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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梅一陣愕然,這個婆婆也太可惡了,哪有稱呼自己的兒媳婦為小賤人的。

  婉兒忽然想了起來:“對了,爹都會喊娘死婆娘,要麼,娘的名字就是這個了吧!”

  華梅被小婉兒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同時也為這具身體感到陣陣同情。不用再深究了,光是聽這兩個所謂的稱呼華梅就知道這具身體在這個家裡什麼樣的地位。

  華梅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過,還好,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想到這兒,華梅心裡舒服了些,和小婉兒聊起了天。

  婉兒年齡小可是口齒很伶俐,不過,畢竟還是個孩子,聽了半天也沒聽出特別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華梅對婉兒口中的爹起了興趣。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相公又是何許人也。

  婉兒提到爹就有些害怕:“娘,為什么爹總是那麼凶啊!婉兒好怕他!”

  華梅將小小的婉兒摟到懷中,說不出的心疼。

  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凶?孩子居然這麼怕自己的爹?

  正這麼想著,門被哐當一聲踢開了。

  華梅錯愕的抬起了頭,面前是一個身上散發著酒氣的白淨男人。也就二十歲左右 右,身著灰色的長袍,應該是讀書人才會穿的長袍。

  五官尚算端正,就是流氣了些。

  那個男人見華梅坐了起來也是一楞,旋即笑道:“婆娘,你居然下床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呢!起來的正好,把你嫁妝箱子裡的銀子拿點出來,我要出去。”

  蠻橫的語氣是那樣理所當然。

  華梅暗地思索,看來,這就是這具身體夫君了。

  不,從現在開始,是她的夫君了。

  那男人見華梅一動不動不耐煩的道:“我讓你拿銀子過來你聽見了沒有,怎麼,又想討打嗎?”

  華梅心一涼,身上的傷果然是這個男人打的。

  男人冷笑著走近:“把箱子打開來,快點!”

  華梅竭力讓自己平靜些:“我身子上的傷還沒有好,你自己過去拿吧!”

  孰料,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讓那個男人暴跳如雷:“你這個死婆娘,誰讓你在我面前自稱‘我’了。你真以為你讀過幾天書識得幾個字就可以不把相公放在眼裡了嗎?我倒要去丈人那裡計較一番,看他調教出什麼樣的好女兒。”

  華梅一聽就知道是這稱呼出了問題。

  不過,不自稱我又該自稱什麼?

  奴家?妾身?

  這個可惡的古代,女人連自稱我的權利都沒有。

  華梅心裡腹誹不已,又試探性的喊道:“對不起,相公。妾身剛醒來一時糊塗,萬勿見怪!”

  那個男人冷哼一聲:“秦畫眉,你入了我門嫁我為妻,我就是你的夫你的天。別說拿你幾個嫁妝銀子,就是我將你賣了也是天經地義。你速速將箱子打開!不然,哼!”

  華梅迅速從這個男人的惡聲惡氣中得到以下結論:

  第一,這具身體叫秦畫眉,她暫時不清楚畫眉是哪兩個字,不過,讀音想來和自己的名字相同。這讓華梅很是欣慰,最起碼別人叫起自己的名字時不會誤以為是在喊別人。

  第二,眼前這個相公對秦畫眉很不好,還常來拿她的體己嫁妝來用。

  第三,這個嫁妝箱子是有鎖的,且鑰匙就在秦畫眉的手裡。

  最後,華梅猜測,看來被打就跟這所謂的嫁妝銀子有關。

  是不是就是因為秦畫眉不肯給銀子給他才會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打成這副樣子?

  一股怒氣從華梅心中升起,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可恨的男人。

  華梅心想無論如何不能吃這個眼前虧,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什麼銀子就隨他拿去吧!關鍵的問題是她也不知道這鑰匙在哪兒……

  “相公,妾身身體不適,走動不便。就請相公自己勞累些,將箱子打開。”華梅試探道。

  男人聞言怒道:“你這婆娘,我要是知道鑰匙在哪兒我豈會叫你去開箱子?”

  華梅發愁了,這可怎麼辦哪!

  再說下去豈不是要露餡了?總不能說自己也不知道鑰匙在哪兒吧!

  小婉兒拉拉華梅:“娘,你的鑰匙是不是掛在婉兒脖子上的這個?”

  華梅定睛一看,果然,小婉兒的脖子上掛了把古樸的銅匙。

  男人快步過來,粗魯的從婉兒的脖子上把鑰匙取下。

  婉兒痛呼一聲:“爹,你把婉兒弄痛了。”

  那男人只當作未聽見,拿著鑰匙去把大木箱子打開,然後在裡面翻來翻去,半晌,終於翻到一個小木盒子。

  打開一開,裡面有些散碎的銀子還有銅錢。

  男人大喜,把銀子盡數揣到兜里。然後扔下鑰匙,揚長而去。

  隨著門咚的一聲被關上,華梅緊繃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華梅先是哄起小婉兒:“婉兒,你的脖子還痛嗎?”

  小婉兒眼角含淚偏偏還道:“娘,婉兒現在已經不痛了。”

  華梅一陣心疼,將婉兒摟進懷中。此時,再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心只想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娃兒。

  古人向來重男輕女,看這樣子婉兒也未受到過多的關愛吧!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如此對自己的女兒,真是……

  向來不愛說髒話的華梅也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罵了這個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相公幾句。

  活生生的惡夫啊!

  原來,世間還有比向東更可惡的男人。

  向東雖然和她感情日漸淡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畢竟還沒到拳腳相交的地步。

  自己也夠命苦的了,在現代受了諸多委屈最後身患絕症手術失敗而死,穿越過來後就發現有這樣一個不堪的丈夫。

  未來的悲慘生活可以預期了!

  第三章 畫眉

  箱子被翻的亂七八糟,衣服被扔的滿地都是。

  華梅嘆口氣,緩步走到旁邊收拾了起來。

  婉兒也跟著過來,見華梅行動遲緩連忙道:“娘,婉兒來替你收拾。”說著就拿起一件衣服遞給了華梅。

  華梅摸了摸小婉兒的頭,對這個女兒充滿了憐愛。

  小婉兒,你的娘已經死了。從今天開始,就讓我來做你的娘吧!我一定會好好的疼你!

  等衣服收拾的差不多了,華梅拿起那個裝了散碎銀子的木盒子。裡面的銀子已經都被拿走了,只剩一些銅錢。

  華梅搞不清楚這些銅錢到底能值多少錢,想想把銅錢另找個地方收了起來。床底有個陶罐子,把銅錢扔進去,然後把陶罐子還塞到床底。

  華梅心裡踏實了不少。

  這不明擺著的麼?這個相公知道這箱子裡有錢,手裡的用完了肯定還來要。

  若是不藏點起來,只怕能被他都拿光了。不管到什麼時候,還是有點錢踏實啊!

  再來看這個小木箱,裡面共有三層。第一層就是放銀子銅錢的,第二層放了些首飾。這首飾看來也頗為寒酸,只有幾個銀簪子,還有幾對銀耳環。連個金的都見不著。

  第三層不知放了些什麼呢?

  華梅好奇的打開一開,裡面居然放了張紙。

  取出打開一看,是繁體字,好在華梅在大學時選修過古典文學,對繁體字稍有涉及。寫雖然不行,但是讀是沒有問題的。

  上面居然是婚書。

  華梅因此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自己現在叫秦畫眉,而那個相公叫柳書懷。

  柳書懷?真是糟蹋了這麼好的名字了。

  自己現在應該叫畫眉了!

  畫眉將這張婚書收回原處,這一張輕薄的紙就相當於古代的結婚證了,怪不得被收在第三層里像寶貝似的。

  這個箱子裡的衣服也足可看出畫眉的生活環境。

  以前常在電視上看到綾羅綢緞,總以為古人都穿著那樣飄逸的衣服。現在才知道,窮人穿的衣服是這樣子的。

  灰撲撲的,摸起來很粗糙,看來這就是粗布麻裙了。

  等等,這裡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料子?

  畫眉無意中瞟到了箱底有一塊緞子似的布料,暗紅帶花紋,摸起來厚重光滑。抖開一看,色彩鮮艷,漂亮無比。

  不過,只是一塊布料,還未製成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畫眉的嫁妝。

  古人嫁女都有陪嫁妝的風俗習慣,吃的穿的用的戴的一應俱全,家境好一些的人家甚至會陪些莊子鋪子給女兒,讓自己的女兒嫁到夫家也能過吃穿不愁。

  畫眉撫摸著這塊布料,唏噓不已。

  至今都未被做成新衣,看來前主人很珍惜這塊布料啊!

  畫眉還未來得及將布料折好放進箱子,就聽門咿呀一聲又被打開了。

  剛才和婆婆一起進來的少女進了來:“嫂子,娘讓我喊你出來吃飯。”

  被這麼一說,畫眉居然覺得自己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點了點頭,準備拉著婉兒一起出去吃飯。

  走到門口,發現應該是自己小姑的少女還是一動不動,再一看,她的目光正盯在那塊布料上呢!

  畫眉一皺眉頭,可惜不知道這個少女叫什麼名字:“你不去吃飯嗎?”

  少女看了半晌,依依不捨的轉過身來道:“就來。”

  畫眉假借身子不適故意在後面走的慢些,讓少女在前面帶路。

  趁機打量起這個家來。

  跟電視上曾經看到過的大戶人家雕樑畫棟不能比,只有幾間房子一個小院落而已。自己剛才待的房間看來就是臥室了,走出來繞過一間屋子,就到了專門供吃飯的屋子。

  一張四方桌子,幾張凳子。再無其他。

  婆婆早已坐在那兒,令畫眉意外的是,婆婆身邊還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那少年面目和柳書懷有五分相似,但是比柳書懷更多三分秀氣,看來應該是柳書懷的弟弟自己的小叔。

  畫眉不清楚吃飯坐位置是否有什麼講究,楞了半晌不知道該坐哪兒。

  婉兒乖乖的坐到其中一個凳子上並喊道:“娘,你也過來坐。”

  畫眉如釋重負,緩步走到婉兒身邊。

  不是她不想走的快,實在是渾身都疼痛,走一步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婆婆卻以為畫眉故意如此,皺起了眉頭:“你慢騰騰的作甚,還不快點?”

  婉兒搶道:“奶奶,我娘身子不舒服,走路很疼的。”

  看似兇巴巴的婆婆對這個孫女還算喜愛,見婉兒出聲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不過看畫眉的眼神很是不以為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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