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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往上走,需要的知識面就越廣,不一定非要有名牌學歷和證書,但一定不能比同階層的人知道的少,他自己也到了要充電的時候。

  因為最近S市有新聞,關注社會動向的男人們紛紛發來賀電,先是老袁,後是許惠來。

  老袁十點多發了個視頻請求過來,光著膀子在揮老蒲扇,還是熱得滿頭大汗,這邊的人一出現,他就激動的跟什麼似的,用一張大臉將攝像頭塞滿了,說:“老邵我問你,你上次管我要錢去買房,買的是他媽南七家吧,啊?是吧?”

  邵博聞要錢,老袁就給了,跟以前邵博聞支援他一樣,也沒多問,等他在C市聽到那邊規劃的風聲,才感覺那地名怎麼有點耳熟。

  邵博聞說是,然後不等他追問,主動交代了4萬平,老袁登時在心裡臥槽了半天,4萬平的話,一層可以給他開60多個餐館,那數量讓老袁心花怒放,他一拍大腿哈哈哈地說:“狗日的,你他媽這是要飛黃騰達了啊,請吃飯跑不了啊?”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在L市地震現場的一次捐款,為他兄弟鋪了塊踏板。

  “不請不是人,”邵博聞笑了笑,本來也有這打算,他道:“上次你不是說要出門試菜麼,來這邊試,過來吃頓飯。”

  S市老袁以前來過,有點嫌棄:“不去,你們那兒人就知道上班上班上班,吃也不會、玩也不會,沒意思。”

  “可我們有別地兒沒有的曹大廚,來!”邵博聞笑著往身後指了指,甩鍋說:“小遠叫你來。”

  說著他將攝像頭一轉,讓坐在背景板里的常遠變成主角,常遠盤著腿,手裡正拿著一截小腿長的不鏽鋼圓管往一堆白紗里穿,穿到一半揮手對老袁笑了笑。

  老袁仔細打量了兩眼,看出那是一個蚊帳來了,邵博聞在他的餘光里撓腿,兄弟迷不迷人老袁不清楚,可迷蚊子那是要死要活的,這也是老袁當年堅持要睡他上鋪的原因。

  也許是年紀到了,別人不撒狗糧也能被nüè到,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就是叫人羨慕,還“我們”呢,老袁藏住那點心塞問道:“叫我啥事兒?”

  常遠停下手裡的動作,開門見山地笑道:“叫你來相親。”

  上次地震老袁說忙完了過來,常遠就琢磨著讓他和詹蓉見一見,喊上大家一起來吃飯,將他倆混在裡面,先不做什麼介紹,認識有這麼個人了再問問,有點意思就撮合,沒戲就當是單純的朋友大雜燴,誰知道老袁直接回C市去了。

  前幾天常遠看詹蓉的朋友圈,轉載了一篇關於結婚到底是為了誰的文章,大概知道她又被逼婚了。

  詹蓉是個好姑娘,從不說三道四,風裡來雨里去也能吃苦,老袁有邵博聞老鐵的buff加成,已經好的不用說了。兩個人都好,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太搭調,可別人看他和邵博聞更不合適,所以常遠覺得結局難料,值得一試。

  老袁沒料下面是個做媒梗,表情一愣,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意想不到的拘謹,好像他還是個小學生,而常遠叫他去見班主任。他張嘴就想拒絕,因為失敗過數次的相親沒什麼好體驗,可剛剛那點羨慕還在心裡流連,又讓他沒有立刻拒絕,不就吃個飯嘛,怕個蛋哪。

  常遠等了兩秒,騙老袁說:“來吧,我都跟人姑娘說好了,你不來別人面子就沒地兒放了。”

  老袁念他妹妹的恩情,對女性十分尊重,受不了這種猛藥,他想打聽,又覺得這是對兄弟的不信任,乾脆將一切疑問憋到了會師現場,兩眼一抹黑地說:“那……那行吧。”

  也幸好他沒問,要是知道常遠給他找了個碩士當相親對象,老袁摸著自己高中學歷,叫他背一百萬現金他也不敢去,知識就是力量,他跟人差了2個數量級。

  解決了老袁,就已經快12點了,也不知道今晚中什麼邪,在邵博聞洗澡的空擋里,常遠掛著蚊帳,又接到了許惠來的視頻。

  隔著時差,許醫生那邊是陽光燦爛,不過沒他的臉燦爛,這位盛世美顏往鏡頭裡湊了湊,接著就笑翻了:“小公舉啊你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用蚊帳。”

  常遠身上一個包都沒有,可架不住邵博聞是個“香妃”,蚊子會繞著他翩翩起舞得厲害,半夜裡總聽他嘩嘩地撓皮膚,常遠有點受影響,於是在網上買了個蚊帳,他反駁道:“又不跟你睡,你管我用什麼。現在你那邊不是早上,正忙麼,怎麼想起給我發視頻了?”

  許惠來隨手往旁邊一摸,用紙卷了個圓筒抵在嘴下方,沒個正形地說:“我來採訪一下時來運轉的人們,心情澎不澎湃?”

  常遠反應了一下,猜測是許崇禮跟他說了什麼,覺得好笑:“澎湃啊,你沒看我浪到現在還沒睡麼。”

  “別動不動就對單身狗開黃腔,”許惠來不贊成地搖著豎起來的食指說,“你爺們兒人呢,不會現在就開始忙得夜不歸宿了吧?”

  “沒那麼日理萬機,”常遠朝臥室的房門處一指,“洗澡去了。”

  許惠來“哦”了一聲,跟常遠嘮了些閒話,說他自己的近況是忙忙忙,又問常遠的韌帶和池枚的情況,最後話題又轉回來,作為一個讓人羨慕的富二代,許惠來有他的感觸和寂寞。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許惠來寧願他爸可以窮一點,然後居家一點,不過他也知道,不管許崇禮是窮還有富有,他都不會覺得滿足,他必然會肖想著跟現實對立的可能,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最好。

  許惠來慢悠悠地說:“遠啊,你希望邵博聞越來越有錢嗎?”

  常遠眯了下眼睛:“你不覺得拿這種問題來問一個窮人,很殘忍嗎?”

  “是啊我怎麼這麼殘忍,”許惠來剛準備說常遠沒出息,就在那邊的臥室門口看見了一道身影,於是他電光火石間改了主意,聲音超大地說:“錢多,並不意味著幸福感就高。”

  “他會越來越忙,越來越膨脹,為了賺更多的錢,被權力和責任壓得身不由己。沒時間陪你生活,缺席你的生日,讓你生病的時候可以住豪華單間,但是床邊沒有人,你想跟他聊個天,可剛開頭他就接了個電話,變成你看著他跟合作夥伴說半天,家會越變越大,然後越來越空……林林總總,不勝枚舉,總之我爸就是這麼對我的,媽的,都是淚,不說了。”

  許惠來向來利落,說掛就掛了。

  常遠開著外放,邵博聞從門口溜達進來,他聽完了全程,反應過來許惠來這是在指鹿為馬,提醒他不要變成第二個許崇禮。

  說一千道一萬,邵博聞現在還是窮,常遠沒法切身體會許惠來的警示,只好隔著蚊帳問他:“你以後膨不膨脹的?”

  邵博聞邊靠近床邊裝傻:“膨脹什麼?”

  常遠:“野心、欲望什麼的。”

  邵博聞撩開蚊帳,覺得今晚肯定能睡個無蚊打擾的好覺了,他鑽進去,眼眸的顏色驀然加深,嗓音也被壓得又慢又沉:“欲望啊?不是一直都挺膨脹的麼。”

  常遠被他不怎麼用力地一推,就條件反she地倒了下去,他感覺貼上來的皮膚熱得仿佛能擦出火花,對方自胯中央惡意頂蹭而來的東西更是蓄勢待發,他笑著“操”了一聲,放棄抵抗地將自己當個煎餅攤在了竹蓆上。

  惠來可能想多了,就這精蟲上腦的臭德行,幹不了什麼大事了。

  ——

  以上次坍塌為分界線,P19二期的建設像是忽然轉了運,小問題不斷、大問題沒有,筏板、地下室、結構出±0,嚴格踩著施工計劃在進行。

  晴天的時候平均一天能澆一層,以這個進度往下推,不出4個月主體結構就能封頂,外牆的招標計劃迫在眉睫,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何義城要進行邀請招標,並且他給的第一家單位,就是凌雲。

  會上不止常遠,連張立偉和王岳都錯愕了,這4個月以來孫胖子的不懈“努力”已經打動了他們,他們都準備好黑箱了。

  晚上常遠回家,將這一勁爆的消息透露給邵博聞,邵博聞也懵,想不通何義城為什麼善心大發,找不到理由的他只好將自己誇了一通,說他們實力征服天下。

  然後,更尷尬的情況出現了,榮京以公郵的形式發出邀請知會以後,竟然收到了凌雲不假思索的婉拒,除了常遠自己人,P19二期的領導們全都驚呆了。

  劉歡一度以為邵博聞因為要不到賠償氣得不正常了,專門打電話去問,才知道兄弟現在另有出路,無暇兼顧榮京的這塊大餅,這樣也好,他夾在上司和朋友中間,時常兩頭為難。

  劉歡替邵博聞高興,王岳和張立偉因為“茶錢”到手而開心,孫胖子因為失而復得欣喜,只有何義城因為被打了臉,被邵博聞的不識抬舉氣得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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