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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九在看到龜丞相神色卻是陡然間有靈光閃過了,她是敖姜的護將,論理去得,但更重要的是她是天官,於兩邊關係中立場最為持中,有這層身份加持,並且呆在敖姜身邊,敖琛與雲家就無論如何也不敢迫害他的性命。

  畢竟就算雲家不知厲害,敖琛也是知道的,倘若慕九將他們的行徑上報天庭,那麼謀害龍子的罪名他們吃罪不起!就是傳到東海,敖廣也饒不了他們。

  至於加害她自己,就機率就更低了!敖琛可是當著玉帝王母的面親口答應不會公報私仇的哩。

  龍王后能夠想到這層,足能證明她腦子不是白長的。

  可是她有腦子知道護她兒子,卻沒有想過慕九同不同意!

  雲繾和敖琛早就虎視眈眈要給陳平報仇,就算她此去丟不了性命,可落到他們這對賤人手上,難道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她才不去!

  她連忙道:“回王后的話,小的只負責龍宮的差事,並沒有兼顧出門的事。還請娘娘收回成命。”

  “你必須去!”

  這裡話音剛落,敖琛與雲繾就異口同聲地指著她開口了,說完之後兩人還略帶驚喜地交匯了一下眼神,似乎為在慕九身上再一次地體現了人生默契而激動……但說這話的除了他們倆之外,竟然還有一個敖姜!

  慕九真正想吐血了,這小子剛才挺招人待見的,怎麼關鍵時刻卻偏偏給她掉鏈子?!

  “我——”

  “就這麼決定了!”敖琛負著雙手下旨,不知道是因為與雲繾意見形成了共鳴,還是因為事情終於有了個了結,他再次變得意氣風發起來:“明兒一早前往玉嶺,郭慕九隨敖姜同行!郭慕九,你要是敢耍花樣,仔細回頭我上天庭告你個逆上之罪!”

  告狀告狀,告你奶奶的狀!

  慕九揚手劈下身旁一塊大石頭朝他扔過去。

  “郭慕九!你想造反嗎?!”

  龍王跳起來要追她,被龍王后與敖姜搶在了前面擋住了。

  陸壓一直在宮殿頂上守到塵埃落定才回營所來。

  雖然敖琛他們居然會異口同聲讓慕九跟隨敖姜去玉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細想想,雲繾這邊遲早也是少不了會有番針對,這次雖去玉嶺,但有敖姜同行,總歸事情壞不到哪裡去。再拿出龜甲來推演了兩遍,也沒算出慕九此去有什麼異相,便就且把心安了下來。

  而東凌宮這邊慕九雖然惱則惱矣,卻已不去不成。

  一則他們並沒敢堅持讓她去陪罪,只是讓她隨行,這是情理之中的使喚她推拒不得。

  二則龍王后還趁機塞了個紙糰子給她,上面寫著兩句話,拜託她此去關照著敖姜……這層臉面卻就抹不開了,很顯然龍王后是看在她殺了陳平、如今被敖琛和雲繾那對賤人記恨上的份上,將作為敵人的敵人的她當成了自己人,不管怎麼說,她無法拒絕。

  事情完了後,敖姜去了王后宮,敖琛這裡暫且放了慕九,交代翌日一早便上玉瀾殿見他,而後一起往玉嶺山去。敖姜臨行前瞥了她好幾眼,居然含著些歉意——一定是她看錯了!這傢伙要是會內疚,就絕不會臨死還拉她當墊背!

  雲晰也另有了住處,接下來敖琛吩咐人怎麼給他療傷自不必說。

  慕九始終覺得先前他對她的袒護有些莫名。敖姜護她那還好說,至少她早就有言在先,而且她至少還給過他傷藥幫他瞞住了他跟雲晰打架受傷的事,他就是回報她一下也叫做禮尚往來,但他雲晰,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裡琢磨著回到營所,陸壓已經洗過澡了,頭髮懶懶束在背後,歪在窗戶下,美得像幅畫。

  慕九情不自禁走過去,坐在腳榻上托著腮,把事情告訴了他,又嘆道:“我感覺好像一腳踏入了泥沼,敖琛與雲繾都不是什麼好貨,還不知道雲家別的人是什麼德性。”

  陸壓揚扇子給她扇風,看著一飄一飄的髮絲下她鬱悶的臉:“能去玉嶺也不是壞事,敖姜劫雲晰的事你正好可以探究探究。再有這雲繾跟敖琛,他們這關係我瞧著實在不怎麼地道。我印象中雲家並沒有出過什麼大醜聞,如今雲繾這般,而雲家還任由她胡來,不能不說讓人納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許是雲家人也管不著她那麼多唄?火鳳凰族人本就不多,難道還為此殺了她麼?”慕九不以為然說道,“再有說不定他們之前沒醜聞是你老人家孤陋寡聞,恰好沒聽到也未定。”

  陸壓想想,放了扇子,從桌上拿了條紅繩系在她手上說道:“這次我就不同你去了,我留下來有要事。你術法也有了許多進步,可以自己處理些事情,這樣便可以縮短你歷練的時間。這紅繩戴在手上我能隨時找到你,你可再也不要弄丟了,弄丟了,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慕九見他將紅繩結系得極緊,話也說得慎重,哪裡還敢有絲毫隨意,竟是重重點了頭。

  一看他袖口下手腕上竟然也露出段紅繩來,於一身素衣間紅得格外耀眼,竟與自己這條竟是一樣的,心裡又跟塞了只青蛙似的蹦蹦亂跳起來,這紅繩竟是一對,他老這麼樣暖暖昧昧地到底什麼意思。

  “頂多不過去一兩日,不要緊的。”她頂不住這陣心跳,連忙又咧開嘴來掩飾,但裝得再好卻也掩不去臉上的紅暈,又只好一骨碌爬起來拿過一旁的帕子,上了榻跪在他背後說道:“你頭髮沒幹,我幫你擦頭髮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鳥太顛了

  陸壓自無不應之理,這裡瞅她一眼,順勢把身子往她這邊側了側,望著月光將他們投在屏風上的影子漫聲道:“可難得你肯主動侍候我一回,還真是令我受寵若驚。”

  慕九在他背後笑得跟悄悄綻開的小梨花似的。

  月光照進來,如此倒也難得的安寧。

  只是睡前卻也輾轉了一陣。

  她還沒去過玉嶺,上次鳳老闆說的八卦還迴響在她腦海里,這雲家亂七八糟的家教真讓人大開眼界,但是按理來說卻不是這樣的,陸壓說的對,她去走一遭,說不定也能解解心中謎團,陸壓也不能伴她一世,這仙途終歸還得她自己闖,多歷練歷練,總歸是有益無害。

  於是歇了半覺,清早起床她就收拾整齊上玉瀾殿去了。

  玉瀾殿裡敖琛也已經起來了。

  雲繾很顯然昨夜就宿在這裡,慕九到達的時候她正在窗戶內替敖琛整理衣冠,而敖琛則一臉深情望著她,仿似一刻也不願分離——啊,這對jian夫yín婦,她禁不住暗地裡啐了一口,無恥的人她見得多了,這麼不要臉的真真是少見。

  她要是王后老早就掀翻你龍宮回娘家了,居然這樣子還能留在這裡,不能不讓人佩服!

  可這敖琛長的又丑,也不是什麼會討女人喜歡的主兒,這王后究竟留戀他什麼呀?

  還有這雲繾,世上男人都死絕了嗎?她就是閉著眼睛在身邊的追求者中撈一個也比這姓敖的強吧?居然挑了這麼個兒女成堆的男人作姘夫!她簡直都要懷疑這火鳳族的人是不是因為基因不良,所以一個兩個腦袋也有問題了?

  敖琛也不知道積了多少德,自己這麼丑,可是正室小三一個比一個漂亮,王后給他生的孩子也個個都這麼出眾,沒有一個隨他,難不成還真如她猜想的,王后給他戴了許多綠帽子,這些兒女沒一個是他親骨肉,所以他也在外找了個?

  “你昨天幹嘛逃走?”

  這裡正站在珊瑚樹下吐槽得過癮,身後突然傳來道冷冰冰的聲音。

  是敖姜這臭小子。

  慕九立刻把臉拉下來:“你幹的好事!”

  “我又怎麼了?”敖姜的白臉氣紅了,“又不是我想帶他們來的,而且我也沒招出你來!”

  “有鬼用?我不還是要陪著你們一起去玉嶺山賠罪?”慕九沒好氣,昨天沒逮著機會罵他,今天可算是撞她手裡了,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知道穿幫了就不會提前派個人回來知會她麼?好歹她也能轉移陣地別讓雲小三捉個正著啊!

  敖姜像只鼓足了氣的青蛙一樣頻頻出大氣,慕九卻把頭一甩,丟給他了一個後腦勺。

  人都該到齊了,卻還沒有見雲晰。

  她略略看了眼四下,便見到甬道那頭緩緩走來個玄色身影。

  “啟程,出宮!”

  窗戶里膩歪得緊的敖琛顯然也與雲繾看到雲晰來了,沉臉瞪了眼慕九他倆,便就揚身下令。

  人齊了便就開始出發往玉嶺去。

  玉嶺火鳳族如今是雲家老大雲螭裳掌家。沒有雲螭裳的承認,敖姜就是被敖琛打死也消不了案。

  冰湖在北,玉嶺在南,相隔豈止十萬八千里,這也是令慕九更加難以理解敖琛與雲繾能夠邂逅的原因之一。

  雲繾與敖琛各有鸞駕,浩浩蕩蕩聲勢不小,敖姜與雲晰各有坐騎,慕九則只好駕雲。

  走了幾百里敖姜忽然也下了他那匹精衛鳥,跟著慕九一齊立在雲上。

  慕九斜睨了他幾眼,說道:“你來幹嘛?”

  他繃著臉撇過頭:“我傷才大好,那鳥顛得我傷處疼。”

  慕九冷哼了聲,任風吹著臉頰,並不搭理他。

  敖姜又說道:“瞅你那點子修為,你要是頂不住這遠路,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的鳥讓給你騎。”

  “謝了!”省省吧,慕九才不想領他的情,她雖然修為不深,但她靈力夠,陸壓拿了好多增長靈力的丹藥給她,而且她多處經脈已經打通,可以自豪地說,她已經不是那個連密陽宗幾個糟老頭子都打不過的小化神了。

  敖姜有點泄氣,默了會兒,又問她:“你還在生我的氣?”

  眼神不好麼?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居然還問她是不是在生氣,看來不光火鳳凰們腦子不好使,這龍族腦子也不咋地!

  慕九這次也瞥都沒瞥他。

  敖姜也沉默了會兒,片刻後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連累你,只是那天我正好要動手可又找不到人,就叫上你了。而且他們都知道,我跟姓雲的一家早就不和,又不是因為你挑唆才——總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就是了!”

  對不起就是了?

  還真是當啃大白菜呢。

  慕九臉色愈發地沉,作勢要另起雲頭,敖姜卻一伸手將她攔住了:“不許走!”

  慕九瞪著他。

  他也瞪回來:“你是我護將,你當然得跟著我。”

  慕九難道還會怕他個小屁孩子?不走就不走,他還能吃了她不成?便就扶著劍站定了,說道:“不走也可以,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劫雲老四?劫回來之後你把他關在殿裡一整天,你跟他說了些什麼?你想從他手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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