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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過神來,哦了聲,想扯出一絲笑,卻又覺萬分艱難,終於點了點頭,轉身進內了。

  杜睿來了這次,琉璃本以為也就只是偶然來一趟,誰知道過了幾天又聽人說他來了,這個時候毓華已經在準備著進宮,而他卻是做為宮中選秀的傳信使而來的。

  原來宮中專門派有往各秀女府邸傳信的吏官,但那日剛巧杜睿進宮去,正碰上聖上在批應選文書,聽說正有何府的,便就自告奮勇擔任了這傳信使。

  本朝的選秀依照前朝,卻也有改動。太祖皇帝嗜武不嗜色,故而後宮並不充盈,如今三代過去,漸漸成了規矩,便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府中如有適齡未婚女子,至少要提選一名秀女應選,如有願意者,那麼也可提交兩名及兩名以上,並未規定全部適齡女子都須應選。

  這應選文書便用於填寫秀女的家世姓名,有一式兩份,填好之後便會有人將其中一份專門遞進宮中,到時應選的秀女執另一份作入宮憑證。

  杜睿到得長房宣讀了旨意,何蓯立與余氏當即將他請到了正廳入座。這日府內所有老爺夫人除了何江鴻外都到了長房,不光是因為這是道關鍵的旨文,也因為杜睿的身份。

  而姑娘們也都聚在毓華屋裡陪伴。余氏讓人將應選文書送進來後,眾人聽說小世子到來,看著毓華的目光里,頓時有著心照不宣的意味。

  琉璃心中有鬼,不願出頭。燕華坐在旁側,忽地從鼻子裡哼了聲,琉璃望過去,只見她目光里閃過絲陰狠,當下以為她又出什麼鬼主意對付自己,便不動聲色站了起身,走到浣華旁邊坐下。

  燕華見得琉璃起身,便也起身到了毓華身邊,湊近去看那文書。只見乃是用著宮中御用的黃綾寫就,底方又印有聖上御批,端的一見便覺貴氣盎然。浣華道:「這物兒可不尋常,聽說丟了就沒得補的,三姐姐你可得收好咯。」

  毓華點頭,鄭重將它塞進妝檯下的小銅屜里,「這屋裡平日裡沒我的吩咐,沒人進得來,自不會丟。」說著兩眼又往隔壁院望了眼,唇角有絲微微的得意。

  燕華瞧在眼裡,眉眼裡又露出一絲忿然。

  今日長房裡留小世子飯,於是姑娘們也在內院設了席,過不多久便來人請去花廳入席。毓華在前引路,琉璃與浣華隨後,素華與燕華最末。一路說笑到了花廳,依次落座後浣華道:「五姐姐呢?」素華原跟她一路,這時舉起筷子來說道:「她丟了塊帕子,去尋了。」毓華也不以為意,吩咐人上菜。

  直到上了三四個菜燕華才回來,琉璃見她面色很是輕快,渾然不如方才那股忿恨狀,也不知又鬧哪樣。

  如此等到前邊宴席散了,何蓯立讓廷玉廷芳兄弟陪著小世子去了偏廳吃茶,姑娘們這裡才各回各房。琉璃回到安禧堂,老太太不免問起這裡情況,琉璃細細說了,老太太默了半日,忽說道:「這小世子也算用心了。」

  琉璃琢磨了半日才猜出這意思,敢情是也聽說了小世子頻繁地來何府,乃是與毓華有關,故而才會有此一嘆。想來此番毓華就算進不得宮去,到時被指給淮寧侯府,這也是可以令老太太等人接受的。琉璃對此並不關心,只要這輩子毓華與她在此分道永無瓜葛便好了,因而不管她是伴駕還是嫁入侯門,她都樂見其成。

  晚飯後正巧蘇姨娘來了,琉璃與她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眼見著老太太犯乏,便送了蘇姨娘出來。【通知:請互相轉告千千小說網唯一新地址為】廊子底下蘇姨娘道:「老太太這精神瞧著一日不如一日了,究竟是什麼樣個情況,吳大夫可曾說過?琉璃沉吟了片刻,想著也不是況。總是腸胃與心肺皆有毛病,吳壞的情況是隨時都有可能不好。「外人了,便臉色凝重地搖頭:』也不是什麼好情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當初只給過一句話,說最

  ☆、118 壞了大事

  蘇姨娘驀然一怔,顯然也未料到這般惡劣,半日才扭轉臉來,對著廊下道:「都已經到這程度了麼?」

  琉璃心情也十分沉重。 眼下淑華的婚事有了關落,而毓華就將進宮,她們都走上了與她不同的道路,可以說將來對她可能造成的威脅又少了兩個,可是還有餘氏這塊最大的石頭在,有她壓在頭頂,沒有老太太的助力,即使蘇姨娘承諾會幫她,依她目前現狀看來,也顯得力量很虛弱。

  可嘆如今她還太小,即便如今讓老太太為她訂了親,她也得等過幾年才能出嫁,那時老太太不在了,余氏要是想治她,即使訂親也能替她悔親,又有什麼用?

  想到此處她也不由低頭一嘆。

  蘇姨娘看了她一眼,說道:「老太太若不在了,你的日子必然難過些。所以咱們的事情得加緊才行,一則是為了你,二則也是為了我……我的時間,也許也不多了。」說到末尾這句,她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以至於琉璃懷疑自己聽錯了。

  二人俱都默了默,而後蘇姨娘嘆了口氣,告辭回屋。

  翌日就到了二月廿四,離入宮日子只剩三四日,本是填寫文書交回宮中的日子,哪知才吃過早飯,長房裡那頭就鬧將起來,連老太太都聽見了動靜,忙叫了琉璃去看。

  琉璃到了長房,就聽見毓華房裡幾個丫鬟被綁在長凳上受著鞭打,而余氏拖著毓華不停地問:「……放在哪兒了,你倒是想想!那麼重要個東西,怎麼會丟?!」毓華縱使平日裡再傲慢,這時候也哭得兩眼紅腫,一個勁只是搖頭,而後指著梳妝檯下小銅屜:「昨日接了文書,我明明就塞在那裡,平日裡我的東西誰敢動,如今竟不知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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