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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出了宮門,宴廳里已開宴,他在門口站了站,卻是又往偏殿走去。
“賀蘭呢?”
賀蘭諄今夜負責所有宴客事宜,聽到蕭淮這裡有請,便就交了給霍究他們,到了偏殿。
這裡卻是另置了桌席面,席面只擺了兩副碗筷。
蕭淮坐在側首,扶杯望著他。
“外頭那麼多客人不去陪,這又是唱的哪出?”他略停了會兒,走過來道。
蕭淮給他斟了酒:“喝兩杯。”
賀蘭諄扭頭看他。
他說道:“別這麼看我,就算要下毒給你,我也不會選在我們的大婚之夜。”
說完他斂去謔意,眼裡寫滿認真:“我知道你曾經也恨不得殺了我。多謝你能讓我活到今日,也多謝你能做我的司禮官,我敬你。”
賀蘭涼涼望著他把酒喝了:“我怎麼嗅到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味道?”
蕭淮笑了下,繼續給自己滿上。
“我知道王爺雖然沒有正式收養你們,但王府的一切仍有你們的一份。
“雖然我依然覺得你的存在很扎心,很扎眼,一看到你就恨不能把她藏起來不讓你看見,可是誰讓你也是她在乎的人呢?何況燕王府也不能倒。”
賀蘭諄目光變得安靜。
“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蕭淮又說道:“緩緩不是沈家的孩子,她依舊是張家的小姐,我想將來讓她認祖歸宗。
“她雖然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但是我知道她一直渴望著。而這件事,到時恐怕你這個大秦世子也需要出一份力。
“看在我們眼光這麼有默契的份上,敬你酒也應該。”
賀蘭諄沒理會他的戲謔,眉頭跳了跳:“她仍是赫連人?!”
蕭淮點頭,說道:“她是張煜的孫女。詳情日後讓她自己跟你說。”
賀蘭諄神色變幻不停,最終才握了握五指:“難怪了,這麼說來,周黔之所以會咬定韓頓,是因為知道她的血統。”
畢竟只有純血統的赫連後裔,才是他們可以徹底相信的人。
垂頭沉思了半晌,他抬起頭,忽而幽幽望著他:“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蕭淮卻似聽懂了,他靜默片刻道:“我不會放棄。我絕不會放棄。”
他完全沒有辦法忍受愛上一個人甚至險些擁有,最後卻要看她與別人在一起。
他沒有這麼大方與大度。
愛是自私的,就如同他曾經那麼崇拜著他的父親,在他傷害過衛家之後,他能立刻劃出界線。
賀蘭諄也沉默,隨後他揚唇笑笑,說道:“你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呆。”
蕭淮沒吭聲。
他又說道:“我其實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高尚,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掠奪,而且也曾經嘗試……
“可是誰讓你心裡從來都這麼磊落呢?
“你即便是吃醋吃到要殺人,也沒有真做出過什麼不光明的舉動,我去找你打架,你知道我是徐靖也不曾真的下殺手。
“我在碼頭上,你不來我也不見得會死。
“你若是真不肯她記著我,利用權力做點什麼也是可以的,更不必費心思去替我守墳園。
“我有時候真希望你能失控做出些什麼,不要該死的這麼有傲骨,這樣我就能明正言順讓她對你死心,但偏生沒有。”
說到這裡他又勾唇:“你說,你這麼呆,我哪裡還好意思使什麼手段?”
論心計,他自認是不會亞於他的。
若只以搶奪為目的,他何曾就一定輸?
但偏生他們都有一樣的傲氣與傲骨,都不肯做那讓人不齒的行為。
蕭淮扶著杯子瞥過去:“嘴這麼損,將來恐怕沒人要。”
他這是呆麼?他只是純情而已。
第465章 有經驗了
這邊與賀蘭諄吃了些東西墊肚,又去到宴廳時敬了兩輪酒,再回到昭陽宮時已經十分安靜了。
廊下侍官見蕭淮回來,忙走到身邊道:“世子稍候,世子妃已經歇下了。小的先入內通報,再讓世子妃起身迎接。”
他擺擺手,兀自走了進去。
珍珠元貝以及等著侍候的宮女也要去喚沈羲,被他揮退了。
紅綃帳里,沈羲和衣側躺著,睡得極安靜。
他揚唇伸指劃了劃她臉頰,伸手來替她更衣。
沈羲輕吟了一聲,睜開眼,半日才回神道:“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俯到她身上,先吻住了她的唇,細細地品味了一翻,才退開一點,伸手撥弄她的髮絲,一面道:“還困嗎?”
困,當然困。
但是他這麼壓著她,哪裡還敢困。
“臉紅了。”他笑著打量她,酒後微醺的氣息落在她臉上,仿佛更紅了。
沈羲不吭聲,目光也儘量地往下看,不去對上他目光。
“老看著我下面做什麼?一會兒可都是你的。”
他慵懶微啞的聲音充滿了不正經,沈羲惱得伸手推他,他身軀如山,又哪裡能推動半分?
倒是又吮了會兒她的紅唇後主動側開些許,將手探向她衣襟。
沈羲立時察覺接下來會是什麼,渾身有些發僵。
手過之處全都在發麻。
“緩緩,”他忽然停了停,“我錯了。”
沈羲於情迷里稍稍清醒,頂著火辣辣的臉看向他。
他俯臉下去:“你不是豆芽菜,你是好吃的醬肘子!”
隨著他的話落,身上某處驀地傳來陣蘇麻!沈羲驚呼一聲揮拳打他。
……他手腳倒是挺利落的。
沒一會兒更衣完了,又將她的手抬起放在他自己衣袍上。
整個過程雖然沒有言語,但卻是漫長而迂迴的。
衣服下的他身材頎長有力,肌肉是完全不同於她的緊實堅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緩緩,你打開一點。”
她紅著臉照做。
某處傳來些疼,但又比嬤嬤們之前描述給她的相比又還好。
繾綣良久,蕭淮感覺到她漸漸放鬆,憋得辛苦的他嘗試深入。
“乖,”衝破阻滯之後他停下,抬手撫摸她驟然皺起的眉結,“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的妻子初經人事,他須得緩下來讓她歇歇。
沈羲氣得有了眼淚:“你怎麼知道會不疼?!”
他噗哧笑起來:“我是男人我當然知道。”
畢竟,那天敬事房的太監留下來用過晚膳才走呢。
他繼續挑起她的髮絲纏繞,然後在她眉間親一口:“不信,我再來試試?”
說著身下緩緩一沉,以不可阻擋的力量將她貫穿。
沈羲氣得撓他的背,但片刻之後,那疼痛果然漸減,隨後在滾滾浪cháo之下,消失於無形。
逐漸的又使人沉淪。
“舒服些了嗎?”
他的問話伴著粗喘落在她耳際,將她徹頭徹尾燒了個通紅。
之前在嬤嬤們跟她講解的時候已有大致印象,但憑空想像跟實際行事還是有很大差距。
說真的,在這樣緊張又陌生的情形下,很難還有心思去想是不是舒服……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沒有讓她承受想像中的痛苦。
在那短暫的疼痛過後,她幾乎是沒再有什麼不適感的。
風雨止歇,她往他懷裡蹭了蹭,閉上眼睛。
窗外安靜得連只剩樹葉婆娑聲,檐下的紅燈籠映得周圍窗棱也紅艷艷的。
月光也照進來,透過窗口看出去,甚至還有幾顆星星閃爍在遙遠的天際。
蕭淮抱著她,抬起她手掌親她的五指。
她臉上發燒,閉上眼裝睡。
他又親吻她耳際,吐氣道:“你男人厲不厲害?”
她仍然抱著他的腰不動,不打算理他。
又不是小孩子,還喜滋滋地討獎勵。
“不說話就是不滿意咯。”他把她的臉掰過來,若有所思地道:“不過也是,畢竟剛才我也是第一次。”
說完他又一下翻到她身上,頭俯下來輕咬住她鎖骨以下:“現在有經驗了,我再來證明證明!”
沈羲倏地睜開眼,還沒等出聲,他便已輕車熟路地席捲了她!
……整個夜裡他不知饜足地索要,連什麼時候放她睡去的沈羲也忘了。
只覺得睡夢中整個身子也泛著酸疼,但身後的懷抱卻極為寬闊溫暖。
醒來時窗外已天光大亮,看看身邊,已經沒了人。
寢殿裡也沒有人在,她抱著被子出了回神,回想起昨夜,臉上不覺又有了柔柔的赧意。
整個昭陽宮都是他們倆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