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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盯著手上那捲厚厚的文書半日未動,像是時空就此陷入了靜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久了,琉璃的身姿有些椅。祈允灝伸手輕攬住她的腰,將她靠在自己懷中。

  太子退後半步,忽然又往琉璃跟前急行了兩步,指著她說道:「這都是捏造的,捏造的!父皇!睿兒心裡一直還在對這女人念念不忘,是他故意——」

  「閉嘴!」

  聖上怒喝著,身子微搖,拿絹子掩口吐了口痰,看了眼,將絹子扔了,扶桌長吁一口氣,然後揮手道:「傳朕的口諭,太子無德,著令立下罪己詔,於明日朝堂公示百官。並承擔鎮國大將軍夫人腹中子嗣安虞之責,孩子誕下若有閃失,太子罪加一等。太子德行冊上記大過,太子妃連罪,著令二人閉宮自省三月,不得面見朝官命婦。」

  太監記下,抱著拂塵下去傳旨。

  太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竟是站都已站不起來。

  聖上不理會他,往下看了定北王一家人片刻,又看向杜睿:「再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升翰林院侍讀杜睿為學士,兼任都察院都事。欽此。」

  「謝主隆恩!」

  杜睿伏地叩謝。

  以翰林院學士的身份兼任都察院的差使,雖然看上去兼的只是個正六品的小吏,但卻從此由純粹的士子進入了真正的仕途,而且都察院是什麼地方?是監督朝官德行之所,可以直言百官功過,面見聖上彈駭大臣,聖上看似隨意的一番點派,裡頭卻充滿著深意。

  杜睿起身後,定北王默然站了片刻,也單膝跪地道:「聖上英明,臣代小兒叩謝聖上!」

  聖上定定看著他,又看了眼祈允灝,說道:「驥飛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驥飛是定北王的字,聖上獨獨留下他來,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說。不過琉璃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半,雖然最終還是沒有把段文蕙揪出來,可是太子夫婦被責令閉宮自省,又被勒令立下罪己詔,這對太子黨來說已經是記打擊。

  趁太子不能出宮這段時間,祈允灝與陸詔便可以緩口氣,趁機尋找靳宣,還有搜羅太子其它罪證,就連攻克內閣那四老,也因此有了時間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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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3 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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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謀暗殺重臣命婦,只是閉宮自省三月加個罪己詔,看起來聖上對太子的責罰看起來並不嚴苛,甚至都沒有真正動搖到他的地位,可是琉璃卻覺得,其實這樣一來卻大大利於陸詔。聖上對太子的失望她方才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提出重罰,而只是這樣將他的罪名公布出去,然後稍加懲治,反而顯得可疑不是嗎?陸詔是他最寵愛的兒子,聖上這樣做,興許是在鍛鍊他,給他提供一切機會,讓他得以從重重困難之中學會如何機智突圍,最後取得自己想要的那個位置。

  只有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皇位,才會令他格外珍惜,就像如今的聖上一樣,當年也是踩在永王與竇珏兩府那麼多人的血肉上走過來的,所以這些年才會將朝廷治理得井井有條,才會不顧反對一鼓作氣將侵占了邊關那麼多年的胡虜趕跑,興許,聖上沒有乾脆下旨廢儲改立陸詔,而讓他不斷面臨著太子與皇后的算計與刁難,最終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才是身為父親對兒子的一番大愛,拱手把江山讓給他,不是愛他,只有讓他明白如何去珍惜得來的這一切,才是真正地愛他。

  琉璃忽然有些羨慕陸詔,他有這樣的父親,而她的父親卻只恨不得她死。

  她甚至也羨慕祈允灝,定北王雖然曾經對他失職,可是在該維護他的時候,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出來了,這才是父親的天性,才不愧父親這項稱謂。

  「懿貞,你怎麼了?」

  祈允灝看她臉色黯然,不由得出聲相問。

  琉璃抬頭,這才發現他們已經步出大殿來了。祈允灝扶著她的臂膀,目光里有著濃濃的擔憂。而他旁邊的杜睿,也緊抿著唇看著她。

  對於生命里缺失父愛的那份遺憾,在看到這二人之時,忽然又已經煙消雲散了——是啊,即使她沒有享受過父愛,可是有這麼一個丈夫疼惜她,有這麼一個知己保護她,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是的,知己,她與杜睿這生雖沒有夫妻緣份。但是經過這麼些年歲月的融合。她已經把他當成了此生的知己。雖然知道他對她尚有情意,可是他身為男人能夠做到發乎情止乎禮,坦率地告訴她他的心意,卻又對她沒有半絲褻瀆。這樣的人,不是知己,也勝似知己。

  「是不是累了?」杜睿看琉璃不作聲,也有些擔心起來。「剛才站了那麼久,多半是吃不住了。」

  祈允灝背對他站著,將琉璃攬緊了些,問道:「要不要傳太醫?」

  「我沒事。」

  琉璃看得出他心裡想什麼,遂微微睨了他一眼,將他推開些。走到杜睿跟前道:「方才多謝了。」千言萬謝也說不出口,只能借這多謝二字聊表心意。杜睿知她,會懂的。

  聽得她說無事,杜睿便已放鬆下來,點點頭道:「沒事就好。太陽大了。早胸去歇著。」然後往祈允灝看了眼,算是打了招呼,轉身往曲廊那頭走了。

  祈允灝看著琉璃,悶聲道:「走吧。」

  回府的時候仍舊各乘各轎,一路無話。到了府里,祈允灝默然無語,琉璃不知他是為杜睿彆扭著,還是為別的事,可是她不願杜睿成為他的心結,這對她不公平,也對杜睿不公平。於是,在廊子底下她停下來,說道:「允灝,我們已經有了孩子,聖上的諭旨我也討回來了,你不應該對我不放心。縱使我與杜睿是舊識,這也不能代表什麼。你不信任我,豈不等於不信任你自己的眼光?我難道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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