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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九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間跑出去,轉頭又噔噔跑回來,將從園子裡拔來的七八根小腿粗的大蘿蔔咚一下塞到他懷裡!

  “郭慕九!”

  被蘿蔔墜彎了腰的陸壓咆哮聲響起來。

  因為不知道那大白虎什麼時候才醒來,慕九也沒敢早睡,就在房裡看小星繡個花兒什麼。

  她現在是給上官筍做靴子,因為不常回梵丘,他衣物也不是很多,又有潔癖,因此小星瞧著有空便給他做起來。

  慕九那帕子已經繡完了,早就給了陸壓,現在正在給她畫花樣子,這裡才畫了兩朵祥雲紋,阿伏就在刨門了,她出門一看,只見他房裡已經有人影在動,知道是那大白虎醒了,於是趕緊放了筆走過去。

  屋裡睿傑正在和大白虎說著什麼,見到她們來,連忙站起來。

  睿傑素日跟阿伏焦不離孟,他在也不稀奇。

  慕九近前道:“你沒事了麼?”

  大白虎站起來,不失風度地跟她抱了抱拳:“原來姑娘是天兵營的仙官,失敬。”

  慕九擺擺手。雙方坐下來,她說道:“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先前在人界承蒙你出手相救,還沒多謝。”雖說當時並非真的涉險,但畢竟人家一番好意,還受了傷,這些話就不必戳破了。

  “在下來自有姜國——”

  “師父。”

  大白虎正說著,門外睿傑的聲音就傳進來,陸壓緊跟著走進,進門時目光已把各人掃了一圈。

  大白虎略帶詢問地望著他,片刻後臉色竟是一變,倏地伏地跪下來:“有姜太子世殷,叩見聖尊!”

  慕九他們都驚了驚,這大白虎居然認識陸壓?而且他還是個太子?

  “有姜國,你是太杞的兒子?”陸壓略略一怔。

  “正是!家父常與我們兄弟提起聖尊。”世殷眼裡有著熱切,“家父還說早年在至尊天的時候,沒少得聖尊提點。”

  慕九這才知道他父親原來幼時還在至尊天呆過。

  陸壓點點頭,眼裡也有了些熱度,與他敘起舊來,“你父親他可還好?”

  世殷十分激動:“蒙聖尊惦記,家父一切安好。”

  陸壓喚了他起來,小星這裡連忙給他搬了座,慕九因聽著他是白虎國太子,而且跟陸壓還是舊識,沒來由也覺得親切了幾分,忙叫上官筍去端來湯果點心,又端來幾盞燈,把屋裡弄亮堂了許多。

  “你怎麼會在人界?”陸壓已經從慕九那裡知道了經過,自然也對他的出現感到好奇,而且身為一國太子的他竟然連個侍從也沒帶,顯然不大正常。

  “晚輩已經出來很久了,”世殷道,同時眉間隱藏著的那點憂鬱在燈下也顯得更明顯了些,“我是來尋找我妻子的,剛好走到人界,發現這隻小白虎,因而就停下打了招呼。卻不想竟是聖尊的身邊人。”

  他看出來慕九他們與陸壓關係匪淺,因不確定關係,只能以身邊人相稱。

  陸壓不以為意,說道:“你妻子去哪兒了?”

  世殷臉色黯了黯,放在膝上的兩手也不覺抓起拳來:“我也不知道。五百年前她失蹤了,那時候我們正準備舉行婚禮,而忽然有一天,她就突然不見了。這五百年我找遍天上地下也沒有找到絲毫她的線索,我就想去人界看看。”

  “突然失蹤?”慕九納悶了。“沒有一點徵兆麼?”

  “是的。”世殷點頭道,“我妻子梁姬母親早亡,父親原是我有姜家國的戰將,在與有熊國交戰的時候犧牲了,只留下她們姐妹倆。

  “我母后便把她們接到宮中居住。我與梁姬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彼此心心相印,在她失蹤之前,我們還一起商量怎麼添置新房用具來著,我知道她心裡只有我,絕不可能會是因為這場婚事而離開我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她怎麼會失蹤?究竟去了哪裡?”

  他眼裡滿是迷惘,痛意毫不掩飾地露出來。

  第二百四十五章這是個謎

  慕九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就算梁姬足夠愛他,也不代表她絕對沒有理由走吧?

  萬一他犯了什麼錯呢?

  唉,看多了這些多角戀糟心事,不能怪她多想。

  不過她這裡沒說話,陸壓倒是先把話問了出來:“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沒有。”世殷道,“我們從小到大在一起,這麼多年雖然也有過小爭執,但從來都無傷大雅,也從來沒有留下什麼隱患,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我父王與母后也很喜歡她,可以說,我們之間沒有存在任何跨不過的障礙。”

  慕九盯著他看了會兒,只見眼裡是一如既往的堅定,瞧著並非說大話。

  一個人能在事情過去五百年還能信念如此堅定,怎麼著也有幾分真了。

  然而這就怪了,既然兩人相互有情,而且也到了即將成婚那一步,怎麼突然人就不見了呢?

  慕九望著陸壓,陸壓沒有什麼表示。

  “是不是有人擄走她了?”這時候上官筍猜想。

  說到失蹤,除去傷心離去,剩下的大約也只有被劫持或者說遇到危險了。

  “也不是。”世殷道,“宮裡的侍女看到她自己走出去,也是她自己說去去就回來,並沒有人來過王宮。當日我正好出宮辦事,未及迴轉,翌日回宮才知道她失蹤的事,”

  慕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既不是傷心,又不是遇襲,那難道是憑空消失了嗎?

  屋裡大夥都靜默起來。

  “你身上可有帶著她的物件?”陸壓望著世殷。

  世殷想想,隨即從荷包里取出一隻式樣古樸的戒指:“這是她整萬歲時我送給她的壽禮。”

  慕九馬上道:“既是這麼重要的禮物,她當時為什麼沒戴著呢?”

  世殷道:“她每千歲生日我都會給她過壽,後來到她三萬歲時禮物已多到戴不完,這戒指也就被新的替代了。她是絕不會把我送的東西隨便放下的。”他末尾又這麼強調道。

  聽到他這樣強調,慕九便臉熱到不行,退到陸壓身後伸手摸了摸。

  陸壓揚揚唇,扭頭與她道:“我渴了,幫我沏杯茶。”

  慕九連忙退出門來。

  夜已經很深了,萬籟俱靜,月光灑在大地,院裡花木開始吐納精華。

  到了廚房,慕九好歹不窘了,心思卻又還留在世殷的話上。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使得梁姬不辭而別,世殷的深情應該留得住世間任何一個女子才是。而她偏偏像謎一樣消失在天地間。

  也不知道陸壓查出什麼沒有?

  沏了茶回到屋裡,陸壓顯然已經看過那戒指了。“非髮膚血液,看不到她確切歷程,只看得出大概。”他望著那戒指,“她姐姐已經成親?”

  “正是。”世殷也已經起身立在他身旁,“那年南襄國王前來求親,母后便促成了她姐姐嫵真與他的婚事。只不過,現如今她已經死了。”

  “死了?”小星睜大了眼睛。

  “嫵真五千年前嫁給了南襄國王軒轅晦。她們姐妹倆是我們北荒數國有名的美人,有姜與南襄往年並無往來,但是那年他忽然前來求親,說想與有姜世代交好。”我母后因見軒轅晦魁梧高大,武藝也高,我們白虎族雖甚少與外族通婚,但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因我與梁姬情投意合,早許定非卿不娶,嫵真留在有姜最多也就嫁給我弟弟。我母后不想虧待她,因想著她嫁過去便是南襄王后,便問嫵真意思,把這婚事定了下來。

  “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這軒轅晦原來竟是個人面獸心的惡徒!嫵真初初嫁過去時,尚且安好,不久卻有一日回來暗中與我母后哭訴,那軒轅晦不知從何處習得無名邪術,索yín無度,日夜糾纏嫵真,令她苦不堪言。

  “我母后遣使者過去說過軒轅晦幾次,他置之不理,後來我父王路過南襄的時候曾親自去找軒轅晦,軒轅晦面上答應改過,哪知過後不久,就傳來嫵真重病的消息!我與梁姬前去探望,只見嫵真早就已經瘦脫了人形,全身靈力消失無蹤,連真身原形都隱隱約約似要浮現!”

  世殷說到這裡,拳頭握起來,怒意也浮現在臉上了。

  慕九與陸壓他們面面相覷,最後他靜默片刻,也道:“後來她就死了?”

  “我們回來沒多久她就死了。沒有靈力的她已經跟初生虎嬰不相上下了,而且元氣大損,只有死路一條。”世殷扼腕道,“我父王母后直至如今仍然深深自責,當初不該為了個王后的名頭讓她嫁給那惡徒。嫵真死時,梁姬半夜驚醒,然後哭著跑到我房裡。

  “我請命帶兵跟軒轅晦打了幾仗,最後也勝負未分,後來為了阻止損耗精力財力,梁姬請求停止戰爭。但是這幾千年來,我們跟南襄一直勢同水火。即便是沒有戰爭,也已老死不相往來。”

  陸壓看看慕九,端起已經溫了的茶來。

  慕九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梁姬連唯一的姐姐也不在了,世殷找了五百年也沒有她的下落也情有可原。

  這世上如果一個人成心要躲著另一個人,那也是很容易的。

  關鍵是,梁姬究竟是躲著還是遇到了意外回不來呢?

  她沉吟一下,忽然道:“你剛才說軒轅晦是什麼時候娶的嫵真?”

  “五千年前。”世殷道,“確切地說是五千零三十一年,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梁姬與姐姐感情十分深厚,她在房裡的柱子上記錄了這個時間,而我這些年回到宮中也是在她的房裡呆的時候居多,所以我很清楚。”

  慕九臉色便變了變。

  又是五千年前!

  陸壓的杯子也停在手裡了,臉上的意外跟刀刻一般明顯。

  “那個軒轅晦又是什麼來歷?”慕九壓下心中的巨浪,接著問。

  世殷察覺到他們神色有變化。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能回答道:“南襄國是黃斑虎族的地界,軒轅晦的祖先乃是軒轅氏祖先黃帝有熊氏的坐騎,後來軒轅國分裂,族人四散,嫡支改國名為有熊國,而有熊氏的坐騎則隨姓了軒轅,在有熊國北面開拓疆土守護有熊氏後代,漸漸開枝散葉,也自成一國。

  第二百四十六章上古部落

  “軒轅晦乃是黃斑虎的孫子。據說,黃斑虎當年在黃帝攻打蚩尤時立過大功,也曾馱著皇帝逃出生殺險境。總之有熊與南襄兩國交情極好,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歷代與南襄也未曾有什麼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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