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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兄長怎知是小弟主動應下此命?」司馬懿面上有些詫異之色。
「為兄還能不了解你?」司馬朗哈哈一笑,端著茶盞細聲說道,「僅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樣,為兄便知你心思……」
「嘿!」司馬懿搖搖頭,詼諧說道,「既然如此,兄長不妨再猜一猜,此刻小弟心中想些什麼呢?」
「唔……」司馬朗皺皺眉,望著司馬懿眼神沉吟一聲,遲疑說道,「仲達此刻正在考慮,是否要說服袁術……」
「哈哈!兄長錯了,既然小弟應下此事,若是無功而返,豈不是反遭他人恥笑?看來小弟的心思,兄長還是猜不到啊……」
「啊?」只見司馬朗面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低頭飲了口茶訕訕說道,「呵呵,愚兄叫仲達笑話了,不過愚兄還是有些不明,聽仲達方才言,那賈文和時刻注意著仲達,仲達為何還要如此惹人耳目,應下此事?」
司馬懿搖搖頭,淡淡說道,「兄長何其不明也,李賢、賈詡二人,均是世間少有多謀之士,小弟即便是行韜晦之計,亦斷然瞞不過此二人,既然如此,不如鋒芒畢露,幸好江哲此人素來仁義,不會妒忌賢能,若是小弟此次功成而返,他必然賞賜,不會有半分苛刻……越是叫此人知我才華,小弟才能越近此人……罷了,日後之事日後再說吧,如今也唯有聽之任之了,兄長且安心吧……」
「唉,若是仲達能稍稍安穩一些,愚兄更加安心……罷了,既然如此,愚兄便預祝仲達此行一帆風順,以茶代酒,敬仲達一杯!」
「多謝兄長!」
暫時……暫時且取得江哲信任看看吧……唯有如此了……
飲盡杯中茶水,司馬懿如是想道。
與此同時,司徒府邸!
李儒正皺眉對江哲說道,「司徒怎得應允了那司馬仲達呢?就算不殺此人,也萬萬不得重用此人,否則……」
「我明白我明白,」江哲點點頭笑著勸慰道,自己豈能不明白司馬懿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有賈詡看著此人,那司馬懿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司馬懿的才華,不在諸葛亮之下,若是棄而不用,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文和,你如何看待此事?」
「呵呵,」賈詡微微一笑,拱手恭敬說道,「李兄所言,斷然無錯,不過既然此人如今已拜在司徒帳下聽用,若是刻意打壓,不知情者便會以為我等妒忌賢能,賈詡與李兄自然是無所謂的,不過對於司徒名望,卻是極為有害。
再者,賈詡近日觀察此人,感覺此人確實才智不凡,我等只需不予其實權即可,司徒對此人,以對常人一般對待便可,其餘事,賈詡自會安排……」
「好!」江哲點點頭說道,「那日後還需文和多多費心了……」
「豈敢豈敢,司徒有命,門下唯有竭盡全力,只不過……」說了半句,賈詡面露幾分猶豫,遲疑說道,「司徒,門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江哲一抬手,笑著說道,「但言無妨!」
賈詡恭敬一禮,正色說道,「司徒,依門下愚見,我等首重,仍在河北,袁紹一除,其餘皆是小疾,汝南一處,雖說乃四戰之地,接連荊州、揚州,若是要南下,當取汝南,不過,若是因此陷入南面泥潭,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望司徒明鑑!」
「文和所言……卻也不無道理,」江哲聽聞賈詡此言,沉吟說道,「不過你等放心,我只取汝南,止步於此!」
賈詡見此,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拱手說道,「司徒,在下近幾日聽到些流言,卻不知司徒可曾聽聞?」
李儒心下一動,插口說道,「文和說的,莫非是……」
「正是!」賈詡點頭說道。
「你們……」江哲哭笑不得,望著李儒、賈詡二人苦笑說道,「什麼莫非、可是的?有何流言?」
「司徒不知?」李儒疑惑問道。
我知道個屁!江哲暗暗腹議一句,指著賈詡說道,「文和,你來說,有何流言!」
「是!」賈詡拱手一禮,偷偷望著江哲表情,遲疑說道,「近日朝中有不少大臣聯名上述,言『國不可一日無君』,是故……」
江哲當即便醒悟過來,皺眉說道,「是故什麼?」
賈詡心下暗暗揣摩了一下江哲心思,輕聲說道,「是故眾位大臣聯名上書,欲請皇室旁支繼位大統……」
「竟有此事?」只見江哲雙眉緊皺,猶豫說道,「大臣們可曾說欲要何人繼位大統?」
望了一眼默然不語的李儒,賈詡低頭恭敬說道,「先帝去時遺下二子,一名辨,一名協,而後郭、李二賊為禍,黃巾入寇長安,辯,下落不明,協為天子……如今協龍馭……」
「行了行了,」江哲打斷賈詡了的話,皺眉說道,「文和你就直言說,大臣們意欲何人續位?」
賈詡舔舔嘴唇,低頭說道,「荊州劉表,益州劉璋,以及……」
「劉備是吧?」江哲面色古怪說道。
「額,」賈詡猶豫一下,拱手說道,「司徒明鑑!」
「嘿!」江哲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朝中有多少大臣聯名?」
「不下半數!」賈詡遲疑說道。
「……」聽聞賈詡此言,江哲眼神有些凝重了,他亦是明白,雖說朝中那些大臣無半點實權,可是名望卻是一個個擺在那的,一個不好便有大禍的,如今天下未定,河北袁紹虎視眈眈,此時此刻,更是不能有點差池,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