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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自是大怒,乃遣使向袁術索要玉璽,袁術自是不予。
自此,袁術與孫策反目。
建安二年六月初,魯肅護送著王朗乃至許都,入朝拜見天子之後,乃是前去大將軍府表明來意。
曹操雖說不喜孫策攻他舊交王朗,然亦是深感孫策不殺王朗之情,乃允其所請,讓孫策沿襲其父之名爵。
魯肅大喜正欲歸去之際,卻被聞聲趕來的司徒江哲喚住,硬是要留他在許都多住幾日。
魯肅本就是謙遜恭厚之人,見身為三公的江哲如此禮待自己,自然心中感激,豈會不從,隨即乃令麾下隨從先去江東報信,而自己卻在司徒江府住了一段日子。
對於司徒江哲的本事,魯肅一路前來之際早已知曉,如今一見面,頓感道聽途說亦非虛假,但是最叫魯肅尷尬的是,兩日每每談論學術之際,江哲便是如此嘆道,「子敬才學,世間少有,不如留在許都,與我等一同為天下百姓出力如何?」
然魯肅早已應了周瑜之請,乃投孫策,是故將此事告之江哲,請他諒解。
江哲自是十分遺憾,遺憾之餘且說道,「子敬若是歸江東,日後怕是無甚機會碰面,不如且多住一段時日,也好叫哲日後有思念之事。」
魯肅聞言,心中大是感動,點頭應允。
又是半月之後,魯肅實是想歸江東,只是唯恐叫江哲失望,是故隱而不言,欲待江哲說之,但是江哲對此事卻是隻字不提。
是故,魯肅心中頓時醒悟,明白江哲恐怕是想將自己留在許都為官,是故次日清晨,前往江哲書房,欲表明心跡。
待見江哲,魯肅也不欲虛言,拱手一拜,直言說道,「肅在司徒府上已是住了近兩月,再是如此,怕是不妥,再者,家中還有些瑣碎之事,是故,肅今日乃向司徒請辭!」
「……」與魯肅相處了那麼多日子,江哲豈能不了解他?他自是明白,這位忠厚之人終有一天會離去。
「子敬,為何不從哲之提議,留在許都為官,造福天下黎民?」
望著江哲眼中的失望,魯肅心中沒來由得一陣羞愧,拱手低頭說道,「承蒙司徒看重,肅自感涕零,然我已是應了公瑾所請,試問肅如何好出爾反爾?請司徒從肅心意,放我歸去,肅感激不盡!」
「唉!」深深望了一眼魯肅,江哲搖搖頭重重一嘆,隨即徐徐轉身,背對著魯肅,口中嘆息說道,「我亦知終有今日,不想來得如此之快,也罷,你且去吧……」
「多謝司徒,」魯肅拱手一禮,低聲說道,「在下乃回房中收拾行李,隨後再來向司徒告別。」
「不必了……」江哲甚感失望得搖搖頭,口中悵然說道,「子敬且去吧……」
魯肅聞言,心中亦是不好受,拱手欲說些什麼,但又無從說起,唯有一記大禮,轉身出房門而去。
但是正當魯肅要走出書房之際,他卻忽然聽到江哲說了一句,叫魯肅心中一凜。
「子敬忠厚之士,哲甚是不想他日與你為敵……」
回頭望了江哲一眼,魯肅凝聲說道,「我主孫伯符,自是對大漢心存敬畏,當是欲效仿其父,為大漢出力,如何會與大將軍為敵?司徒莫要疑慮,肅無半句虛言……」
「……」望了魯肅半響,江哲揮手說道,「子敬,你且去吧!」
「司徒多加保重,肅告辭!」魯肅亦是心中暗嘆一句:若非是公瑾相邀在前,司徒相邀在後,肅自是投司徒麾下為用……
心情不佳之下,魯肅也無心思打點包裹,自是取了一些緊要之物,徑直走出了府邸。
走了十餘步,魯肅且又回來,凝神望著這座府邸,足足看了一炷香有餘,才黯然離去。
而此刻書房中的江哲,亦是暗暗叫著可惜,「先是諸葛亮、徐庶,現在又是魯肅,如此賢良卻留不下,可惜!可惜!」
「你可惜什麼呢?」忽然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唔?」江哲愣了愣,轉身一見來人,笑著說道,「丫頭,怎麼今日沒幫著秀兒帶晟兒?」
「你還好意思說,」糜貞氣呼呼得望著江哲,回身將房門關上,走到江哲身邊嘟嘴說道,「你當初娶我之前怎麼說來著?」
「怎麼說來著?」
「你!」糜貞氣急,忿忿得望著江哲,想走卻又心有不甘,恨恨得跺跺腳,一臉委屈。
「呵呵,和你開玩笑呢,」望著糜貞鼓著臉的模樣,江哲甚是好笑,起身走近她,疑惑問道,「誰惹你生那麼大氣啊?」
「還有誰?就是你!大惡人!」糜貞氣鼓鼓得說道。
「哦……」江哲做恍然大悟狀,點頭笑吟吟得說道,「貞兒莫急,且慢慢說,莫非為夫無意之間怠慢了貞兒不成?」
懵然聽到江哲喚自己貞兒,糜貞心中自是一軟,眼神也柔和了許多,嘟嘟嘴不滿說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
「唔?」好似聽出了糜貞話語中的失落,江哲自是不敢再開玩笑,柔柔說道,「怎麼可能,貞兒千萬別那麼想……」
「貞兒……」糜貞咬著嘴唇,偷偷望了眼江哲,抬頭說道,「再喚我一聲……」
「……」江哲頓覺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這丫頭。
「再喚我一聲嘛……」拉拉自家夫君的手臂,糜貞嬌嗔道。
對面著不饒不休的糜貞,江哲唯有節節敗退,無奈喚道,「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