一句話叫張頜愣了愣。
「知遇之恩吧!」回過神來,張頜點頭說道。
「哦!」點點頭,曹仁起身靠著一根柱子坐下了。
「你留在此處為何?」張頜有些詫異。
取過腰間的佩劍揚了揚,曹仁閉著雙目說道,「你可是袁紹麾下大將,未免你走脫,軍師命我前來看押!」
嘴裡說得很是輕巧,但是曹仁心中有些犯難了,郭嘉的本意是叫曹仁探探張頜有無投誠的可能,但是曹仁一見那傢伙就明白,要他投誠,似乎不可能吧……
「軍師?」張頜挪了挪坐姿,叫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隨後疑惑問道,「是郭嘉、郭奉孝,還是江哲、江守義?」
心中想著郭嘉的交代,曹仁漫不經心說道,「軍師是軍師,司徒是司徒……」
「司徒?司徒便是指江守義麼?」張頜似乎來了興致。
「你與司徒有舊?」曹仁疑惑地望了一眼張頜。
「那到沒有,只是聽過此人不少傳聞,說是此人用兵如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曹仁睜眼皺眉喝道。
「觀你神色,似乎你極為敬重此人?」
「軍中上下誰不敬重司徒?」曹仁翻翻白眼。
「那……趙子龍也是麼?」張頜遲疑問道。
「嘿嘿!」怪笑一聲,曹仁坐直身子,正色說道,「若不是心存敬重,豈會被司徒說服助主公平定天下?」
「如此,倒是要見一見江守義了……」張頜饒有興致說道。
「嘿!」曹仁撇撇嘴說道,「晚了,司徒前往河內去了!」
「河內?」張頜眼神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曹仁,似乎也感覺自己失言,但是望了一眼淪為階下囚的張頜,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實言說道,「便是告訴你也無妨,軍師建議主公趁袁本初兵敗北伐,謀取冀、青兩州……」
「然而你等兵力不濟,是故江守義前往河內,欲說服黑山黃巾張燕相助,共謀我主?是否?」張頜皺皺眉接口說道。
「不錯!就是這樣!」曹仁點點頭,哂笑道,「我會告訴你,是因為我確信你無法離開此地,平心而論,袁紹優柔寡斷,怎會是我主公對手,我勸你……」
「休要再說!」張頜重重呵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既然為主公斷後,就沒想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