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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清秋臉色瞬間變得跟司音差不多了,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

  「不……我不認識他!」

  她失了控似的拼命搖頭,手指因為驚異過度而變得冰冷,那個姓雲的居然是欽犯?可他明明說是程筠的朋友!朝廷欽犯怎麼會找上她?她的祖父可是好不容易爬到閣臣之位的閣老,她怎麼能跟欽犯往來?這可是要砍頭而且連累親族的!

  「大奶奶隱瞞真相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徐鏞道,「你的公公崔渙不日前曾主動跟世子爺提出要為國效忠,為中軍營辦案效勞,大奶奶身為崔家的媳婦,要是讓你的公婆與丈夫知道你不但私下裡幽會外男,而且此人還是朝廷正要捉拿的欽犯,不知道大奶奶的處境會變得如何?」

  馮清秋咬緊牙關,以此按捺住渾身的顫慄。

  「還有你的祖母和祖父。」徐鏞接著道,「我雖然沒有你見過此人的真憑實據,相信以馮閣老與馮夫人的睿智,必然也能猜到奶奶跟什麼人見過面。我只要把你以及你這雙家僕一齊送到馮家,跟他們說明經過,奶奶這輩子恐怕就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馮清秋汗如雨下,整個人虛脫到跌坐在椅上。

  豈止是回不到從前!簡直是她的整個人生都要被毀掉!

  她跟欽犯反賊勾結的罪名一旦落實,那麼馮玉璋就是不受牽連也沒有臉面再呆在朝上,他這裡離了朝堂,那麼她就成了整個馮家的罪人!她才十八歲,她還有整個人生要過,除非死,她是絕沒有辦法撇清的!

  「奶奶,您就說出來吧!這罪名我們扛不起啊!」

  司音哭著撲上來說道。她即使是背叛過她,可心裡到底還是在乎這段主僕情的,馮清秋並沒有犯什麼滔天大罪,她不過是心眼小了點,把自己看得太重了點,她也的確是不知道自己上了奸人的當,要是為這件事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多麼不值!

  第375章 咎由自取

  她一個接一個地伏在地下磕頭,伴隨著啜泣的聲音。

  她在以這樣的方式給她台階下。

  馮清秋也哭了,她被那人耍得好狠!

  「他說他姓雲,是小侯爺的朋友!」她含淚望著程筠,選擇了這樣的稱呼,「他有很多關於小侯爺的東西,扇面扇墜玉珮什麼的都有!而且都是真的!」

  一屋人都有些錯愕,宋澈往程筠看過來,程筠也變了臉色,凝眉望著她:「你可莫要執迷不悟血口噴人!」

  「我怎麼可能血口噴人!」她咆哮起來,「我為什麼要誣衊你?那天我著人送馮家下人出去,丫鬟進來便遞了枚你的玉珮給我,還約我翌日早上在伍門寺相見!我以為是你,但結果去了才知道根本不是!」

  她邊說邊從袖口裡掏出枚玉珮拍在桌上:「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他的東西!」

  程筠率先拿起這玉珮來,只見常見的一枚翡翠珮飾,一面刻著幾枝竹葉,一面刻著的正是自己作的兩句詩,心下立時也不由大驚:「這確是我的!」

  宋澈和徐鏞也皆都拿過去細看了幾眼,程筠雖是後戚但向來以文士自居,平素所用之物也有講究,這些可不正是他的獨有標記麼?」這是怎麼回事?」宋澈也看不懂了。

  他相信程筠斷不是那種隨意給女人——尤其是已婚女人傳遞東西的人,這東西一定不是程筠送給馮清秋的,那麼馮清秋為什麼會有他的玉珮?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這玉珮是楊峻給她的?

  程筠深知事關重大,當下細細道:「從我手上出去的玉珮沒有十塊也有八塊。大多都是我自己閒時雕來玩的,有時候遇到脾胃相投的人就送了出去。這塊玉我記得是送給了余蟬兄——」

  「哪個余蟬兄?」

  「三年前從江南進京來的琴師柳余蟬,他在京師算是小有名氣的!」

  程筠目光炯炯望著他們倆,「當初我還提出要介紹他來拜見小王爺,只是小王爺對此不感興趣也就作罷了。但是此人一向如同閒雲野鶴,從不理會官場與朝廷之事,而且與這畫像上的人並不相像。他怎麼會是楊峻?」

  「他既會易容。想來扮成別的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徐鏞道。

  程筠搖頭,「他的臉應該不是假的,我記得去年夏天與他在護城河畔彈琴論道。天熱得我們彼此都洗了好幾次臉,如果他的臉是假的,怎麼經得起這樣洗?」

  這麼說來竟是很對。

  宋澈與徐鏞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馮清秋:「當時他都拿了些什麼東西出來。你還記得嗎?」

  馮清秋到了這會兒,哪裡還敢牴觸?咬唇想了想。便說道:「我記得有把寫著《滿江紅》的竹骨摺扇,一幅四開大小的《五女遊春》,還有一篇臨摹的《東亭序》,此外還有塊飄著橙色的田黃石。還有兩三樣小件的平常的玩物,記不清了。」

  程筠目瞪口呆,已禁不住站起身來:「這些都是我贈與柳余蟬之物!」

  宋澈凝眉:「你確定?」

  「我肯定!」程筠擲地有聲地道。「尤其是那把摺扇,那是我去年臘月里才送了給他的!」他聲音裡帶著幾許寒意。仿佛人也跟著才從臘月里走過來,「但我卻不知道這些為什麼會落到楊峻手裡,這楊峻究竟跟他是什麼關係?!」

  徐鏞溫聲道:「小侯爺能不能提供這柳余蟬的地址,我這就讓人去拜訪拜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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