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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翼虎上符徐靖不知見過多少回,自然能一眼辨得出真假。

  燕王伸手將這牌子拿過來看了看,眉頭微凝,而後又看向沈羲。

  沈羲不知他何意,倒是愣住了。

  他略想,說道:“霍究護送帶世子妃回王府,其餘人隨我同去看看!”說完他又朝沈若浦道:“乾清宮這邊就勞煩幾位閣老善後了。明日早朝——暫且仍由皇上主持!”

  沈若浦等人連忙率眾官俯身行禮:“恭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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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內容不是很多了,剩下的矛盾衝突,節奏也不會那麼緊張了~所以,嗯,下個月中的樣子完結~

  第505章 是有了嗎?

  大殿上很快只孤零零站著李睿。

  燭光映著龍袍於身的他,越發蕭索孑然起來。

  沈羲沉默著走到他身前,矮身行了個大禮。

  “世子妃——”李睿微怔。

  沈羲站起來,望著他道:“皇上於沈羲及沈家關照良多,沈羲理當一拜。”

  從他暗地裡給她傳遞消息說溫嬋要作惡開始,到處置文遠錚一黨,後來韓頓的事,一直到如今,他從未傷及過沈家和燕王府。

  當然,也許他這樣做並非出於對沈家和蕭家的真正信任和喜愛,但最起碼,他的心計並未曾用在無端猜忌和針對上。

  李睿攥著拳默然。最後沖她軟軟地笑了一笑:“沈姐姐慢走。”

  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有晨曦了。

  沈羲登上馬車,街對面剛剛起籠的包子飄來熱乎乎的香氣,她著珍珠去買來幾斤肉包,分給霍究和侍衛們。

  剛出籠的肉包又香又軟,襯著眼下的心情,竟不知多久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了。

  上了街頭,也開始有趕早市的百姓悠然挑起了擔。

  沿街商鋪也有勤快的,已經卸下門板擺攤,年輕的婦人連頭也顧不上梳,便一手挎著竹籃,一手輕輕地掩口打著哈欠走去買菜。

  漢子們有些直接光著膀子汲井水,順嘴與坐在門檻上的稚兒說著家常……

  天仿佛開了,連人間也變得祥和起來。

  這年余的時間,累。

  她像個被人拿著鞭子在追著往前奔跑的人一樣,不斷地與人鬥智鬥勇。

  但過程里卻又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被眼下的輕鬆暢快一對比,才覺出來。

  她期望的太平盛世,恍惚間正在到來。

  回到王府,恰巧晨曦照進昭華宮,正當值的宮女們笑微微地迎上來攙扶。

  侍官們也捺不住興奮,七嘴八舌地吩咐端茶傳早膳。

  這一日如同意料之中,整個朝廷都炸開鍋了。

  當朝太傅死在乾清宮,皇帝自然有一番說辭,但百官們買不買帳卻未一定。

  而吉山營這邊早在燕王去到之後防得如同銅牆鐵壁,但秦軍來勢洶洶,還是交手了。

  不過賀蘭諄與洛翼風他們去得及時,倒也沒弄出什麼大事來。

  只不過干戈雖止,但蕭淮他們回來之後神情還是不見得特別輕鬆。

  原因是秦軍得知畢尚雲事件始末之後,反周情緒再次高漲,因為對拓跋人積壓的怨恨太久,此番又被畢尚雲所玩弄,怒火便再次加倍。

  “倒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

  蕭淮泡在浴桶里說道:“他們要求讓朝廷賠償赫連人多年來蒙受的傷害,否則的話就反對王爺上位。別的倒好說,這十三年裡被殺掉的人該怎麼賠?”

  他將頭枕在桶沿,透過霧氣看沈羲。

  沈羲也覺得秦軍這回有些得理不饒人了。情緒可以理解,但做法並不恰當。

  眼下只有燕王登基才能迅速穩定局勢,於大局來說,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就是蕭淮也不及他燕王來得名正言順。

  “要不要我去營里勸勸?”她說道。

  她這位張家小姐,在江澈他們面前或許多少還是有些份量的。

  “不用。”蕭淮捏捏她的手:“他們當中多是未讀過書的粗人,你說大道理,他們還未必聽得進去。

  “倘若操之過急,反而不妙。

  “賀蘭已經拜託洛先生去往秦營安撫了,先讓他們去斡旋斡旋再說。再不濟,徐靖昔年還是他們的少帥呢!”

  對付秦營的將士,賀蘭一定比他們更有辦法。

  沈羲也就不說什麼了,往他身上塗了些胰子,替他洗起身來。

  蕭淮捉住她的手一路往下滑,到了某處停下,側身咬她的耳朵:“它想了……”

  不管秦軍這邊情緒如何不定,也依舊擋不住該來的變化。

  近日朝中諸臣皆忙得很,自那日乾清宮裡燕王放過話讓皇帝李睿主持朝事之後,龍椅上的人仍坐著沒變,政務處理秩序也沒變,但是私下裡到底不同了。

  人人都知道國號立馬又得改,但是燕王府絕不遮掩迴避,李睿也對此反應平和。

  甚至是燕王父子還不時去往乾清宮會李睿,人們從未見過如此和諧的“政敵”,但是越是和諧,又越發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若不是掌握著絕對主動,又何曾會把關係控制得這麼和諧呢?

  接連數日,請奏李睿退位,擁燕王登基的摺子已多如牛毛。

  燕王時常進宮,便與此事有關。

  他們朝中忙碌的時候,尚衣局的人就登門來給沈羲量身做冠服了。

  便連禮數,也是遁著太子妃的禮制。

  除此之外,將上任的太子妃居然是燕京張家的小姐,這一事也轟動了整個京城。

  本來沒什麼,史上還出過亡國公主又進宮為妃的事,她這也不過是秦朝臣子之裔,而且嫁的又不是宗室。

  若不是有之前赫連人那道坎在,實在也正常得很。

  但偏偏就是在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過的當口,這才更讓人浮想連篇。

  近日街頭茶肆都傳出關於她與蕭淮相識的好幾個傳奇版本來了。

  而沈羲許是那天夜裡情緒起伏得狠了,又或許是終於卸去了滿身重擔,陡然松下來之後人也乏了,連躺了兩日才算把精神養回來。

  於是連原本訂下的認親宴又不得已往後推了兩日。

  戚九雖然因為又將要恢得宮廷侍衛的身份心情激動,但也深為自己錯過這麼一場好戰而懊悔不已,她覺得畢老賊應該受她一刀才算了心愿。

  她傷已經好多了,能下床走動,只不過傷口疼痛偶有發作,所以說話時常會下意識按一按。

  沈羲吃著酸梅湯,取笑了她兩句。

  戚九在服藥不能喝,聞到這酸味已經快流口水,說她:“你該不會是有了?”

  “我前幾天月信才剛完。”沈羲淡定地啜著甜湯說道。

  事實上不只戚九這麼問,早上的時候蕭淮也摸著她的肚子問她:“你看你一連睡了兩天,我看八成是有了,要不要傳柳夢蘭來看看?”

  她哭笑不得:“你就這麼想當爹?”

  他嗔道:“廢話!我不想當爹難不成還想當娘?你放心,我這個爹肯定比承運殿那個當爹的稱職。”

  第506章 王的乾坤

  說到燕王,沈羲心情又有些複雜。

  她伸出手臂勾住伏在她身上的他的脖子:“你真的還那麼恨他嗎?”

  他沒吭聲,把頭垂下來,專注於偷香事業中不可自拔。

  沈羲原本也覺得燕王對衛家以及妻子的作為很不應該,可是經過這一路走來,她反倒不知該怎麼評判他的對與錯了。

  “王爺近來在府里的時間也不多,他去哪兒了呢?”

  不知不覺被他撩到思緒中止,身上四處蘇麻,連氣息都不穩起來。

  “不知道。”蕭淮沉身貫入,低嘆一聲,再撈住她的腰扣在身下:“你專心點兒!”

  沈羲被頂出一串輕吟,他這才把攻勢放緩下來。

  ……總之,在她懷沒懷孕這件事上,一個個地比她自己都緊張。

  柳夢蘭還留在她身邊,她既沒有說讓他走,也沒有說要他留。

  吉山營那邊事情處理完之後,畢府的人以及那暗娼館與道觀的便就全都被控制起來了。

  柳夢蘭還真有個兒子落在他們手裡,而且就關在道觀的地窖里。

  孩子救出來之後整個人白的嚇人,人也瘦成了骷髏,他爹抱著他老淚縱橫,這兩天給他用藥調理,精神才又見好些。

  晏綏在她休息好的翌日跟著賀蘭到了王府。

  幾月不見的小伙子又變得豐潤了,一笑起來就彎彎的大眼,以及整齊的牙齒一看就讓人覺得心情好。

  “我在書塾里養了許多盆花,前幾天送了幾盆到你的學舍,你有時間過來坐坐,我給你泡茶吃。”

  沈羲想起之前與賀蘭諄在那書塾天井裡泡茶的情形,問他:“賀蘭一直讓你在那裡教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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