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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慕九連忙又叫來上官筍:“下晌你再去北天門查查,有無武德真君的出入境記錄!”

  武德真君身為黃纓衛元帥,資格夠老,本事夠高,作案動機雖不明確,但起碼具備作案條件,先去查查總是沒錯。

  陸壓清了下嗓子。

  狐君看看他又看看上官筍,無奈道:“還是老夫去吧,省得上官家小子去了又驚動他們。”

  “那我去端菜準備開飯!”

  上官筍高興得一擊掌,跳起出了門去。

  慕九想想既有狐君主動請纓,也就沒有趕著鴨子上架的道理,這裡也起身去拿碗筷。正好尹雪若也回來了,慕九跟她介紹說狐君是陸壓的師叔,她並沒有起疑。倒是狐君占了陸壓一回便宜,高興得合不攏嘴。

  飯後狐君便就假稱去陸壓房裡歇息,遁身去了天門。

  這裡慕九因要等著回訊,便著小星去管事處跟長衍星君打個招呼,說是家裡來了客人,自己則邊洗碗邊等待。

  陸壓許是閒得腚疼,忽然袖著兩手溜達到了一旁跟她說道:“你別聽老狐狸瞎說,仙界談個情成個家什麼的沒那麼可怕。”

  “啊?”

  慕九思緒明顯沒跟得上他。

  陸壓便把腦袋湊近了點,說道:“他說的那種事情基本上在你和我之間不會發生。”

  本來就不會發生啊,他是門夾了腦袋嗎?怎麼說起傻話來了?

  她想了想,擦擦手說道:“您要是真閒的慌,還不如幫我去調教調教阿伏講講衛生呢。你瞧瞧它天天睡覺抱根肉骨頭,就不嫌硌下巴嗎?好歹也是只白虎啊,怎麼混得跟只狗似的。”

  說到這裡她又不得不誇獎一下上官筍了,人家雖然嘴欠點,但衛生方面做的挺周到的,每天不但順帶把阿伏的床給收拾了,還主動幫小星做家務,那灶台地面收拾得直接能躺人,阿伏就是沒人管教才會這樣。

  “這是他本性,不用馴。”陸壓說完,又揣著袖子優哉游哉地走了。

  慕九也懶得跟個上神掰扯。

  狐君這次速度更快,慕九洗了碗,才給阿伏洗了把臉,他就回來了。

  慕九趕緊抱著阿伏到了陸壓房裡,狐君這裡卻已經把查到的記錄攤了滿桌。

  “最近半年,武德真君總共出過天庭三十二次,其中能切實查到去處的有十三次,與人相伴雲遊十次,剩餘的九次只註明訪友,卻未有具體去向。這其中,白天出門十八次,夜晚出門十四次。其中梵丘出事那段時間前後他出門三次,青丘三樁血案出事之前他均有下界。

  “而最近的一次,是昨日晚間。

  “這幾次與血案出現時間相近的出入記錄都未出示他的具體去向!”

  狐君聲音裡帶著激憤,臉色與出去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慕九聽完後心下也是震驚,拿起來細細看過,事實竟與他所說的一般無二!

  屋裡靜下來。

  如此看來,這武德真君不只是有嫌疑,這嫌疑還相當不小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他們已經從陸壓的神識里看到小狐狸遇害的經過,更不會想到失了狐丹的小狐狸還會醒過來吐露出“星君”兩個字,自然他也不會跑去各天門抹去這些出入記錄以免反而招來懷疑!

  青蛇精死的時候連乾坤鏡都看不出來兇手存在,除了兇手本領高強就只有具備關閉乾坤鏡這一個可能,武德真君身為黃纓衛的頭子,天將營的高官,他當然有進入天將營關閉乾坤鏡的權力!青蛇精在那一瞬間被殺死,就此成了懸案。

  “那他的動機呢?”慕九道,就算所有證據都傾向於武德真君就是殺人兇手,那他的動機是什麼?他跟闡教究竟有著什麼仇恨?

  “恐怕還跟他那樁舊事有關。”

  這時候,一直抱胸坐著的陸壓說話了,“當年他是為情而死,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過去。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女人的丈夫應該是闡教中人,而外人都不知道此人是誰,更加能說明他在闡教之中的地位不大一般。”

  “有道理!”

  慕九道,“可是我們又要怎麼才能查到這個人呢?”

  武德真君當然不會說出來,據狐君說他再度成仙已經有好幾千年,這幾千年裡都沒有再關於此事的緋聞流出,足見不提的話大夥也都忘了,既是如此,武德真君當然也不會願意提及這段過往,倘若這案子真是他做的的話,那他就更沒有理由會吐露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陸壓道,“但是你得設法去武德那裡取根他的頭髮來。”

  慕九微頓,頓時又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此地還有這麼一尊大神在呢?

  他在青丘能看出小狐狸生前情景,當然也能夠看出武德的這段執念!

  第一百一十四章夜訪美男

  “那我這就去!”她起身道。

  “不行。”

  陸壓道,“你官職太低,進不了他的家門,此外如果案子真是他做的,出於心虛,他必然也會在府里設下許多仙障。暗中去也不行。而我封印了靈力,也不能做到完全不著痕跡,至於你——”他看向狐君:“你是匿名而來,倘若真露了行藏,恐怕反遭人利用,還是呆著的好。”

  慕九聽他說到這裡,沉吟片刻便就說道:“我有辦法,應該可以辦到!”

  ……

  當暮色籠罩了大地,紫藤花與桃花變成了牆上剪影,慕九這裡帶著阿伏,收拾得齊齊整整出了門。

  他們去的是位於西天門內的劉俊家。

  劉俊的仙號是廣武天君,所以他的宅邸便也稱作廣武仙府。

  看天君兩個字甚是威武,但仙府卻只有平平常常的玉築三進。

  這俊這時候才剛剛從衙門回來,由仙侍除了盔甲,沏了茶,又在院子裡百花叢中備下了酒菜,正準備先去洗個澡再來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哪知道剛脫光了上身門下就說郭慕九來了,弄得他一條褲衩不知道是脫還是不脫。

  到最後無奈又把衣服全又套上,氣哼哼到了院子裡。

  “大半夜的,找我什麼事?”

  他沒好氣沖她開炮,一面又緊了緊衣袍。

  慕九跟得他久了也學會了幾分察顏觀色的本事,見狀立馬端起桌上攤涼的茶遞給他,還狗腿地拿勺子將飄在水面的花瓣給撥去。“我查到嫌疑很重的對象了。”

  “這麼快?”這消息總算讓人聽著舒服,劉俊大刀闊斧坐下,然後接過她的茶。“是誰?”

  從立案到如今總共還不到一個月,她這裡就有了目標,算是努力了。

  “黃纓衛的武德真君。”

  劉俊果不其然地頓了頓。

  慕九這裡便把如何發現的這些蛛絲螞跡跟他說了,自然過程里抹去陸壓與狐君,然後道:“我如今猜測武德真君乃是因為前世的情債跟闡教纏上了,就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大人久居天庭,有沒有耳聞過這件事?”

  “武德真君?”

  劉俊臉上充滿了疑惑,他頓了片刻回神,見阿伏蹲坐在地上巴巴望著桌上的雞,便順手拿了給他,說道:“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沒有上天庭,不過卻有所耳聞。當時確實沒有人知道那女子的丈夫是誰,總之如果不是發生他與那女子先後跳入誅仙台這件事,旁人也不會聽聞。”

  果然他也不知道。

  慕九更加篤定心中的想法,說道:“既然如此,那大人用過飯能否帶我上武德真君府上去拜訪拜訪?”

  劉俊看了下天色,說道:“還吃什麼飯?先去了再說。”

  說完他便已經站起來,上了廡廊。

  慕九趕緊招呼阿伏起身,也跟了上去。

  帶阿伏來完全只是為了增加些能見到武德真君的可能性,畢竟他是神獸,有利於提高逼格,而完全不是為了有什麼實際用處。

  武德仙府位於東天門內,距離廣虛仙府隔了大半座城,不過這不是問題,劉俊一朵祥雲就載著他們到了座巍峨宏偉的仙府外。

  劉俊叩門的時候慕九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宅子外圍,只見乃是正二品的規制建造,一望過去兩三里路的圍牆,牆內又有牆,層層疊疊看不出來有多少重。門前一對看門的青獅子,竟是活的,門開後它們銜著劉俊的牌子看了兩眼,當中一獅便進內通報。

  慕九道:“大人也是正三品的官,如何宅子遠不如這般威武?”

  劉俊睨著她:“我又不似你,呼朋結友的一大院子人,要那麼大地方做什麼?!”

  慕九被嗆,哪裡還敢做聲。

  正好通報的青獅子又回來了,讓開大門請進,這裡便就肅顏挺胸,隨在劉俊身後進了門。

  青獅子見到最後的阿伏,瑟地抖了一下,阿伏停步沖它們呲了呲牙,然後扭著肥屁股往裡走了。

  這仙府才真叫做仙府,完全不同於劉俊家裡的一覽無遺,此地柳暗花明,曲徑通幽,一步一景,風姿綽約。細聽之下,雲藹深處還有琴音幽幽傳來,廊下掛著的盞盞明燈,落在花木之後,似是星光,又似是情人的眼淚。

  青獅子領著他們到了一座敞軒,只見飄飛的絲幔之後就露出正撫琴的一個青衣人來。

  他微垂著頭撫琴,琴音疏緩,他的動作也如琴音一般舒緩,尤其這個角度看去他雙眉正如傳說般斜飛入鬢,睫毛長到將整個下眼瞼蓋住,鼻樑與下巴都似最利落的玉匠雕琢而成。他或許已不很年輕,但眉眼裡的沉穩與內斂卻使他看起來更為有魅力。

  果然狐君對清平星君那番讚譽並不過份,這樣的男子,確實能算遺世獨立了。

  “你們來了。”

  正看得入神,琴音止了,武德真君從案後起了身,緩步走過來。這行動間的風流似流動的溪,似行走的雲,一氣呵成,多一點算多,少一點不足。

  “真君的琴藝越發出神入化,下官都聽得入神了。”劉俊笑著拱手。

  劉俊本也生得英武俊郎,但在武德真君這樣的人物面前比起來,簡直像喇叭花碰到了水仙。

  “過譽了。”武德真君笑笑,並沒有贅言,忽而看到了慕九,以及她蹲在她腳背上歪頭看著他的白虎,又道:“這可是稀客。”

  劉俊說明了慕九和阿伏身份,並道:“郭慕九近來在辦案過程中發現這白虎有些怪異的舉止,比如說他老是喜歡往東邊跑,下官正好要來拜訪星君商議不日王母娘娘華誕布防之事,因此順道打聽一下真君可曾有聽過哪家丟失過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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