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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覺得再呆下去恐怕這屋子都要被他拆掉了,連忙回神咳嗽了下,招呼著端親王他們:「還愣著幹什麼?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咱們快出去!」又指著商虎他們:「你們也給朕出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門外候著的盧鑒他們也瞬間被召到了承運殿。
他們也很無語。本來宋澈傷個屁股是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的,如果不興師動眾那麼大夥就不會知道他傷在哪裡,——當然。他們也沒有料到素日老端著副關公臉的宋澈居然會面薄到這個程度,傷屁股又沒什麼大不了,他竟然死活就是不肯去請大夫!
那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樹梢間射來的飛刀也足足沒進去兩寸。這要是不請大夫只靠些金創藥,那出了大事誰負責?再說又是被刺客所傷。這刺客來歷還不知如何,思前想後,便就不顧宋澈反對,率領了幾十號人把他送回了京城。
盧鑒在殿裡跪了小半刻時辰。
皇帝的臉早就沉下來了:「屯營里竟然有刺客!盧鑒。你是怎麼當差的!」
盧鑒只得把宋澈此去所查之案事無巨細說了出來。
王府里人慌馬亂之時,徐瀅也已經到了府外。
一看門口那麼多侍衛以及羽林軍就知道皇帝也來了。皇帝來了,必然別的人也來了。
如此她又該怎麼進去呢?
她在馬車裡沉吟片刻。著石青去門口求見商虎。
榮昌宮這裡宋澈臊不欲生,想起當著那麼多人面露了私處。身上的疼反倒是其次了。一張床硬是給他砸了個稀爛,被褥也被他撕了個粉碎,滿宮裡都只聽見他獅子吼的聲音。
太醫試著上前了好幾回,第一回被床頭的燈座砸過來嚇得丟掉只鞋,第二回被丟落的鞋追得絆倒在門檻外,第三回咬咬牙還是進了去,這次倒是近了身,只是被宋澈突然伸出的一手揪住了褲頭一頓暴打,最後連褲子也沒敢要了哭爹喊娘地爬了出來。
——不就是露了個屁股嘛!至於這麼趕盡殺絕?
看兩眼傷勢就要死要活,那像程笙那麼樣被打得開花,他是不是得立刻買包耗子藥自殺?
他再也不來了!
誰愛來誰來!
商虎回來的時候正碰上太醫抱頭鼠躥,對此他報之深深同情的一眼後也揣著心臟進了門。
人才在門口露面宋澈就甩過來兩道鋒利眼刀。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稟世子,徐姑娘聽說世子受了傷,很關切地趕來了。」
對於這道傷他們也是很無奈啊。那天夜裡看到有暗器飛來的時候他立刻衝上去護主,誰知道仰頭望天的他反應未及被他拉趴在地下,那飛刀好巧不巧就射到了他後臀。
不過幸好是落在後頭,要是落在前頭……那他們可就要深深對不住未來的世子妃了。
宋澈瞪他半刻,立刻又抄起身旁一隻人高的大宮燈砸過來:「誰讓你告訴她!」
居然連她也告訴了,他還要不要活了?她若知道他傷在何處,日後他哪還有臉去見她?!
他恨死他們!
屋裡的罈罈罐罐接二連三地砸出來。
商虎縱是身手不錯也吃不住了,一個箭步就從就近的窗戶翻了出去。
再留下來讓他這麼瘋下去他連斷子絕孫的危險都有!
皇帝這裡聽盧鑒說的正入神,聽見榮昌宮這裡又傳出呼救聲來,立刻拍起了桌子:「又怎麼回事!」
蔣密連忙帶著只穿著褻褲並且赤著兩腳的太醫過來了。
皇帝一看這副形容便頭疼得捂起了雙眼:「誰有辦法還不快去勸勸!厲德海呢?流銀呢!」
再這樣下去這王府都得重建不說,他那傷不治也是麻煩啊!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流銀的慘叫聲。
端親王也急得冒煙了,他也不明白,他那麼個屁股怎麼就那麼稀罕了?誰都摸不得?
「皇上,」這時候,始終靜靜立在一旁的伍雲修站出來拱手了,「臣倒是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勸得住世子。」
「誰?」皇帝與和端親王同時應道。
伍雲修順勢看了眼周圍眾人,說道:「下官不便明說,但請王爺仔細想想。」
第172章 於禮不合
端親王怔住,眼前立時有人影閃過:「你是說——」
伍雲修含笑頜首。
端親王若有所思地點頭,見皇帝怔愣莫名,遂揮手讓盧鑒他們先退下去,然後與皇帝道:「就是徐鏞的妹妹。」
徐鏞的妹妹?皇帝張了張嘴,那豈不就是他上回說的那個可以用來應付太后的女子?
她有那麼大的能耐?
殿裡其餘人也面面相覷起來。
程筠凝眉沉吟半刻,上前道:「王爺,這不妥!」徐瀅是個女孩子,宋澈又傷在私處,怎麼能讓她當著這麼多人進內勸說?
程笙也嚇得不輕,這伍雲修平日裡瞧著挺靠譜,這會兒是腦袋被驢踢了嗎?怎麼能叫個丫頭過去?宋澈犯起犟來連侍衛們都近不了身,雖然他瞧徐瀅挺不順眼,但也沒損到看著她進去送死的地步。她去了能有命出來?
太子沒有發表意見,他只是捏著下巴望著從未失態過的程筠挑了眉,獨宋裕滿眼桃花,帶著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八卦骨碌碌望著眾人。
「那有什麼不妥?」端親王叉了腰,「讓所有人都迴避,你們幾個把嘴閉嚴實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