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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位……」頓時,心思縝密的喬薇一瞬間腦海中便浮現出一人身影,雙頰微紅,櫻唇微啟,眼神有些閃爍。
「嘻嘻!」小喬抱著姐姐,饒有興致地在用秀長手指在姐姐緋紅的雙頰上點了點,細聲說道,「姐姐臉紅了……」
「啪!」沒好氣地打掉妹妹的手,喬薇皺眉呵斥道,「怎可如此對待姐姐?瑛兒你太無禮了!」不過雖是呵斥,卻是沒了往日的嚴厲,更多的卻是羞澀。
幸好平日裡喬薇在小喬眼中還是很有威嚴的,為免姐姐惱羞成怒、殃及自己,小喬吐吐舌頭,調皮一笑,轉口說道,「姐姐,那江哲……呀,是……是江司徒,還真有趣呢……」
皺眉責怪得望了妹妹一眼,喬薇一面撫琴,一面淡淡說道,「怎麼有趣了?」
這一問,小喬頓時來了興致,坐在姐姐身旁,嘻嘻說道,「姐姐難道不曾聽說謀臣榜麼?江司徒可是排在首位呢……」
頓時,屋內的琴聲戛然而止,喬薇疑惑地望著小喬,眸子一閃,驚訝說道,「當真?」
「是呀,姐姐不曾聽說麼?」小喬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唔……近日事務繁茂,姐姐光注意打理那些帳本了……瑛兒,快與姐姐說說,什麼謀臣榜?」
「姐姐等我一下!」丟下一句話,小喬蹬蹬跑內屋去了,再回來時,手中便多了一份手稿,只見她嘻嘻笑道,「瑛兒就知道姐姐會感興趣的,是故在貞兒姐那手抄了一份……」
面對著妹妹的揶揄,喬薇不動聲色,接過手稿瞥了一眼,皺眉說道,「這便是你抄寫的?幸好是姐姐看,若是叫外人看到,豈不成了笑話?日後多多練習!」
頓時,小喬便嘟嘴暗暗生著悶氣,嘟囔說道,「瑛兒覺得挺好的……」
「江……哲……」望著這謀臣榜首位的姓名,喬薇心中不禁浮現幾絲欣喜,隨即抬頭望了一眼妹妹,當即收起手稿,淡淡說道,「就這樣,還挺好的?既然你今日無事,不如便回房中習字……」
「誰說我無事呀!」一聽要習字,小喬臉色一苦,急忙說道,「瑛兒找貞兒姐去!」說著便跑了出去。
「這丫頭……」喬薇搖搖頭淡淡一笑,隨即凝神望著手中的手稿,喃喃念道。
「江哲,字守義,大漢司徒、豫州刺史、京兆尹許都令,潁川亭侯……他竟然有這般職位,若是我沒記錯,他如今才雙十餘五吧,僅僅比自己大六七歲而已……然而就算如此,亦是平易待人……」
怪不得荀家不敢不給此人面子……
傳言此人乃徐州人士,然未能審視其出身,祖籍不詳、父不詳,或多為寒門子弟,往年居於徐州,與徐州名士陳珪之子、陳登為友,其餘不詳。
此人又或與前司徒王子師有親,不詳。
又得祭酒中郎將蔡伯喈看重,娶其女為側室。
司徒公……蔡祭酒……
妻刁侍中之女刁氏、蔡祭酒之女蔡氏、以及徐州糜家之女、糜氏。
與曹孟德、袁本初相識於洛陽,曾隨司徒公王子師邙山救駕、合謀誅董逆。
隨後,曹孟德詔討董逆餘孽,敗退而回,經許昌,於潁川得此人。
江哲,通奇謀、明韜略,外善掌兵征戰,內善治下安民,儼然商時聞仲復生……
「聞仲復生?這可不是一個善喻呀……」
細細望罷這謀臣榜,喬薇心中暗暗有些激氣,真恨不得替許劭加上一句,不解風情!
自己十七歲到的許都,整整快兩年了,這人……
若不是許都中人見自己居在司徒府內,或許早起了那不善的流言……
越想越苦,喬薇無心思再擺弄琴曲,起身走入臥居,走到梳妝檯之前,對著銅鏡細細一望。
「為何他視而不見呢……不,也不似視而不見……」
回想起當日請他來屋內喝茶,他那拘謹的模樣,喬薇咬著嘴唇,臉上露出幾分輕笑。
「要不……」
而與此同時,江哲站在自己書房內,望著牆上壁掛走神。
桌案後正揮筆習字的小鄧艾偷偷抬頭望了一眼江哲,忽然見他一皺眉,連忙低下頭專心習字。
然而過了沒多久,他便又悄悄抬起頭來……
「望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我可沒字帖!」江哲好似感受到了小鄧艾目光的注視,淡淡說道。
「叔……叔……」小鄧艾見江哲出言,心中一驚,原本就結巴的他頓時急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對你說的!」江哲轉過身來,朝桌案走去,口中凝聲說道,「說話前,先在心中想好欲說些什麼,說話時,莫要急切,徐徐說出。小鄧艾,來,吸口氣,慢慢說!」
年僅八歲的小鄧艾聞言深深吸了口氣,隨即一字一頓慢慢說道,「叔……叔父,小侄亦憧憬陣前為將,若是叔父不嫌棄小侄愚笨,教我兵法可好?」
「你看,這不是說得挺好麼?」江哲笑著說道。
鄧艾不好意思得撓撓頭,如今他雖然不像以前那般結巴,不過若是心急的話,那就……
「為何要我教你兵法?」江哲好奇問道。
「叔……叔父可是位……位……位列謀士榜首位呀!」心下一激動,就算鄧艾說得再慢,還是有些結巴。
「那種虛名,不要也罷!」走過去拍了拍鄧艾腦袋,江哲語重心長說道,「記住,人貴在自知,叔父我有多少本事,叔父自己最清楚。小鄧艾,莫要被虛名遮掩了你雙眼,知識,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名聲,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