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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拿著圈中的十二個人的名單去了找劉俊。

  “這十二個人從外在條件上都十分符合,當任多年,且法力高深,人脈廣,又有自己的門徒弟子。不過我卻沒有找到他們會這麼做的原因,也沒有查到他們有在南天門出入的記錄。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可能從別的天門出入,然而我又沒有權力去那三個天門查證。”

  劉俊拿著簿子細細地翻過,最後從抽屜里翻出個牌子來:“去查。“此外還有,那麼大批的寶物要麼他們是藏在天庭以外的地方。如果是藏在天庭,那麼出入天門的時候必然會被記錄在案。不過四大天門是由兵部直接掌管的,掌管兵部離航真人乃是老君的九弟子,此人手下驕橫無比,沒那麼容易對付。”

  慕九接了牌子:“我會小心周旋。”

  劉俊啜了口茶,擺擺手讓她出了來。

  她這裡拿著牌子便要前往天門去,哪知道才出了門檻就被人擋了去路。

  林見儒站在門下垂眼望著她:“你去哪兒?”

  慕九因為答應過陸壓不再與他私下接觸,因此這幾日也是刻意避著他的,但眼下這麼樣碰見了,總不能掉頭就走。於是揚了揚手裡牌子,說道:“青丘那邊得到點線索,我去天門口查點事。”

  “你如今也不大想理我了嗎?”他問,語氣里略帶點自嘲,“你好像在刻意避著我。”

  第一百零五章牛掰的神

  慕九不知道說什麼好。竟這是事實。

  “是因為我殺了林燮,成為了你們眼中喪盡天良的惡徒了嗎?”他冷笑起來,“別人羞辱我成百上千次都不算錯,都不算喪盡天良,就算弄死我也不過相當於弄死一條狗,而我只不是稍微反擊了一下,現在就成千古罪人了嗎?!”

  “不是。”慕九嘆了口氣,“是我與陸壓有約定在,如果要他不舉報你,我就不能與你接觸。”

  她並不想因為這件事造成什麼誤會,何況這也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雖然弒父,但也屬事出有因,回頭這血案怎麼了結自然只能到時再說,而冥元宗並不都是傻子,興許他們也能察覺蛛絲螞跡,但那個時候他能不能過關,也只能看天意。

  林見儒頓住。

  這顯然與他的想像有些差距。

  是陸壓在要挾她?

  他回想起那天他厲聲責問他的樣子,心裡仍是覺得有些發寒。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冷的一雙眼,仿佛世間所有的冰魂全都集中在他眼眸里,而又通過他的眼眸投成一點聚在他身上,還仿佛看穿了他的過去未來。

  如果沒有慕九當時的阻止,他應該早就下手懲治了他,或者把他揭發了吧?

  他看了眼慕九,目光又轉緩和了:“原來是這樣。可我們是搭檔,在衙門裡接觸他應該管不著吧?而且他也不會知道的吧?”

  “可是我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慕九望著他,“而且我這樣做直接導致的後果是害了你。”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挺無情的,他只有她這一個朋友,但這個時候她仍然只能把冰冷的事實告訴他。

  他撇開臉,點點頭。

  的確他輸不起。雖然他可以從此不回冥元,但是冥元的人知道了真相也總有辦法會找到他。

  在他沒有辦法與華清相抗之前,他只能努力不讓他們發現。

  “那就去吧。”他道,“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尋我。”

  本來他還指望靠辦案來替自己爭取福利,如今看來只能放棄了。

  不過他如今已擁有與她一樣的修為靈力,往後也是不會缺機會的。

  當然……也但願她順利。

  陸壓在遠處看著他們一進一出地走過,眉頭又緊了緊。

  他著實不喜歡這個姓林的,原先還只是偏見,如今已發展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不喜歡。

  如果他是為了反抗欺壓而不慎殺的林燮,又或者是純粹因為恨他而殺的他,或許他都能夠表示理解。唯獨這種受利益驅使而殺人,他無法寬恕。

  不過他沒有纏著慕九,他也就不必追究那麼多了。

  人各有命,看造化吧。

  慕九下晌回到家的時候,斜陽正好掠過屋頂,幾隻丹頂鶴在屋頂引吭。

  上官筍老是跟著小星轉,小星嫌他煩,扔了兩顆竹筍給他剝,他又不肯,因為覺得剝筍像是在剝他自己的衣服。阿伏叼著飯盆跟在小星身後轉來轉去,見她光顧著跟上官筍吵嘴而忘了給他添盆而著急得不行。

  尹雪若在房裡瞧見,把她正吃著的燒雞拿了給阿伏,阿伏猶豫了一下,見她堅持,這才衿持地端著肥屁股走過去叼住。

  一切都安祥美好得像她心目中的仙景。

  她把手上東西都交給小星,就跟尹雪若說道:“要不你以後也跟我們搭夥吧?”

  尹雪若考慮半刻,說道:“方便嗎?”

  “方便啊!”慕九道,“只要你不嫌我們吵就成。”

  尹雪若揚揚眉,拍拍阿伏腦袋道:“好。”

  慕九這裡正想回房,陸壓就從北面探了頭出來:“阿九。”

  陸壓半個身子出現在窗戶里。

  慕九雖是萬般不情願,但是人家大神召喚,她卻也不得不過去。

  進了屋,遠遠地站著,兩手垂在兩側,除了進門彎了彎腰以示恭敬之外,身子挺的筆直,如同一顆木樁。為免失儀,也不敢抬頭,就盯著他榻下的沉香木腳榻,——從前她還沒覺得,打從知道他真身後,才發現這傢伙身邊所用之物竟沒有一樣是不講究的。

  就這個整塊沉香木雕成的布滿了各色祥瑞花紋圖案的腳榻,恐怕也抵得上老狐狸宮裡那張玉石大床了,難怪這傢伙去了青丘也跟游大街似的平常,反觀她倒像個才進城的鄉巴佬似的。

  初初的震驚經過這幾日的冷靜,已經平息下來了,所以她也能夠有心思關注這些。

  陸壓盤腿坐在榻上,手裡拿著幾片龜甲,淡淡睨了兩眼骨碌碌望著四下的她一眼,說道:“你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慕九立刻站直:“回上神的話,已經篩選出一部份人來了,正待接下來的細查。劉大人已經發了去四大天門查證的牌子給我,我下晌已經去過北天門,雖然因為四方天門直屬兵部管轄而遇到了點阻礙,但是請相信我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根據種種跡象,又經過她這幾日反覆思索推理,這傢伙搞不好是下來微服私服的,不然他為什麼偏偏挑中身為新兵蛋子的她?又為什麼偏偏挑中天兵營住下?她可得放機靈點兒,別給自己和巡察司留下什麼話柄。

  “行了。”陸壓沒好氣的,他不過是順嘴問一句,她還就說上癮了。他盯著她瞄了兩眼,又道:“你走近些,我跟你說件事兒。”

  慕九不敢不聽,立馬上前了兩步。

  “再近些。”

  慕九隻得又近了半步。

  陸壓伸手將她拖過來,按在榻沿上坐下,並道:“你要是敢挪開我就立刻斬斷你仙根讓你這輩子也成不了仙。”

  靠!你夠狠,一句話就把琉陽兩千年心血給弄沒。

  慕九無奈安份下來。

  坐就坐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不過跟上神挨得這麼近,她心裡又有些小鹿亂跳,畢竟身份差距也能產生莫名激動。一想到兩尺外的這個人居然是創始元靈的徒弟,鴻鈞老祖、混鯤祖師以及女媧娘娘的師弟——對了,這麼算起來太上老君還得叫他一聲師叔,光這輩份就能牛掰出朵花來,她怎麼可能平靜?

  第一百零六章點化我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企圖壓一壓心裡的翻騰。

  哪知道這一吸,一口滿滿的木樨香就充盈了她的鼻腔。

  好香啊,這個人。

  這使她又不禁想起不久前他替她手上抹膏的事情來,她居然讓陸壓道祖抹過香……不知道這能不能算作是仙緣,在她來日進階路程上也添上一筆?

  “想什麼?”

  陸壓一語打斷她。

  “沒什麼。”慕九努力保持平靜,說道:“不知道上神尋我有什麼要事?”

  “是有幾件事跟你說說。”陸壓目光在她鼻唇處停留了會兒,別開臉撐著床榻,歪身坐著說道,“首先,你沒有把我的本尊告訴給別的人吧?”

  慕九愣了下,立馬道:“沒有!絕對沒有!”

  她這幾天自己都還沒梳理好,怎麼可能跟別人說?再說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嘴巴,加上總覺得他是微服私訪來的,當然就更不可往外傳了。

  “那就好。”陸壓點頭,“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在你身邊站著,這對你辦案十分不利。如果你還想順利晉職的話,那最好是不要說出去。但是這樣問題又來了,既然不能泄露出去,那你又要怎麼稱呼我呢?”

  慕九無語。

  是啊,既然不能把他身份泄露出去,那就不能稱呼他上神。不稱呼上神又稱呼什麼?

  “不知上神有什麼好主意?”她側轉了身子問。

  陸壓凝眉道:“我覺得,要不你就還是叫我陸壓。”

  慕九緊抿雙唇望著他。她跟他年紀隔了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不知道夠做她幾輩子老祖宗,讓她直喇喇叫他本名?他能關愛晚輩不拘小節,她做不到啊!

  “要,要不我再撒個謊,就說您是我失散多年的師叔?”

  失散多年的師叔?她怎麼不直接說失散多年的祖宗呢!

  陸壓深深望著她:“師叔怎麼行?畢竟我們前不久才公認過是未婚夫妻。突然之間變成師叔,就是你信,別的人也不會信。”

  慕九一臉黯然。

  說到這未婚夫什麼的,她怎麼老有種掉進了坑裡的感覺。?

  她承認與他有婚約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他還有別的身份,更沒想到這身份足能把她隨便碾成渣渣,眼下可要怎麼辦才好?

  “陸,陸壓?”她試著張了張嘴。

  “哎。”陸壓揚唇,抬手撫了撫她白嫩嫩看起來像白玉的小耳垂,“乖了,以後就這麼叫。”

  慕九撇頭望著那隻手,頸背猛冒汗。

  她怎麼老覺得這傢伙在揩她油呢?

  她心裡如江海翻滾,不知道呸他一臉之後活下來的勝算有多大。再一想到身上背負的這個秘密還有那個勞什子婚約,都快愁死了。

  陸壓看著結成苦瓜狀的臉,唇角揚了揚,把手收回來,人也往後仰了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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