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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張大帥……」在張白騎驚異不定的雙目中,司馬懿漸漸消逝於火海之中,口中笑著說道,「在下便先且告辭了……哈哈哈!」
司馬懿一走,頓時火浪便直直朝張白騎所率大軍而去,頓時萬餘黃巾軍心大盪,一臉驚恐,四下逃竄。
「啊,火!火!」
「救……救我……好燙啊!」
黃巾軍……大亂!
「大帥!這……」就算黃巾軍大將彭脫、王當等人,亦是無比驚恐地望著四面火海。
「……」只見張白騎雙眉緊皺,朝著一處火焰伸出左手。
好似火遇滾油一般,短短數息之間,張白騎左臂之上便布滿火焰。
「大帥!」望著張白騎身上燃起大火,王當等黃巾大將面色大變,急忙扯下身上披風為張白騎滅火。
「唔!」張白騎揮了揮手右手叫他們退下,凝神望著燃著熊熊烈火的左臂。
痛……巨痛……
不過……
「若當真是火,那麼這條手臂早該變得烏黑才是……」張白騎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張白騎左臂忽然一瞬間被燒得烏黑,眾將一聲驚呼。
有意思……
「若當真是火,那麼這條手臂應當被燒做灰燼才是……」張白騎淡笑道。
如方才一般,張白騎左臂漸漸被燒做灰燼……
「大……大帥……你左臂……」王當與眾黃巾大將一臉驚駭地望著張白騎緩緩化為灰燼的左臂。
「哼!障眼法!」冷眼望著不復存在的左臂,張白騎輕哼一聲,面色自若地環視左右,皺眉說道,「此陣法,必定是那江哲設下,汜水關之中,也唯有他有這能耐!」
「障眼法?」王當猶豫著上前摸了摸張白騎左臂,卻是摸了個空,隨即面色頓變,驚駭說道,「大帥,非是障眼法,你左臂……確實……」
「能叫你等看出破綻,那還能是《奇門遁甲》中所載奇術麼?」張白騎不以為意,淡淡說道,「唯有破了此陣,我左臂方可復原……」
他話音剛落,忽然麾下黃巾一陣慘叫,紛紛倒地,被大火吞噬。
「小心!」張白騎面色一變,低聲喝道,「陣中有曹兵!」
「曹兵?」彭脫心下一愣,忽然感到心中一警,猛地低頭,只聽「吱」的一聲,回頭一望,卻是愕然望見自己頭盔被大火卷了去。
「果然是精妙陣法,不曾有半點破綻之處!」張白騎微微一笑,點頭說道,「若不是我從師尊處得聞奇門遁甲之妙,定是要被此陣迷惑……」
「大帥,」彭脫摸了摸腦袋,咽咽唾沫說道,「此陣如此破解?」
張白騎凝神望著四周,忽然望見八處,火勢極為兇惡,心下頓時明悟。
時刻警惕著四面動靜,王當忽然感覺背後有股殺氣襲來,連忙一轉身,抵出一劍,只見那火焰撲哧一閃,隨即消逝無影。
奇怪……火也能砍到?王當皺眉之間,忽然望見自己眼前火光大作,急忙跳開幾步,大聲喊道,「大帥,奇門遁甲不是只掌氣運麼?怎麼還有這古怪陣法?」
「哼!」張白騎微微一笑,一面來迴避著火焰的襲擊,一面打量著四周動向,聞言淡淡說道,「奇門遁甲,由『奇』、『門』、『遁甲』三者組成,『奇』便是乙、 丙、丁三奇;『門』便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即隱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藏而不現,隱遁於六儀之下。
此陣,便是奇門遁甲妙術之『門』,唔……或許還加上了『遁』,這江哲亦是天縱奇才,確實不一般!」
「那此陣如何如何破解?」彭脫舉刀奮力地砍著那些火焰,急聲問道。
「看!那些火焰最密集之處,便是『門』之所在!」只見張白騎面色不驚,喃喃說道,「現在應當是子時未過……是故仍是六月三十日,應當走杜門!」
「何處是杜門?」劉石望著四周火海之中那八處愕然問道。
「便是……」隨著劉石這一問,張白騎額頭不禁冒出些許冷汗。
何處是杜門?何處是杜門?若是有時盤在便好了……
等等……江哲應當也知道此陣如何破解,那麼曹兵守衛最為密集之處,便是杜門所在!
「走!」張白騎一聲大喝。
忽然,一陣如滔天巨浪般火焰朝著張白騎襲去……
「大帥小心!」彭脫大呼一聲,奮力上前。
「唔?」猛地睜開雙眼,張白騎望了一四周,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汜水關內,心下冷笑一聲,然而回頭一望,卻是笑不出來了。
正愕然望著身後火圈之內,自己麾下黃巾一臉驚懼地來回亂跑,隨後被眾曹軍亂刀砍死,王當竟是看傻了眼,當即想起一事,望了一眼張白騎左臂,果然仍在,大喜說道,「大帥,你手臂……」
「休要管我手臂,」張白騎怒聲喝道,「彭脫呢?」
「他不是在身……」王當望了望身後,只有一臉愕然、四處張望的劉石……
「陷在陣內了麼?」望著火牆之後,那來回奔跑著的彭脫,張白騎心下一聲長嘆。
「彭脫,速速出來,速速出來啊!」王當急得大聲喊道。
「沒用的!」張白騎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處於陣內之中,五感皆被蒙蔽,雖說是障眼法,想來卻是極為可怕,再者如今……出陣亦非杜門了,子時已過……恐怕便只有江哲知曉了,走吧!我等殺出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