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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莫清塵一提到和修煉相關的事，就兩眼放光的樣子，顧離暗暗好笑。
莫清塵見顧離沒有做聲，試探的道：“難道是法術？”
顧離手一動，出現一枚玉簡，含笑遞給莫清塵。
莫清塵接過來，迫不及待的用神識一掃：“纏絲青木訣？”
顧離點點頭道：“嗯，你既然主修木系功法，想來入了瑤光派所修的便是青木訣。青木訣雖是大眾功法，但用來打基礎也不錯。只是如今你既築基，那青木訣便有些不適合了。這纏絲青木訣是為師早年所習的功法，更注重鍛鍊修士對靈力的細微控制能力，同時在攻擊上也有獨到之處。”
聽到是顧離早年所修的功法，莫清塵心中歡喜，問道：“師父，聽說，您是木系天靈根？”
“不錯。清塵，你是不是覺得靈根很重要？”顧離想起當時測試莫清塵靈根時，她微微赧然的模樣，輕聲問道。
莫清塵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心性早靜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通透，笑道：“清塵覺得，靈根自然是重要的，不然那些門派家族，怎麼會對好靈根的子弟傾力培養，好靈根的弟子也確實比絕大多數偽靈根的弟子修煉快。”
顧離並沒有出言打斷，而是靜靜聽著莫清塵的想法。
莫清塵繼續緩緩說道：“不過清塵想來，除了靈根，丹藥、財力、心境、性情，甚至運氣，都是缺一不可的。好的靈根只是讓一些修士在修仙路上走的快，但並不一定會走的遠。偽靈根的修士中，也總有些人會脫穎而出，雖然那只是極少的一部分人，但是清塵有信心成為其中的一個。”
是啊，她除了靈根差些，別的方面自信絕不會輸給別人的，妄自菲薄不過是無病呻吟而已。
顧離聽了莫清塵的話，輕輕掃了她一眼，讚許的道：“清塵，你說的不錯，雖然有些領悟因為境界未到而不太準確，但向道之心卻是無差的。”
“師父，清塵哪裡說的不對，請您指教。”涉及到修煉的事，莫清塵一直秉承不懂就問的原則，更何況有這麼優質的師父在。
“靈根優劣，在鍊氣期、築基期確實是極為重要的，這並不只是因為修煉速度的快慢，畢竟若是丹藥充足，哪怕是偽靈根的修士修煉起來，都不比雙靈根的修士差。”顧離緩緩說道。
莫清塵點點頭，不錯，自己就是如此，有充足的丹藥，還有高級的聚靈陣法，修煉速度甚至比雙靈根的修士還要快。
“靈根的重要性，關鍵是在於進階，鍊氣期進階築基期，築基期進階結丹期。前者是把體內氣態靈力轉化為液態，後者是把體內液態靈力轉化為固態，在進階丹藥的幫助下，除了前期考驗人耐力毅力的經脈斷裂、靈氣暴漲之痛，更主要的是看丹田吸收轉化靈氣的快慢，而這個速度正是靈根決定的。”顧離語氣淡淡的說道。
莫清塵心中一頓，師父說的不錯，自己當時衝擊築基，就是因為遲遲差那麼一點，才一連吃了七顆築基丹這才僥倖築基，甚至若是沒有清心琉璃火，丹田恐怕就承受不住藥力的衝擊而爆裂身亡了。
這樣看來，自己以往的理解還是有些膚淺，因為丹藥的充足而下意識的看輕了靈根的重要。
想到這裡莫清塵偷偷掃了顧離一眼，莫非，他是在提醒自己不可因為如此年輕就築基而生出驕縱之心？
見莫清塵若有所思的模樣，顧離牽起嘴角，繼續道：“不過衝擊結丹，除了靈根，更為重要的還是心境，因為結丹除了化液為固那個關卡，還有隨之而來的心魔考驗。而到了結丹期，靈根雖仍重要，可是其他因素卻同樣重要了。比如為師，雖是人人艷羨的天靈根，卻仍是在結丹初期困了幾十年，至今沒有突破。”
“為何？”莫清塵聽得入神，順口問道，話說出口，才覺有些唐突，悄悄看了他一眼。
顧離見她那樣，卻並沒有不悅，反而淡淡道：“大概是因為我心境還未修煉到家吧。”
莫清塵看著他自在灑脫，坦然說出的樣子，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人，心境究竟哪裡出了破綻。
“而到了元嬰期，靈根的作用便更次之，丹藥、機緣、心境、悟性，任一個反而排在了靈根前面。”顧離見莫清塵好奇的樣子，繼續道，“元嬰修士，壽元有兩千餘歲，在都沒什麼丹藥的情況下，就算靈根差的修煉慢點，可總有大把的時間一點一點修煉上去，可是每個小境界的進階，都是千難萬難。哪怕一個修士比另一個修士快了幾十年上百年修到元嬰初期頂峰，卻可能一直困在那裡，怎麼突破到元嬰中期，那完全不是由靈根決定的了。當然，為師現在離元嬰期還遠的很，這些也是聽我的師尊說的。”
“您的師尊？”莫清塵知道，青木峰的元嬰修士道號流觴真君，正是顧離的師父。
顧離嗯了一聲：“你師祖道號流觴真君，他老人家如今正在閉關，日後你總有拜見的機會，現在我們再說說丹藥的重要性。清塵，不知道瑤光派的築基弟子，你見過多少？”
莫清塵汗顏：“師父，徒兒大多時間在閉門修煉，見過的並不多。”
“瑤光派築基修士將近千人，可半數的修士究其一生，都困在築基初、中期，而那些散修比例就更大了，便是因為築基期能增長修為的丹藥比鍊氣期要貴得多，不是人人負擔的起的。而到了結丹期，丹藥更是昂貴，再加上其他因素，就更為嚴重了。至於元嬰期，據說丹藥已經不是靈石的問題，而是根本尋不到。所以說丹藥既重要，又不重要。”顧離耐心的道。
“師父，是不是因為到了高階，若是有丹藥，那修煉速度絕不是沒有丹藥的修士可比的，所以丹藥很重要。但實際情況是到了結丹、元嬰階段，幾乎絕大多數修士都沒有丹藥，所以大家又到了一個水平線，丹藥也就不重要了？”莫清塵問道。
顧離頷首道：“你說的不錯，甚至那些千難萬難的關卡，若是有相應的丹藥，便會增加成功機率，只是那樣的丹藥便是萬金難求的，有的只是存在在傳說中罷了。”
莫清塵聽了心中一喜，這麼說來，靈根的問題還是能夠用丹藥解決的。自己有仙葫在手，年份不是問題，關鍵是某些靈糙的種子和丹方，而解決了年份問題，這方面就比旁的修士要容易得多。
“我之前所說的那些，便是高階修士公認的事情，其實我個人看來，修仙之路最重要的卻是——機緣”顧離忽然說道。
莫清塵一怔，可顧離卻沒再說下去，而是定定看著她。
慢慢的，莫清塵對這句話越來越認同。
不錯，自己當初穿越到丫頭身上，是機緣；在前世買的酒葫蘆隨自己一起穿越並擁有神奇的功能是機緣；十四叔把自己領入莫家從此踏上修仙路是機緣，試想若是當初父親沒有支撐到莫家說出那番話，自己如今恐怕已經被柳楊氏逼迫著給地主老財做妾了。
她擁有了清心琉璃火同樣是機緣，賣酒認識了顧大哥並被他所救乃至現在被他收為徒弟，依然是機緣。
“清塵，你可明白，機緣並不等於運氣？”顧離又問道。
莫清塵抿抿唇，不是運氣麼？自己剛才那番回想，恍覺自己的運氣居然很好。
顧離輕輕道：“在修真界流傳著一句話，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所說的便是機緣。就比如你，你可知為何我會收你為徒？”
莫清塵眼睛微微睜大，這也是她想知道的問題。
“十餘年前我偶然喝到你賣的靈酒，覺得甚合心意，便常常前去買酒，自然是因為你釀的酒味道出眾，這才有了我們相識的機緣。之後我湊巧去流火山脈，順便救下你，除了因為相識數年，還有一點便是惜你小小年紀修為不低，這自然是你一直努力修煉的結果。再後來，我在門中喝到你出售的靈酒，便曉得你來了瑤光派，那時並沒動收你為徒的心思，沒想到你修行極為刻苦，又加上種種事端，我想，收你為徒也是我的幸事。”顧離坦誠說道。
莫清塵心中一酸，若是可以，我才不要當你的徒弟，我總會修到結丹，再相見時能夠叫你一聲師兄的。
顧離不知莫清塵的心思，終於把這些講完，又拿出一物道：“今日起，你夜間便可以修煉那部纏絲青木訣，白日便拿著這木劍，去後山瀑布中練習基礎劍法。”
“練習基礎劍法？”莫清塵眼睛微睜，看著顧離遞過來的木劍和小冊子。
“嗯，練習之時，不得使用靈力護體，等你能把十八種基礎招式各出一千次時，再來找我。”顧離淡淡道。
一千次？
十八種？
連出一萬八千次？
不用靈力護體？
師父，您確定不是玩我麼？我是道修，不是體修和劍修啊
莫清塵淚流滿面的想著
第一百四十章 繁花衍木訣
“大花，領清塵去後山瀑布。”顧離無視小徒弟一臉哀怨的樣子，轉頭對通天風虎獸吩咐道，嘴角卻輕輕翹了起來。
“走吧。”大老虎一臉幸災樂禍，甩了甩大尾巴。
莫清塵真想捏捏它的虎臉，是到底怎麼做出這麼擬人化的表情的，卻有賊心沒賊膽，老老實實的跟著去了。
一片竹舍的背後便是後山，轉過去的一側，有瀑布飛流直下，濺起碎玉一片。
莫清塵掃了一眼一屁股坐在旁邊，兩隻前爪支撐著身子，明顯是在監工的大老虎，暗暗咬了咬牙，低頭掃了小冊子一眼。
小冊子極簡單，就是畫了十八種基本劍法的姿勢，並標註了要點，怎麼看，她都覺得顧離是從某個世俗的地攤上買來的武功秘籍。
修士的記憶力很好，莫清塵看了這一遍就把所有信息記下了，卻把小冊子收入了自己那個最貼身的儲物袋裡。
隨後望著飛濺的瀑布想了想，脫下了築基修士所穿的青袍換上鍊氣時的青衫。
莫清塵原以為門派的服飾都是一樣的，可領到築基修士的服飾才發現，雖然與鍊氣期的修士款式顏色沒區別，衣料卻完全不一樣。
這青袍穿在身上極為舒適不說，還有一定的防禦力，可算一件低階的防禦法器了。
既然師父要求自己不得用靈力護體，那這青袍還是換下來的好。
脫掉鞋子，莫清塵踩到被瀑布衝擊的圓潤晶瑩的鵝卵石上，深吸了口氣，這才一咬牙鑽進了瀑布里。
“呀。”莫清塵低呼一聲，下意識的運起靈力才覺得舒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