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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當真將甜兒從暖被窩裡拖出來,不由分說拿件棉襖套在她身上,背著就往門外去。

  ☆、022 麻煩來了

  外面猶在下著毛毛寒雨,別說是病人,就是個粗漢子都經不起這麼一淋一凍。冰@火!中文.琉璃站在門內指著程媽:「把人給我攔下!」

  翠瑩遲疑著,蕊兒像是來了氣,卻是毫不猶豫衝上去,死死扯住那婆娘袖子。

  琉璃自己上去將甜兒扒拉下來,不理會程媽撒潑,與蕊兒兩人將甜兒又搬回了床上。翠瑩也假意攏來,琉璃這會可沒空理她,甜兒已經燒得兩頰紅光發亮,再不下藥醫治就遲了!便抬頭看了蕊兒一眼,拿出一隻金錁子來,目光直盯進她眼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走什麼路子,現在立刻去抓幾副退燒藥來,事辦成了這隻金錁子就是你的!」

  在場三個人都愣了愣,程媽咽了咽口水,翠瑩想要說什麼,都被琉璃瞪回去了。這個時候她身上仿佛有著一股讓人不得不仰視的力量,使得這些老油子們都斗不起膽來使心計。

  蕊兒抿了抿嘴,重重點頭,掉頭出了門。

  程媽回過神,又嚎道:「我的兒!」猶要去拉扯甜兒。可憐甜兒正病得要死要活,被她娘這麼一拉扯,立時禁不住乾嘔起來。琉璃見過狠心的娘,卻沒見過這麼恨不得立時把親生女兒作弄死的娘,當下氣出胸腹,咬緊牙根上前,掄圓了手臂往她兩扇老臉上扇過去:「混帳東西!叫你來原是要你帶她回去看病,你卻拿她當跟我置氣的工具,現在立馬給我滾回去!」

  翠瑩嚇得尖叫了一聲。

  程媽捂臉愣了一下,頓時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哇一聲癱坐地上喊起老天爺來。

  琉璃懶得理會,闊步坐回暖爐邊烤火。翠瑩不敢懈怠,立馬給她沏了壺熱茶。過一會兒又見琉璃神色如初,已不複方才特彆氣怒的樣子,便小聲獻起了殷勤:「這老娘們是出了名的潑皮貨,姑娘可要小心她到夫人跟前造謠生事。」

  琉璃捧著茶不吭聲。有些事光靠小心並不見得有用,沒有餘氏撐腰,一個老婆子再怎麼瞧不上她也不敢跟她當面叫板,這老婆子明顯是有備而來。她知道她們一個個正伸長脖子等著拿她的不是,原是不想趟這混水,可又豈能因為懼怕著她們,而任由一個老婆子拿捏住了?

  這兩巴掌是為甜兒出氣,也是打給有些人看的。

  翠瑩半日不見她回話,偷瞄了一眼她臉色,悄悄躬腰站在後方,也不敢再湊近了。

  時間在爐火一閃一爍中過去,到雞鳴時蕊兒頭上掛著一層雨粉回來,而這時程婆子早已受不住冷困,打著哈欠罵罵咧咧離去了。「姑娘,是致中堂的大夫開的!」蕊兒喘著氣舉起三個紙包,兩頰一片紅暈。翠瑩忙不迭伸手接了去:「我去煎。」

  琉璃招手讓蕊兒坐到爐邊,將金錁子遞過去,蕊兒神色微頓了頓,拜謝收下了。琉璃也不問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好像這件事本來做起來就很容易,等翠瑩端了藥回來餵甜兒喝下,她搓搓兩手,攏著兩袖回房繼續補眠。

  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

  正覺得想翻個身時蕊兒忽地將她推醒:「夫人那邊傳話來,請姑娘過去。」

  窗外四處皆已透亮,她擦了擦眼爬起來,「什麼時辰了?」蕊兒為她拿衣服:「巳時了。」她又想起甜兒:「怎麼樣了?」蕊兒拿衣服幫她套上:「早起出了一身猛汗,方才換了衣服吃了一小碗粥,燒退了,已好多了。」

  琉璃點點頭,下床洗漱。

  蕊兒在旁遲疑半晌,終於小聲道:「夫人傳喚想必是因為昨夜的事。姑娘還是太衝動了,為著個丫頭犯不著得罪人,那娘們兒不是省油的燈,姑娘此去只怕少不了要吃些苦頭。不過姑娘也莫怕,方才奴婢已將事情前後都告訴甜兒了,只要夫人問起,我們都會幫你求情的。」

  琉璃頓了一下,看著鏡子裡的她:「你若真想幫我,就不要說話。」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余氏以為她培植親信,這個時候為她說話,就把她往刀尖上推。

  只是蕊兒似乎疑惑不解,琉璃懶得跟她解釋,出門了。

  這時帘子一動,一個丫鬟頭探進來:「好了沒?夫人還等著呢!」

  琉璃看了眼桌上早餐,早已經不熱了,倒是蕊兒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瓦罐,給她在爐子上溫著一碗粥。拿過來憑兩三口喝下肚,掀簾出了門。

  那長房裡過來的丫鬟叫采芹,在隔壁烤著火爐子,見她出來,那眉頭就皺得緊了。「姑娘可真好命,咱們夫人都辦了半日的事了,您倒睡得香,這會兒才起來!」

  琉璃看了她一眼,系好斗蓬帶子,由蕊兒伴著往長房裡去。

  到了長房迎面就有人道:「怎麼才來?」采芹朝琉璃呶呶嘴,回頭再與來人一對視,就生生湧出些不耐煩。

  「快進去吧!」

  琉璃被帶進正房,因天冷放了帘子,眼前仿佛變得更暗,乍一眼只見到余氏坐在炕上,兩邊站了幾個丫鬟,紅袖在為她捶肩。

  琉璃先喚了聲「夫人」,然後站在一旁。余氏繃著臉:「程媽告你打她,可有這回事?」

  琉璃頓了一下,點頭。

  余氏拍起桌來,「好大的膽子!程媽是三少爺的奶媽,平日連三少爺也得尊她一聲奶娘,誰許你打的她?!」

  琉璃跪下來:「昨日甜兒病重,敢問夫人,假若甜兒病死了,我有沒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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