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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鎮定的許是琉璃與燕華,此時文找到,何府的危機解除,剩的就是瞧余氏怎麼生吞活剝聶氏母女了,這現成的熱鬧,琉璃不可不看。而燕華則是吃准了老太爺不會拿她問罪,還有三日就要進宮,又如何會在這節骨眼上拘這些事?

  這時候余氏已然回過神來,不由分說衝到燕華跟前,甩了她幾耳光:「你這個豬油蒙了心的東西!這東西你也敢拿?!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膽,敢在這種事上跟我添堵!」

  燕華挨了打,不敢還手,但是睜圓了兩眼死瞪著她。余氏見狀,更是火冒三丈,扯住她頭髮便要再打,燕華吃疼,雙手將她推開,也不由氣怒道:「你憑什麼打我?」

  余氏被她推得退了兩步,顯然也驚呆了,回過神來又是一頓暴怒,回身指著一旁的聶氏道:「這就是你們四房裡的好姑娘,竟然敢毆打長輩!我倒要問問你,這是你們從哪門學來的規矩!」

  聶氏站起來,說不出半句話。見著燕華仍在站在那裡瞪她,忙地上去將她拉過來。

  琉璃一邊替老太太撫著背,一邊悄悄看著好戲。郭遐忽然湊過來,低聲道:「這文你可曾看過?」琉璃捶背的手停了停,回道:「只瞧著面上的字,確定是應選文無疑。」郭遐看了她一眼,不作聲了。

  琉璃琢磨著她可是見慣風浪的人,興許從燕華的肆無忌憚里已猜到了文有可能被易名,索性詐作不知,靜觀其變。

  老太爺接到文後,想來也未料到當中有異,因著何府終於避過一難,這會竟然神情放鬆,滿臉有著釋然之感。

  郭遐這時說道:「這黃帛雖是從五姑娘袖中落,卻也未必就是文。尚大人不妨打開來看看,也得耽誤了正事。」

  經她這一提醒,老太爺頓即把文打開,這一看,松馳來的神情頓時又倏地繃緊了!

  「你,你,你——」他渾身發抖看著燕華,接來的話竟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何蓯立與余氏驚覺有異,當衝到老太爺身邊,一看那上面的文字,何蓯立一把把文從老太爺手中搶過來,而余氏眼前忽地一陣發黑,當即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121 姨娘有喜

  文書的去處真相大白,也許眾人陸續都與琉璃一樣,猜到是燕華拿走了它,但都沒有想到她竟在文書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讓毓華參加選秀為的是再為何府尋一方勢力,如今改成燕華,以她的姿質,能不能為何府帶來光明的未來,每個人心中興許都有一桿秤。

  可是不管眾人如何驚訝以及不以為然,也不管余氏與何蓯立以及老太爺老太太等人如何氣憤,也再改變不了應徵選秀的人改成燕華的事實,縱然挨了余氏ji巴掌,出了正院門,燕華也還是歡歡喜喜當起了秀女,而即日起聶氏又不得不讓人連夜趕製她進宮選秀所需的衣物頭面,繼而請郭遐再來單教她宮規宮儀。

  這簡直像場鬧劇般讓人哭笑不得,余氏被向來將她奉為依仗的聶氏母女猛不丁捅了這麼一刀,回房便已病倒,而毓華得知這一切竟是燕華所為,當即便恨不得衝進四房將她扎死。余氏擔心她想不開,讓謝氏阮氏二人輪番在房裡陪伴,哪料得這位三姑娘氣完之後,竟然鎮定得很,當天夜裡便上余氏房裡探她來了。

  沒有人知道這對母女在房中說了些什麼,也猜不透三姑娘心中究竟做何想,到二月廿八日燕華盛裝踏上進宮的騾車時,毓華也與眾姑娘一道出現在送別隊伍之中。旁人便暗地裡贊她豁達大度,就連浣華也忍不住嘆道:「能做到像三姐姐這般,確是難得了。她可真稱得上真正的大家閨秀。」

  站在她身邊的琉璃只是微微笑了笑,並不曾接話。回到梧桐院時,見郭遐在紫藤架下一個人拈子,便走過去她對面坐下,說道:「先生如何看待這件事?」

  郭遐將手旁白子挪過去給她,漫不經心道:「區區小事,何足掛懷?這大千世界裡,數不清的門閥之中,每日裡要上演多少宗明爭暗鬥之事,這大門一關,二門一閉,誰知道何府里秀女易人?就如同你我看別的府上,似乎盡皆和睦溫馨,但其實個中矛盾,豈是三言兩語道得明白?」

  琉璃斟酌著落了顆白子,說道:「先生說的很是。有些人有些事,確是不能光看表面。」

  郭遐頭也未抬收了一片白子,道:「你的功課交了不曾?」

  琉璃補了顆白子上去,忙道:「交了交了,早上就交了給任姑姑。」

  郭遐抬頭看她,半晌未動。琉璃以為說錯了什麼,一時停手並不敢落子。郭遐看完她,帶著絲不屑又垂眼看著棋盤,慢條斯理把她剛下的白子那一整片全收起來,像是認定了什麼事一般點頭道:「你果然是個臭棋簍子!」

  琉璃很是慚愧,自小她於這黑白子之間就沒什麼天賦,所謂下棋也就是附庸個風雅而已,哪裡敵得過於琴棋書畫上皆有所得的郭遐?當下訕訕起身,準備退下去。才轉了身,卻又忽然站住,方才先生說她「果然」是個臭棋簍子,難道說有人跟她說起過?!

  那夜在金泉寺時杜睿也說過她棋臭,難道說這話是他告訴郭遐的?!

  她登時渾身起了雞皮,連忙回頭看過去,只見郭遐依舊在低頭落子,絲毫看不出異樣。

  琉璃自知疑心重,這一起了疑,便再也放不下,可是又不能開口去問,這事便如鯁在喉,令得她數日不得安心。而老太太眼神兒不中,因而並不曾注意她。倒是雙喜瞧了出來,這日前頭又來人說杜睿來府上了,雙喜見她坐在倚壽園繡花,並不去前面陪老太太,便道:「姑娘這些日子可不大愛上前頭呆著了。莫非是有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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