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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問:「怎麼回事兒?」

  季小全道:「小的當時打聽了下,聽說是這聶大官人欠了人家一屁股債,才不得不把鋪子賣了。」

  「欠錢?」

  琉璃納起悶來。當初她從余氏那裡搜出那本聶氏給她的帳本時,那上面記的數字就夠讓人瞠目結舌的,而余氏收的還只是整筆款子的其中一小部分,大部份都歸這聶伯遠所有了,怎麼這幾年功夫,他倒還欠上了別人的債了?「是不是爛賭輸錢了?」

  「不是。」季小全搖搖頭,說道:「具體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欠錢的債主仿佛挺有來頭的,並不是庶人百姓,而是跟京兆尹有關。那日賣鋪子的時候,那人也跟著他在側的,衣著很是華麗,一看就知不是一般人。聶大官人似乎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從頭至尾都很低聲下氣的,而那人頤指氣使,還對他說道『就這麼點銀子連我的肚子都填不飽,還想填我們堂堂京兆尹的肚皮?』所以,小的才猜到這人來歷。」

  琉璃眉頭愈發皺得緊了。聶伯遠竟有把柄落在京兆尹手裡,會是什麼呢?她腦子裡忽地閃過征糧二字,如果說有什麼把柄落在京兆尹手中,而需要變賣鋪子封口的份上的話,那麼聶伯遠這事兒看起來絕不會小了。如果是大事,又還有什麼事比借征糧納財的把柄落在人手上更大呢?

  「你還發現什麼?」他盯著季小全,她知道他是個謹慎的,如果沒有絕對的可疑,是不會把這事兒這麼鄭重的說出來的。眼下就看他肯不肯向她和盤托出了。

  季小全看了看她,開口了:「小的覺得這聶大官人挺可疑,於是等他把鋪子賣了,得了錢還給那人之後,就立馬趕到城南金倉去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到了那裡後找什麼東西沒找見,然後就氣怒起來,對著倉牆拳打腳踢,咒罵著『段志平你這狗賊,你竟然敢訛我!』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崩潰。」

  南城門是每年糧運的必經之地,於是官府也在城南設立了幾個大糧倉,這金倉就是其中一個,也正是歷年被用來專門囤放餉糧的地方。自打大軍回了朝,金倉也就沒用了,聶伯遠在這個時候急趕去那裡,不是為了消滅當初斂財的把柄又是什麼?

  但是,「這段志平可正是你先前說的那與京兆尹有關的人?」琉璃問。

  季小全沉凝了下,定定看著她,說道:「小的因為也想給奶奶確切答案,所以就去查了查,結果發現,這段志平不但是京兆尹劉宏劉大人的內侄,也正是都尉段延山段將軍的親兄弟。」

  聽到段延山,琉璃手上杯子險些掉落地上!這敲詐聶伯遠那廝的段志平,就是那太子的狗腿,被她打得還沒能下床來的段延山?

  京中這些官們扯起來都是親戚,這倒也不奇怪,只是這段志平既然有本事敲詐聶伯遠,那麼肯定也掌握著一些聶氏姐弟與余氏及何蓯立合作斂財的內幕,否則憑聶伯遠身為大理寺正卿之子,即使是庶出,又怎麼會被個紈絝子弟要挾?

  如果說作為弟弟的段志平掌握了征糧內幕,那段延山又會不會同樣知道?

  何蓯立曾經是太子多年的下屬,何毓華又是何蓯立與余氏的女兒,更是定北王府的少奶奶,現任定北王夫人的長媳,這裡頭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而末端牽著的還是定北王府所掌的兵權。

  琉璃沒忘記長房裡翠玉苑的牌子還是太子親筆所寫,段延山作為太子的狗腿,自然能領會到這裡頭的輕重,多半會把這些證據呈給太子,而太子則不免會索性把這些個替何蓯立給抹煞了,因為這樣不但能保留何蓯立繼續充任他的黨羽,同時也算是賣了個面子給毓華與祈允靖以及梅氏,往後東宮要辦什麼事,他們自然就更抹不開情面了。

  琉璃觸摸到了厲害處,也不由得心下一凜。

  聖上幾次讓人調查餉糧之事,可見也是極重視這事的,要鬥垮何毓華就得從根源上斷了她的後路,她怎麼能讓何蓯立與余氏輕輕巧巧就這麼逃脫罪責?何況,何蓯立當年以權謀私,結果險些害得祈允灝在沙場送命,不管怎麼說,沒有祈允灝就沒有她的今日,而事情敗露後祈允灝也遲早會向何蓯立報仇,就衝著當年何蓯立踢她的那幾腳,還有答應把她送給毓華當陪嫁的份上,她也得先趕在祈允灝之前,先讓何蓯立與余氏死在自己手上不可!

  ☆、239 決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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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緩緩吐了口氣,看向季小全,季小全定定站在下方,神情也透著十分鄭重。

  琉璃知道這個人不是好馴服的,今日會跟她起說這個,也帶點試探她能不能領會其中厲害的意思,若是她不能,自然也就沒有後話了。於是道:「最近你有沒有跟何府的人接觸?他們四夫人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若是她領會不到,便就不會在沉默良久之後突然問起聶氏來了。

  季小全聽得她這話,目光立時閃了閃,然後低頭下去,拱手道:「小的聽說,何府四夫人近來也過得不甚好。」說完又抬起頭來,看了眼又恢復了鎮定,淺淺抿茶的琉璃,再將頭迅速低下,緩緩說道:「奶奶心思縝密,膽識過人,令小的由衷佩服。」

  這心思縝密也就罷了,大家都不蠢,都明白彼此心裡想什麼,倒是這膽識過人,只怕也是因為她在南城門跟太子干架之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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