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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但手上只用了五分力,也根本沒防著徐瀅居然還會還手。

  下身驟一失守,徐瀅的膝蓋就攻上了他的命脈,當下哪裡還顧得上治她?立刻已經捂著褲襠蹲了下去。

  徐瀅這手功夫也是跟侍衛學的,情急而沒想太多,雖然挺鄙視他以勢欺人,但看他疼都發白了也只得蹲下去:「僉事大人還好吧?」

  本來挺好的一句話,從她這始作俑者口中說出來卻怎麼聽怎麼帶著股幸災樂禍的味兒。

  宋澈肚子裡把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躬著腰站起,屁股貼著椅子扶手坐回去,上氣不接下氣地瞪著她,騰出一隻手顫巍巍指著門外,原意大約是要她滾,但當目光對上她的臉,便又半路上改了道,抓起桌上的書本,一股腦兒往她身上砸過來!

  徐瀅說一點不擔心也是假的,前世里她能翻天覆地是因為她有公主之尊,宋澈是端親王府的嫡長子,而且據說還是唯一的嫡子,這要是傷了他的子孫根,端親王就是再講理也必會把她給剁了。

  這裡避開他的攻擊,掉頭沏了杯茶來給他,又掏了絹子出來給他抹汗,說道:「瞧瞧,多大點事兒,答應我不就完了嘛。這下究竟要不要去請太醫呢?」

  「你要是敢請太醫我立馬讓你滾出衙門!」宋澈殺她的心都有了,沒想到他們徐家的人不但擅攀附,居然還擅出這些陰招子!難道她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居然讓她給傷了命脈嗎?話要傳到外頭,他還要不要活了?「還不扶我進裡屋!」

  徐瀅哎了聲上來攙扶。

  她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那地方究竟有多脆弱,平日裡能噴口氣都能驚死鳥的一個人,這會兒還要她伸手扶了!

  不過扶就扶吧,雖然是他動手在先,她畢竟也不該反應那麼快。

  進了門,宋澈在炕上坐下,然後抽了口氣,指著她身後的柜子:「那裡頭有散淤膏,拿過來!」

  徐瀅就幫他拿過來。

  他瞪了她一眼,仰靠在枕上,伸手撩開衣袍。

  徐瀅腦袋嗡地一響,脫口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他氣極地低吼著,他是豬嗎?不幫他除褲也就算了,居然還問他幹什麼!

  徐瀅愣了三秒,乾笑了兩聲,「我忽然有些內急,我到外頭喚個人進來侍侯大人。」

  「站住!」宋澈憋紅了臉瞪著她:「不准去!」

  她要是敢去叫人來他絕對打死她!外頭本來就有人說他們的閒話,這要是被外人看到她打這兒出去後而他居然傷了下身坐在炕上,他這輩子都別指望能洗清白了!

  徐瀅停在門下。

  這事還真不便聲張。真把宋澈這斷袖癖的傳聞給坐實了,對徐鏞可算不上什麼好事兒。

  可她難道要留下來看著他脫褲子?

  她回了頭,宋澈已經解開衣袍帶子了。

  她趕緊把臉偏過來,背對他站著。

  她既然不幫忙,宋澈也沒多強求,反正只要她不出去丟人現眼就好了。自己悶不吭聲地自己把外褲褪下,到底不敢脫褻褲,只拿手指勾了一團藥膏悄悄地探進去塗抹。

  屋裡本有檀木香,又加上洋溢著這股藥膏特屬的清涼香味。

  前世里徐瀅兩個姑姑私下裡都養過面首,兩人暗中比拼誰的面首漂亮溫柔,還特地拉了她去當判官。她對於男女接觸的大膽奔放也是源自於大胤宮闈里這些奇人妙人,所以她從不會在男人面前感到害羞嬌怯,也從來不會因為他們的刻意或無意親近而失了方寸。

  但眼下兩個人關在這小屋裡,而且當她還知道背後的他是在做著什麼,這未免就有些趣味了。

  當然對於宋澈來說,本來是沒有什麼的。

  他打生下來,自己就沒打理過一根頭髮絲兒,素日裡更衣沐浴都是流銀帶著小廝侍候,哪裡有什麼好害臊的,當然也就不會在乎屋裡多個徐瀅。

  但是因為傷在那種地方,而且這抹藥的手勢看上去又那麼猥瑣,他自己也不免臉熱。

  他把褻褲系好,又出聲道:「把藥放回去。」

  徐瀅咳嗽了一下,沒動。

  他偏過頭來:「你耳聾了嗎?」

  徐瀅這才轉了身,踱到他身邊,瞄一眼他紅撲撲的臉,唇角一揚把藥拿走了。

  宋澈被她這一笑弄得腦後根忽有些發涼,系外褲的手也停在那裡。

  徐瀅走回來,目光笑眯眯往他褲頭一溜,說道:「大人現在可以答應我換崗的事了吧?」

  宋澈立刻如開水燙了腳一般跳起來把褲子穿好,然後瞪她:「你休想!」

  徐瀅揚聲道:「衙役——」

  他急撲過去按住她嘴。

  衙役小跑進來在外頭敲門:「大人有吩咐麼?」

  徐瀅挑挑眉,宋澈氣炸了。

  徐瀅把他手撥開,傾身到他耳邊,小聲道:「我聽說碼頭會需要幾個記錄官,這個我瞧著挺合適。」

  宋澈瞪著她不動。

  衙役又在敲門。

  徐瀅補充道:「除了這個我別無所求,且保證日後絕對不再招惹大人。」

  宋澈咬牙瞪完她,轉身走到炕桌旁拿了筆墨,刷刷幾下把名單改了,扔了給她。

  徐瀅看了看,折好塞進袖裡,朗聲道:「多謝大人。」順手拿了炕桌上一隻茶壺,走到門邊把門開了,和顏悅色跟愣在門外的衙役道:「我還有緊急軍務要回稟王爺,方才僉事大人議事口渴了,去泡壺茶來。記住,若是普洱,當以第三四泡的茶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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