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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相信他們遲早有一天會醒悟的,到那個時候,他們都會知道她的話沒有錯。

  程筠默了默,望著剪紙的她微笑道:「既然生氣,又為什麼要為人家剪窗花?」

  程淑穎臉上紅了紅,扭頭理直氣壯地道:「就算他被狐狸精迷惑了,那也是姑母的兒子,是我的表哥,他成親,我剪些窗花送給他,很正常啊!」

  程筠笑起來,片刻又漸漸斂了笑容:「她不是狐狸精。日後你或許也會喜歡她的。」

  「你也幫她說話。」程淑穎瞪著他,抱著剪紙盒子來,「我也不理你了。」噔噔出了門去。

  程筠也沒說什麼,揚揚唇吃起一旁的湯藥來。

  鄭際走進來,「爺,已經查清楚了,瀅姑娘與其兄在裕恆當有個十年前其父徐少川當在那裡的物事,經側面打聽下來,據知是塊金磚,此物當的是限期當,當期在今年九月截止。

  「前幾日,也就是小王爺被賜婚的那日,參股的林駙馬的兄長林之淦,南郡王妃的兄長魯攀,杜太師夫人的堂侄胡晦,這三人都被請到了王府,因為當時崔嘉的人也有尾隨,故而我們派去的人也得知,當時瀅姑娘也在王府。

  「而方才探得的消息是,瀅姑娘已請小王爺出面徵得當鋪幾位股商的同意,將與明日夜裡前去當鋪贖物。」

  程筠盯著他看了有半日,才慢慢放下湯碗,望著地下又出起神來。

  「徐少川十年前當了東西在當鋪,而這件東西又是崔家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他輕吟著這句話,雙手交握擱在膝上,姿態隨意里又添了幾分凝重,「意思是說,徐家這件東西,對崔家來說很重要。」

  鄭際點頭,「小的估摸著,當初崔家執意要娶瀅姑娘時,也多少跟這件物事有關係。」

  程筠眉尖蹙攏起來。片刻,他抬起頭,「上次你打聽到崔伯爺跟忠武侯世子夫人借錢,最近他們家可有類似的動靜傳出來?」

  「那倒是沒有。」鄭際道,「崔家最近忙著跟馮家議婚,過聘的時候也是整整一萬兩,馮家並沒有意見。」

  第186章 這是圈套

  「崔家就是再窮,也不至於一萬兩聘禮都拿不出來。」程筠道。畢竟這種事是需要早就籌劃的,而賠徐家的這筆銀子卻是讓人始料未及。

  他又道:「崔家既然已可能陷入囊中羞澀的困境,那麼他們要尋的這個可能與錢財有關。」他望著鄭際:「這邊你們盯著就行。不知道許諾他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這幾個月怎麼都沒有消息?」

  鄭際躬身道:「許諾前日回報,這些日子在查那年八月九月兩個月里京師所有出現過透骨釘這種暗器的地點。恐怕還得一些時日才會有消息。」

  程筠嗯了聲,趿鞋站起來,走到屋中道:「這些事情,太子殿下知不知道?」

  鄭際沉吟:「應是不知。太子殿下近來為小王爺遇襲之事忙碌,崔家這邊似乎也沒有再盯。」

  程筠點點頭,靜默片刻道:「還是去盯著崔嘉吧。」

  末夏的京師一到傍晚夕陽的顏色也變得金黃,像一枝沾了金粉的大狼毫,往人間隨手一揮便揮出個耀眼的太平盛世來,天邊的晚霞翻卷著白雲,層層疊疊又如王謝堂下的錦繡廊檐。

  街頭的行人步伐仍是悠閒的,無戰爭和饑荒的歲月里百姓們也變得從容而神氣,無論是走街串巷的貨郎還是與三五同行步行談笑的商賈,又或是牽著東張西望四處撒野的熊孩子的婦人、以及掩著菜籃子與街坊嘮磕的老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安穩。

  崔嘉早早地坐在裕恆當對面的酒樓雅室,看著街對面人流漸漸散去,目光像是粘在上面。

  京師的鋪子除去酒樓茶館花街柳巷,到得日暮時便紛紛打烊。但今夜的裕恆當卻遲遲未曾有掩門的意思,相反,他們鋪子裡還掌起了燈來,果然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為了徐家手上那東西,這些日子他都沒睡過個好覺,如果今夜能拿到手,那麼崔家就還是他曾以為的那個崔家。他自可安穩地等著襲爵。做他的金吾衛將軍,一切都還是他想像中的一切!

  「爺,都準備好了。」小廝上來道。

  他嗯了一聲。瞥了他一眼。

  今夜的事他沒有走漏一點風聲,包括崔伯爺都沒有,就不信徐鏞還能有防備。

  當然徐少川有東西當在當鋪里他還是跟崔伯爺說了的,前些日子父子倆都試圖挖掘過這當品究竟是何物。但都沒有結果。然而越是如此就越顯得非同尋常,如果不是極特殊的物事。徐少川為什麼要將之放在當鋪存放十年之久?

  屋裡也開始掌了燈,這樣一來,窗外的天色就很昏暗了。

  徐家那裡盯梢的人還沒有傳來消息,估摸著還沒那麼早出門。於是轉過身坐到桌邊先吃飯。

  他瞄了眼桌上的紅燒魚和醬肉絲。皺起眉來:「怎麼就點這麼些東西?」

  小廝道:「回爺的話,這個月起府里沒有月例發給爺了,咱們手上的余錢也不多。爺還請將就著些。」

  他臉色瞬間變了,倒是忘了打從上次崔伯爺把家底兜給他聽之後。崔伯爺索性就把他每個月二十兩銀的月例給停了,他們倒是斷的坦蕩,他每個月靠著點俸祿過活,如今連頓像樣的飯菜都吃不起了!

  他鬱悶地把碗盤往前一推,抓起酒壺又來斟酒,嘗一口,杯子立馬被他甩下來:「這是什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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