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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道理。”莫清塵喃喃應著，眼睛不離藥園。
“小妹子，你不會打算買這個吧？”小夏吃驚的道。
莫清塵點點頭：“我想買一個。”
“這東西又不當吃不當喝的，你買來幹嘛，你種個靈藥，還不曉得幾百年才能值錢呢。還不如賣酒安穩。”小夏不可思議的道。
莫清塵笑道：“我爺爺正是煉丹師呢。我們如今是租賃的居所，種靈藥不方便得很，更何況。這藥園並不是為了種靈藥賺靈石，而是有時候某些靈藥，需要極新鮮的才能入藥煉丹。不然怎麼煉丹師，大都有自己的藥園呢。”
“原來你爺爺是煉丹師啊。難怪了，小妹子，你們是從家族中出來的吧？”小夏忽然問道。
莫清塵瞥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小夏擺擺手道：“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們不像一般散修。”
莫清塵一笑：“可不是，散修像我這樣什麼都不曉得的恐怕沒有呢。小夏哥，奇寶閣這一次的買賣。會持續幾日啊？”
“七日，每一次都是七日。”小夏道。
七日，那還有時間籌集靈石，往日賣靈酒所得靈石，勉強夠自己修煉及爺爺療傷所用，祖孫二人到現在並無多少積蓄，是最標準的散修。
前些日子沒有去賣酒，再加上有一批新釀的靈酒正好出酒了，這幾日多賣一些，好歹能湊些靈石。可是這樣，也是杯水車薪。
莫清塵用神識仔仔細細的掃過儲物袋，終於在一柄紅色小劍那裡停了下來。
這紅色小劍，還是族長爺爺送自己的法器。如今看來，最值錢的就是它了。
原本憧憬著到了後期，有現成的法器使用，可現在看來，只能先用它救急了。
有了打算，莫清塵告別了小夏，並沒有回家，也沒有急著去商鋪，反而是去外城買了普通男童的衣衫，一番打扮後，看起來就是個清秀的男童模樣。
莫清塵還不會改變容貌的法術，哪怕是會使用，這種偽裝術也會被高階的修士看破，這樣一來，還不如用最原始的喬裝手法，她如今年齡還幼，反倒更不容易識破。
瑤光派所開的商鋪，倒並沒有那種店大欺客，圖謀客人東西的事，莫清塵很順利的把紅色小劍賣掉，只是回頭望了望商鋪的金色招牌，苦笑了笑。
商鋪里的下階法器，大多標價在一百到一百五十靈石之間，而自己的紅色小劍賣給鋪子，卻只得八十塊靈石。
爺爺曾說過，自己這紅色小劍雖是下階法器，可攻擊力卻算不錯的，若是去擺攤的話，價錢肯定會賣的高些，可是那樣的話，難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上百靈石畢竟是一大筆錢，一時半會兒的不見得賣得出去，想來想去，賣給大商鋪是最方便的，被壓壓價，也是沒法子的事。
可是這樣一來，想買隨身藥園的話，還差四十塊靈石，若是賣酒湊不夠的話，只得問問爺爺還有沒有積蓄了。
回去後，莫清塵馬不停蹄的把新釀成的靈酒拆封，混入適量的美酒，低等靈酒的味道立馬不同了，接著一個個灌入小葫蘆中，到子時才算忙乎完。
收拾好一切回了房，莫清塵又布下隱靈陣修煉起來。
時間寶貴，她一息都不願意浪費，早一日進入鍊氣中期，爺爺得救的希望就大上一分。
第二日早早的，莫清塵就到了坊市。
“呦，清塵丫頭，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一旁賣靈茶的韓大爺見莫清塵匆匆趕來，臉上還帶著露氣，笑眯眯的道。
莫清塵笑道：“有些事情耽擱了。”
賣靈果的少婦聽完往這邊瞟了一眼道：“哎喲，你若是不來，好歹說上一聲，害的我們替你收拾爛攤子。”
莫清塵沒有接話，看了看韓大爺。
韓大爺笑道：“是這麼回事，這幾日你不是沒來麼，可有不少人來買酒，見你不在，又不甘心空手而歸，總是問我們你何時來呢。”
“真是麻煩您啦。”莫清塵甜笑道。
“無妨，無妨，嘿嘿，清塵丫頭啊，你又釀新酒了吧，到時候給老頭子嘗上一口就是了。”韓大爺笑道。
莫清塵抿唇笑道：“那是自然。”
少婦嗤笑一聲，往一邊努努嘴道：“喏，又來了。”
莫清塵順著望去，只見一個男子正往他們所在方向走來。
那男子個頭頗高，身形略微消瘦，一身灰色衣服套在身上有些鬆散，卻有飄逸出塵之感，只可惜一張大眾臉，讓人看了恐怕留不下任何印象。
“這人來了兩次了。”韓大爺低聲說道。
莫清塵對這人真是沒有什麼印象，見來人走近停在酒攤前，習慣性的抬頭笑道：“買靈酒麼？”
那人怔了怔，才道：“那種專門裝在葫蘆中的靈酒，是這裡賣麼？”
第八十九章 沒有不散席
第八十九章 沒有不散席
三年後。
一個身形微瘦的灰衣人走上前來，低低道：“買酒。”
與之隔著一個攤位的少女十二三歲的樣子，盈盈眉眼被厚重的劉海兒遮掩，也遮住了眸中的波光瀲灩。
“喏，這是您的酒。”少女聲音清脆，帶著淡淡的笑意。
灰衣人看了看酒的分量，比他往日來要多了一倍，這才詫異的看了少女一眼，眼中微光一閃，不過三年的時間，曾經的小女孩已有少女的模樣，更難得的是，修為竟然到了鍊氣五層。
這個年紀有鍊氣五層，想必她的資質很不錯吧，不知為何，灰衣人閃過這個念頭。
“恭喜。”灰衣人吐出兩個字，低沉卻不失清雅。
少女甜甜一笑：“多謝，我正要和您說，因為剛突破了修為，所以這段時間恐怕不會來了。”
難怪少女給他的酒分量比往日多上一倍，原來是剛剛突破，要穩固境界。
灰衣人不動聲色的遞過雙倍的靈石，點點頭示意曉得了，轉身離去。
少女望了灰衣人的背影一眼，低頭開始收拾攤子。
“哎呦，我說清塵妹子，這人真是古怪，三年多了，竟然每個月的這一天都來買酒。也難為你能忍得住，每次兩個人說的話超不過兩句。”一旁的**嗑著瓜子，閒閒的道。
沒錯，這個賣酒的少女，正是莫清塵。
“蘇姐姐，這沒什麼，來買酒的什麼樣的人都有，那位客人不過是每月都趕在這天來，其餘的對我來說與旁人也沒有什麼不同。”莫清塵淡淡說道。
認識了四年，莫清塵對眼前的**倒是不像剛開始時那麼敬而遠之了。
相處久了，覺得此女言談舉止雖不合心意，倒也沒有什麼大的惡處，自己又是做生意的，各式各樣的人見得多了，就少了當初的清傲，而是多了一份包容。
當然這包容並不是說她認為所有人都是好人，都可以成為朋友，而是覺得那些人說到底不過是陌生人，跟她沒甚麼干係。
**自稱夫家姓蘇，修真界的輩分是按修為劃分，莫清塵雖不知她到底多大年紀，可她如今不過鍊氣四層，就以蘇姐姐稱呼她。
**聽了莫清塵的話咯咯一笑：“清塵妹子，要說你對那灰衣人與旁人沒什麼不同，我可是不信，這幾年你這酒攤生意興隆，回頭客不少。你卻因為修煉時有不來，可每個月的這一天，你極少落下過，就是哪次來不了，也會提前把酒放到韓老頭那，對別人，我可沒見你這樣過。”
莫清塵抿唇笑了笑，**說的不錯，她嘴上雖那麼說，其實對那灰衣人確實是與旁的買家不同。
說起緣由，還是因為三年前，她急著買下隨身藥園，卻差著幾十塊靈石，恰是那時，灰衣人來買酒，不但買了不少新釀的低等靈酒，還留下些難得的材料托她釀製，更令莫清塵吃驚的是，他不僅不擔心自己把那些材料吞了從此不來，還預付了部分靈石。
正是如此，她恰好湊夠了靈石順利的把隨身藥園買下。
那藥園不過兩畝地大，聽小夏說是最低等的隨身藥園了，饒是如此，莫清塵也心滿意足。
得到藥園，她從專門出售靈藥種子的店鋪買了不少各式種子，又親自去山中采了些年份低無人問津，可若是上了年份卻價值驚人的靈糙靈藥種在藥園中。
不僅如此，那藥園還被她專門劃出一塊區域，專門用來種植碧髓糙。碧髓糙正常情況下三個月就成熟，有了葫中美酒的澆灌，只要一日就能收割了。
靠著賣碧髓糙和靈酒，莫清塵不但負擔著爺爺定期服用的療傷丹藥，就是自己修煉所需的聚靈丸，也不像以往那樣需要精打細算的服用，而是富富有餘。
她如今不過十二歲，前幾日靠著玉芽丹的幫助已經順利進入鍊氣五層，修煉速度一點不比當年雙靈根的莫染衣差，說到底，還是丹藥之功。
其實莫清塵的隨身藥園中，最開始種下的那些靈藥已有千年，隨意拿出一株，都能換來不菲的靈石，可莫清塵卻不敢冒這個風險，就是賣碧髓糙，她都控制著分量，不至於惹人懷疑。
好在三年來沒什麼事端發生，爺爺的身體雖不好，在她用含著靈氣的食材日日滋補下，也沒有惡化，自己又順利進入鍊氣中期，等把煉丹術掌握，就可以煉製離固丹了。
因著這些，莫清塵心中對灰衣人自然存著感激，只是她不願對**多說，就岔開話題道：“蘇姐姐你這麼一說我正想問問，怎麼今日沒見著韓大爺？”
**看了旁邊空蕩蕩的攤位一眼，回道：“前幾**沒來不知道，韓老頭去進貨呢，他說找到了上好的靈茶，哼，那老頭子，還對我吹噓以後他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呢。”
莫清塵笑笑：“韓大爺其實比我們都勤快，哪一日都是早出晚歸，生意好，也是自然。”
**湊近莫清塵，眨眨眼道：“還不是為了他那兒子。”
“呃？”莫清塵倒是第一次聽說韓大爺還有一個兒子。
見莫清塵一臉茫然，**來了興致：“我跟你說，韓老頭有個兒子，進了瑤光派，以往他提起兒子，可是眉飛色舞的，你沒來前，聽說他兒子離了門派遊歷去了，剛開始韓老頭還念叨念叨，後來就漸漸不提了。要我看，他兒子沒了音信七八年了，到底還在不在都不好說呢。想想韓老頭也怪可憐，日日賣靈茶，就是為了多賺些靈石，積攢著給他兒子。”
原來有些愛占小便宜的韓大爺，還有這番經歷，不過哪個人沒有一些過去呢。
莫清塵不願八卦這些，就道：“我聽爺爺說，修士出門去尋找機緣，數十年才歸的大有人在，韓大爺的兒子不過離開七八年，別往壞處想了。呃，蘇姐姐，我恐怕有些日子不會再來，這壺酒，就麻煩你給韓大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