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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史統領許昌城中大小政務,此是其本分,國丈何必大驚小怪!」太尉楊彪淡淡說道。
董承臉色微變,偷偷看了一眼天子。
「老太尉所言極是!練兵就練兵吧!」天子協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天下紛亂,許昌能有支強軍也是善事,省的再讓朕被那些賊子脅迫!」
站立在文官之末的程昱眼中冷光一閃而消,太尉楊彪聽得這話也是眉頭深皺,宗正劉艾更是一臉的焦慮。
「既然許昌財政艱難那便日後再說吧!」天子協心中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荀愛卿,莫要辜負朕的期待啊!」
「微臣領旨……」荀彧低頭應著。
「砰!」孤處一室,天子協怒火朝天地將看得見的瓷器都砸了,便是如此猶不解氣。
「江守義!你太令朕失望了!」天子協低喝一聲。
「篤篤篤……」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陛下,老臣求見!」原來是宗正劉艾。
天子協整整衣衫,因為方才他將所有伺候的宦官都喝了出去,這下便只有他親自開門了。
劉艾一進門就看到了地上的陶瓷碎片,嘆了口氣對天子協說道,「陛下可知今日在朝上失言了……」
「哼!」天子協怒氣未消,冷哼一聲。
「曹操何許人也?江哲何許人也?陛下竟將此二人比之郭李二賊?如此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
「寒心?」天子協怒聲說道,「朕之心中才甚是心寒!」
望著子侄輩的天子,劉艾微笑說道,「陛下聰慧過人,竟也不曾看出其中蹊蹺?」
「唔?」天子協聞言深思一刻,說道,「皇叔是說國丈……」
劉艾微笑不語。
「可是!」天子協怒氣沖沖說道,「可是江哲不復朕回信,月余竟連一絲音息也無,那荀彧口口聲聲喚朕陛下,但是讓其撥些錢財出來便推三阻四……」
「陛下!」劉艾勸道,「臣之言語也許有不敬之處,還望陛下恕罪!」
「皇叔請說!」
「陛下,今時不比往日,陛下可還記得年前?當日各處刺史只有曹孟德一人率軍趕赴洛陽,在後,朝中百官以那董承為首,大有嘲諷曹孟德者,但是陛下可曾見曹孟德對陛下有一絲懈怠之處?」
「這倒是沒有……」
「再說江哲,江哲如今何許人也?乃是朝中司徒公侄婿、蔡中郎女婿!司徒公盡忠漢室卻慘遭滅族,蔡中郎……唉!陛下,此二人可稱忠臣否?」
「皇叔所言極是,老司徒與蔡大家皆是朝中忠臣……」
「那麼江哲江守義呢?司徒公在臨死一刻猶不忘將其侄婿推薦於陛下,此前司徒公可有推薦一名其族中之人?」
「……」
「當日宦官之亂時救駕邙山、洛陽設計誅殺董卓、如今許昌之大治、擊潰呂布,即便是老臣也要說一句,那江哲當真是天下奇才!」
「朕亦知江哲有王佐之才,無奈其投身曹操,朕……」
「唉!」劉艾臉上有些發怒,叱喝道,「陛下何其不明也!曹操、江哲皆是能臣,若是陛下再行逼迫,日後必有大禍!」
「……」天子協深思說道,「曹孟德雖不曾對朕無禮,但是皇叔也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此朕才欲擴建禁衛……」
「陛下!」劉艾頓足嘆息說道,「曹操有十餘萬軍隊,即便陛下有了那區區五千禁衛,又有何用?」
天子協被劉艾說得啞口無言,仍是不甘心地說道,「可是那江哲竟連一聲回復也與朕,此乃是欺君之罪!」
「那陛下何不將其捕來?」劉艾看著天子如同孩童一般的表情,微笑著說了一句。
「哼!如今那江哲掌控許昌,能力可是大得很呢!」
「哈哈!」劉艾哈哈大笑。
「……皇叔笑什麼?」
劉艾搖頭說道,「陛下想必還不明那江守義性子,老臣敢斷言,若論天下誰人不思名利,不圖權勢,必定是那江守義!」
看著天子震驚的樣子,劉艾淡淡一笑,「司徒公看重之人果然是與眾不同……至於那江哲書信一事,陛下不妨親自去那軍營看看,一來探探江哲練兵能力,二來,也省得某些人暗中亂事!」
「……皇叔所言極是!」
劉艾離去之後,天子協想來想去,回想著當日邙山救駕時那人一臉脫塵淡笑的模樣,心中越發相信劉艾的話,於是下令起駕。
「陛下欲去虎豹營駐地?」董承急急忙忙趕來。
「國丈莫非有異議?」天子協心中冷笑,表情卻十分自然,「朕欲重編禁衛,不妨去看看江愛卿如何練兵!」
「這……」
「駕!」天子不理董承,低喝一聲,董承心中急怒,唯恐書信一事被拆穿,連忙跟上。
一個時辰之後,天子等人便策馬至了虎豹營軍營,早早便有守衛在那處的士卒喝道,「此乃虎豹營軍營重地,閒人不得擅入,快快退去!」
因為不欲驚動了許昌百姓,天子劉協等人乃是微服而至。
「大膽!」董承厲聲喝道,「你可知我等乃是何人?速速令江哲前來迎接!」
「江……讓先生出來迎接?」守在營地門口的守衛頭領眼神一變,見眼前眾人衣著鮮艷,不似尋常百姓,不敢造次,抱拳歉聲說道,「先生正在營中練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