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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瀅轉頭望著他,挑眉道:「表哥去過我哥哥房裡了?」

  陸翌銘微頓,默默點了下頭。

  「桌上就我們四個人,表哥和哥哥喝酒的時候一切正常,但自我哥哥喝過陸姑娘斟的酒之後就那副模樣了,這人是她自己尋上門來的,不是我們去請的,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們自己家,你說我不這樣,應該要怎麼樣?或者要請你來喝這酒?」

  陸翌銘訥然:「怎麼會——」話沒說完他轉頭望向陸明珠,那眉頭立刻也皺得生緊,充滿了鄙視責備之意。

  陸明珠撐不住了,她跺腳道:「我到底做什麼了?!」她眼眶都紅了,放聲哭起來。

  徐瀅望著他們,沒再說話。

  陸翌銘沉聲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早就覺得那天你主動來找我帶你去徐家有問題,但胡嬤嬤說我想多了,我今兒才會答應你來!若早知道你真懷著這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是絕不會答應的!你先跟我回去,回去說清楚再跟我過來賠罪!」

  他氣得扯住她胳膊往前一帶,她就到了她身邊來。

  陸明珠又羞又氣,大聲道:「不用你拖,我自己會走!」

  隨著她的動作,忽然她腰間啪地掉落了個小紙包在地上。

  陸翌銘和陸明珠俱都回頭,徐瀅看了眼他們,把紙包撿起來。

  打開一看,竟是包灰白色的粉末……

  徐瀅眉頭微蹙望著她,揚聲道:「請余大夫!」

  余延暉剛剛給徐鏞服完藥扎完銀針,看著他呼吸漸勻,來催請的人就到了。

  只得又認命地趕到正房花廳。

  徐瀅迎面便遞來個紙包:「這是什麼?」

  余延暉嗅了嗅,再拿銀針探了探,而後又挑了一丁點兒嘗了嘗,說道:「這就是酒里的『羅漢醉』!」

  「什麼『羅漢醉』?」楊氏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失聲道:「鏞哥兒是不是中了毒?!」

  徐瀅拿著那包藥,目光忽閃莫測,讓人看不出深意。

  「不是毒藥,只是媚藥。」

  余延暉咳嗽著,攏手跟楊氏解釋道。雖然在場有青年男女在,但醫者眼裡只有傷病醫藥,沒那麼些齷齪玩意兒,何況這事又是他們自個兒弄出來的,他還有什麼好避忌不說的。

  ——現在的官家子弟!

  第200章 有些反常

  「什麼?!」楊氏臉色一白,睜大眼望著陸明珠,那聲色立刻變得狠戾了,「藥是你下的?!」

  「我沒有!」陸明珠尖聲嚷著,眼淚落下來:「我沒有下!我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使這樣的手段!我哪裡來的這些藥?!你們冤枉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設陷阱誣衊我!」

  她從來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她不過就想跟著陸翌銘過來與徐瀅兄妹交往交往,連徐鏞衣角都不曾碰過,她到底得罪誰了,竟然這麼害她!

  「你是說我兒子會自己弄些藥來吃下誣衊你!」楊氏氣怒攻心,睚眥欲裂指著她:「是我們八抬大轎把你請來的還是你自己尋過來的你自己弄清楚!」

  「夠了!」

  徐瀅出聲打斷。她深深望著陸翌銘,「表哥怎麼這麼肯定我說的就是對的?」

  陸翌銘反問:「難道你會誣衊她嗎?」

  徐瀅冷笑,先與余延暉道:「家兄的病情麻煩余大夫詳詳細細寫個單子給我。——蘇嬤嬤請余大夫去正廳。」

  余延暉真是恨不能多長兩條腿。

  但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倒轉回來,附在徐瀅耳邊說了句什麼。

  徐瀅眉眼一抖,看向他,他卻又揚起下巴出去了。

  徐瀅望了他背影片刻,走到陸明珠面前,目光在她面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到她身後同樣已被嚇得面無血色的陸家丫鬟身上:「聽說你剛才崴腳了?怎麼崴的?崴的時候你們姑娘在哪兒?」

  丫鬟臉色更白了,看了眼陸明珠,支支吾吾道:「奴婢與姑娘往太太房裡去,不知怎麼地躥出只貓來纏住了腳,奴婢嚇得尖叫。然後就把腳崴了。」又道:「奴婢崴腳的時候姑娘就在旁邊,姑娘見奴婢走不動便就先去舅太太屋裡去了。」

  「貓絆了腳,這還真是好藉口!」陸翌銘橫眉冷目,「你分明就是幫著你們姑娘在這裡作戲!三舅母對我如同親生母親,瀾江如同我的親兄弟,你們居然連他們也不肯放過!你們簡直是丟了老陸家的臉!」

  丫鬟也被罵哭了。

  陸明珠哭喊著:「這事不是我做的你們要怎麼才會相信!」

  「酒是你敬的,藥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瀾江房裡的下人也是你的丫鬟引出來。我們還怎麼相信你?!」陸翌銘狠戾地瞪著她。「你現在就同我回去!舅母和瀅姐兒也同我們回陸府去,我讓大太太給你們一個公道!」

  陸明珠崩潰了,在她不多的閱歷里這絕對算是一個惡夢。

  徐瀅瞧了片刻。正要開口,楊氏卻忽然怒衝上來,揪著陸明珠的胳膊道:「走!到你們陸家說理去!」

  楊氏南方人,纖細的身子此刻散發的怒意竟然連北方姑娘陸明珠都抵擋不住。推搡中連打了幾個踉蹌到門口。

  徐瀅望著她們,蹙了蹙眉頭。

  楊氏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她不知道在她穿越過來之前她有沒有如此激動的時候,至少這幾個月她一直是安靜的。她或許溫吞,或許粘粘乎乎毫不利落,可這麼失態真真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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