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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呂布士卒連退數步,心中震驚,竟是眼睜睜看著曹軍退去……

  「咯咯……」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陳登疑惑地左右一望,卻愕然見陳宮氣得面色漲紅,緊咬牙關,那怪聲便是出自他口中……

  嘿!陳登心中暗笑,面上卻是裝出一副可惜哀痛的模樣,好不辛苦。

  「哼!」一揮衣袖,陳宮望了陳登一眼,徑直望關內而去。

  而此刻,陳登已了了心中之事,微微笑著跟隨其後,但是他心中卻有些疑問:有江師在曹公處,為何曹公還出此淺薄之計?

  待兩人回到住處,陳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正巧曹性、成廉前來復命,望著陳宮震怒的眼神,二將尷尬說道,「如今曹兵退去,且不知軍師有何吩咐?」

  「吩咐?」陳宮冷冷一笑,重重喝道,「數千人伏兵,被區區數百人逃逸,吩咐?復遣人把守關門,其餘人等,各歸各帳、歇息去吧,待明日曹軍再來之際,休要如此丟臉!」

  二將對視一眼,唯唯諾諾而退。

  「氣煞我也!」陳宮猛地一拍桌案,整得棋盤棋子亂整,怒聲說道,「以有備敵無備,以數千敵數百,卻是叫他們從容而退,這……這……唉!」

  陳登微微一笑,拾起地上的棋子,放入棋盤,隨即淡淡說道,「此乃將領之失,非是軍師之過也!」

  陳宮望了一眼陳登,平復一下心神,搖頭苦笑說道,「如此何談擊退曹……咳!這個,元龍,我萬萬不曾想到,曹軍竟然當真前來襲關?若非是你師將我比之袁術麾下?」

  江師豈會出此計謀?陳登見襲關之事已畢,遂搖頭說道,「恐怕此計非是出自我師手筆!」

  「你何以知之?」陳宮疑惑問道。

  陳登搖頭不欲。

  「也罷!」微微一笑,陳宮收攏棋局,淡淡說道,「我等便再弈一局如何?」

  「軍師當真不放登回去歇息耶?」陳登失笑說道。

  「非我不欲,實不能也!」陳宮望了一眼陳登,輕聲說道,「留你在此,且安我之心,若是放你離去,恐怕會節外生枝吧?」

  「軍師說得哪裡話!」此刻的陳登豈還會再心神不定?只見他手執一枚黑子,淡笑說道,「方才軍師勝,不如此局由登先行?」

  深深望著陳登,陳宮一抬手,微笑說道,「甚好,請!」

  「請!」

  如此一局整整下了一個多時辰,兩人直殺地難分難解,但是最終……

  陳宮一推棋盤,嘆息說道,「此局,你勝了!」隨即望著陳登猶豫說道,「你好似比之方才強了許多……」

  「非是在下強了……」陳登一邊收攏著棋局,一邊淡淡說道,「如今乃是軍師心神不定……」

  「唉,的確如此,對於此戰,說實話,我沒有任何把握……」陳宮嘆了口氣,忽然好奇問道,「我觀那江哲與你年歲相仿,你為何竟是拜他為師,元龍,你胸中學識便是宮也有不及之處,何以如此?我心中甚是不明,還望解惑……」

  「我師?」陳登楞了一下,仰頭回憶說道,「我師粗看不見全貌,但若是與他長處,便可知他胸中才學,跟隨我師三月,登所獲甚多!」

  「果真如此?」陳宮狐疑說道,「我聽聞你師之時乃在兗州,主公率三萬兵襲許都,為他所敗,再後便是聽聞他北去冀州,絕了公孫伯圭活路,哈哈……」

  「哼!」陳登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公孫瓚豈是我師敵手?當日五千黃巾欲寇徐州,我師妙計連連,叫那張牛角黯然而退,更擒獲其義子張燕,可惜中途被那廝跑了……」

  「恩!」陳宮點頭說道,「江守義四十餘日破三城,敗三將,令袁術心懼,我亦有所聞,也不知他兵法學之何處……」

  「這我也不知……」陳登皺眉說道,「往日在徐州之時,不曾見過我師翻閱兵法書籍,不過我師計謀,每每出人意料,令人難以察覺,猶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你就是算也算不到,有時候你以為你算準了,占了些小便宜,其實呀,我師卻早已算準你疏忽之處……」說道這裡,陳登猛地色變,心中頓時升起一個念頭:江師在曹公麾下重用,曹公不可能不遵江師意見,也就是說,方才夜襲之事乃是江師應允,如此的話……

  「糟!」對面的陳宮也是面色一變,猛地站起,驚聲說道,「我知他欲用何計!」

  正說話間,關內又傳來示警之聲,陳宮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向外一探,只見關內廝殺之上響徹,火起數處……

  轉身望著陳登,陳宮黯然嘆道,「想我陳公台飽讀詩書,通曉兵法,如今卻只能算得你師半計……叫我如何回去面對主公……」

  陳登雖是心中大喜,亦上前故作急色說道,「軍師,此關怕是不能守,我等且退!」

  「你不欲投你師?」

  陳登微微一笑。

  陳宮深深望了陳登一眼,正色說道,「元龍,我敬你胸中學識,不忍害你,但若你別有異心,宮也決然不會叫你得逞!」

  「軍師說的是,登謹記!」

  時趙雲、關羽五將遵江哲之計,第一次夜襲之後,也不歸曹營,自在關外隱蔽之樹林中躲藏。

  待過了一個時辰,關內呂布士卒安定之後,五將又復歸關下……

  那半扇關門可不全然是趙云為了震懾呂布士卒才叫關羽劈飛的,僅僅是為了第二次夜襲的出其不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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