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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被她爭取到,那沈家也就不見得會大輸特輸了!

  這事她若不搏,便一點勝算也沒有,而倘若搏一搏,就算不能得到令人極之滿意的結果,也至少也摸一摸小皇帝的心思!

  摸准了他的心思,再怎麼說他們日後行事也好拿捏……

  她探頭往院裡看了看,只見林鈞韜他們已經查完,正準備回朝復命了。

  她即刻扭頭與沈嫣道:“你在這裡等著,戚九若回來你叫她立刻前來追我!”

  說完她撇下她,快步走向已經出門來的杜嘉。

  一行人披著晨光前往宮門。

  而戚九這裡快馬加鞭回了沈家,尋裴姨娘拿到那份供詞,而後又挑了個從前服侍過紀氏的丫鬟翠鶯,柳兒胡同下剛好碰上去往宮中的沈羲一行,這裡上了馬車,自有交代不提。

  而這邊廂蘇言這邊也早尋到了文家外頭守到的侍衛。

  事急從權,也就顧不上什麼禮法不禮法了,當即用計誆了文遠諍的親信文福出府,逮住之後一陣逼供,便就提著趕往宮門來。

  文家的人見到後趕緊通知內宅,文夫人拍著桌子說要去都察院告蕭淮行兇,蘇言這裡帶著侍衛直接堵到了文家各大門口,她便又慫得退回去了。

  這裡到了承天門下,蕭淮也出了來,侍衛們隨即就道:“沒招出什麼頂有用的,看來文遠諍為了乾淨,並沒有直接讓身邊人動手。”

  蕭淮眉頭再度擰緊。

  侍衛忽然又道:“不過他卻提到近來禮部郎中左清輝往他們府里來得勤。”

  “左清輝?”

  蕭淮眯了眼,而後又往侍衛深深看起來。

  侍衛押著文福離去。

  蕭淮前腳進了承天門,沈羲一行後腳就到了。

  乾清宮這會兒正處於煎熬之中。

  聽到說楊謙他們都已經回了來,都快結凍的大殿裡才開始鬆動起來。

  蕭淮與韓頓幾乎是同時看向了門口,而王位里坐著的燕王,打從胡維開始彈駭起就沒再出過聲,到這會兒目光也往門口看了去。

  沈羲在滿殿議論聲里踏入了門檻。

  行過大禮之後略略掃視了一圈殿內,便就立在蕭淮這方,先讓楊謙他們回話。

  蕭淮站在她左側,眼下這當口他也無法與她言語交流,如何行事就全看默契了。

  沈羲心思則全在小皇帝身上,但小皇帝稚嫩臉上卻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然而卻不知他們倆比肩站在那裡,已立時吸引過來許多道目光。

  畢竟蕭淮體格偉岸氣宇軒昂,而沈羲姿容出色又雍容大方,往日只聽傳說還不覺如何,今日親眼見得二人這般匹配,已令人禁不住在腦海里浮現出珠聯璧合四字。

  沈羲站了會兒,忽而感覺到上首傳來的目光,她不由扭了頭,便見燕王正望著她。

  她看了眼蕭淮,蕭淮注意力全在楊謙與林鈞韜的供述上,並沒有發覺,她想了想,便就側轉身子,面朝上方沖燕王深深行了個禮。

  到底這是她未來公公,而且是頭次相見……

  燕王未曾說話,只將擱在扶手上的右手三指略略往上抬了抬。

  沈羲頜首,又回到原處站好。

  對面文遠諍已經站出來:“聽說沈姑娘能給令叔作證?”

  沈羲略頓,看了眼小皇帝之後走上前道:“我帶來了證人。”

  文遠諍笑了笑,說道:“不知證人何在?”

  沈羲沖門外太監福了福禮,門外便就走進微微顫抖的翠鶯來:“這是紀氏身邊的侍女。翠鶯把你知道的真相都說出來。”

  “紀氏的侍女?”文遠諍冷笑,“這怎麼會是紀氏身邊的侍女?

  “紀氏突然身亡,身邊下人理該忙得四處亂躥才是,怎麼可能還會有這麼齊整的打扮?!

  “沈姑娘該不會是著人冒充的罷?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金鑾殿上可容不得你亂來的!”

  沈羲道:“文大人的意思是,前來見駕還不應該收拾齊整才進來?不知文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我就是在欺君?

  “又不知大人何以如此肯定紀氏身邊的人就該忙得四處亂躥?大人這麼篤定,難道是見過紀氏身邊的侍女?”

  文遠諍微頓,接而又冷笑:“究竟是不是紀氏的侍女,本官一問便知!”

  他指著地下翠鶯:“本官問你,紀氏的衣櫥里放的什麼衣服?她死時穿的什麼衣服?梳的什麼樣的頭髮?她床褥又是用的什麼顏色質地?”

  翠鶯咽了口唾液,回了一串話。

  文遠諍立時轉身問楊謙:“敢問楊大人,此女說的可正確?”

  楊謙皺眉,說道:“不對。”

  文遠諍隨即負手,冷笑望著沈羲:“沈姑娘還有什麼話狡辯?!”

  “我不用狡辯。”沈羲道,“這翠鶯乃是從前在我們三房服侍過紀氏多年的侍女,這個誰都知道,我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要給家叔作證,不帶府里的丫鬟來,難道還帶外頭的丫鬟?為什麼文大人首先想到的是我作假?

  “難道文大人認定我只能做假?”

  文遠諍縱然善辯,一時倒也被她質問得語塞。

  第310章 太巧合了

  沈羲接著又道:“文大人還想聽聽翠鶯說些什麼嗎?”

  文遠諍說想聽也不是,不想聽也不是,索性冷哼著,攏手未語。

  沈羲說完已轉身面向上方,跟小皇帝行了個禮,又道:“沈家有全府的人可以為家叔作證,家叔雖有妾侍,卻紀氏的死卻與寵妾滅妻無干。

  “包括紀氏的親生女兒沈嫣也可以作證。

  “如果說紀氏的一面之辭可以作為證據,臣女以為,沈家眾人的說法也應具有相應效力,請皇上裁奪。”

  小皇帝望著她道:“朕覺得有道理。”

  沈羲笑了下,行禮謝恩,又肅顏道:“至於文大人說的紀氏身邊那兩個下人,半個時辰前已經發現死在海子河畔。

  “這兩人是發現紀氏死亡的人,臣女請奏也將他們的死因查一查。”

  小皇帝雙手扶在膝蓋上,說道:“准奏。林愛卿派個人去吧。”

  沈羲又道:“臣女又聽說在楊大人進殿上奏紀氏之死之前,家叔已被御史狀告不顧禮法寵妾滅妻,因這件事臣女從頭至尾極之清楚,因此也想問問御史大人幾句話。”

  小皇帝道:“准。”

  沈羲遂看向胡維:“御史大人,我想請問您是怎麼界定寵妾滅妻這一說法的?”

  胡維輕哼:“沈崇光赴任期間全是妾侍隨行打理起居,而正室則在京師獨守空房。

  “重點是他回京之後立即將紀氏給休了,如今沈崇光正室之位已虛,侍妾喬氏以主母自居,紀氏又立下遺書上告,難道這些,還不夠稱為寵妾滅妻嗎?!”

  “既然胡大人也知道家叔外任期間帶走了喬氏,這就證明喬氏與正室紀氏之間不存在有磨擦的可能。

  “家叔與喬氏都未與紀氏生活在一起,胡大人又怎麼證明沈家三房妻妾不和呢?”

  胡維輕哂:“紀氏遺書上說了,沈崇光曾因為護著喬氏而曾對紀氏動過手!”

  沈羲眼望著胡維:“如果一個不能開口的死人以及一張遺書就能給人定罪。

  “那麼改日若有人將胡府的某個人殺害並偽造成含冤自盡的模樣,也同樣留下遺書狀告胡大人貪贓枉法,欺君犯上,結黨營私,藐視朝廷,胡大人是不是就真的該即刻拖出菜市口行刑呢?”

  胡維面色陡變:“你這是強辭奪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的另一面!”沈羲扭頭望向林鈞韜:“敢問林大人,紀氏是不是也存在他殺的可能?”

  林鈞韜看了眼小皇帝,拱手道:“的確存在他殺可能。紀氏若是在事先昏迷的情況下,被人為懸樑,也能呈現出目前的死亡徵狀。”

  “敢問胡大人,我還是強辭奪理嗎?”

  沈羲再問胡維:“反觀胡大人,所說之事大多捕風捉影,也不知道是哪裡道聽途說來的,羅織著這些罪名套在沈崇光頭上。

  “我只想問問大人,你今日在狀告沈崇光之時,聽到紀氏暴斃的消息,難道沒有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嗎?”

  胡維頓住,居然也讓她給問得回不上話來。

  “紀氏的死訊恰恰趕在這當口傳來,胡大人到底有沒有感到驚訝呢?”沈羲不緊不慢地逼問。

  胡維咬牙滾動了一下喉結,說道:“自然是驚訝!莫非我事先還能知道她會死不成?”

  沈羲又道:“既然大人感到驚訝,那麼是不是該想想會不會入了什麼人的圈套,或者是被人所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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