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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語氣不重,但無意中也是部分事實,李意闌被嚇了一跳,連忙擺了下手開始狡辯:“我沒有什麼都不跟你說,主要是……我想的也不多。”

  他想的不多才見鬼了,說是想入非非都不為過。

  知辛的五感不算敏銳,但在看人上很有一套,他沒錯過李意闌話里那點微末的停頓,表情平靜地盯了李意闌片刻後說:“是嗎?”

  李意闌昧著良心試圖敷衍地帶過話題:“是,我以後多想想,想到了就跟你說。”

  知辛笑了笑,沒說相不相信,只是換了個話題說:“衙門裡這麼多人,你怎麼會想起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又不會查案,醫術上也只是個半吊子,大概幫不上你什麼忙。”

  李意闌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能改,知辛剛剛說他愛藏話,他這時想了想沒東拉西扯,只是開了個玩笑:“我也不會查案,我一個武將被趕鴨子上架,裝腔作勢而已,讓你去的目的可能主要還是給我壯膽吧。”

  “那好吧,”知辛哭笑不得地說,“那我應該還是可以勝任的。”

  說完兩人碰了道眼神,一起被這個無聊的笑話逗樂了。

  李意闌笑了會兒心底莫名生出了一點勇氣,他趁著興頭說:“其實我也不清楚,請你同行不是想讓你查案,也不是給我治病,就是這麼想的。”

  “我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跟你說上幾句,屆時心裡再亂再躁都會靜下來不少,可能你們佛門中人身上就是有股清氣,能夠感染人吧,比起旁人我更願意呆在你旁邊。”

  知辛挑了下眉頭,感慨道:“好傢夥,你這是把我當成清心咒在用啊。”

  這人的目光清澈而不設防,其中飄著一種如同雲霧一樣神秘卻又柔軟的情緒,李意闌被照得心跳一錯,恍惚間宛如捉住了一點奇妙的靈犀,感覺這一個對視里仿佛有情意。

  可他一晃神那種含情的感覺就不見了,知辛還是那個通透溫慈的和尚,神色之間坦坦蕩蕩。

  李意闌雖然有些悵然若失,但這輕鬆的話氛還是讓他頗為自得,他豁達地笑道:“什麼清心咒?你就是你,誰也不能當,誰也當不成。”

  知辛一聽自己被誇成這樣,只好放過了他。

  玩笑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知辛瞥見籤押房門口人影攢動,連忙說:“你還有問題要問欽差吧?那我去收收行李,你要啟程的時候就來叫我。”

  這人走哪兒都是兩手空空,不用想也知道沒什麼行李,李意闌知道他這是刻意避嫌,送了幾步說:“好,我一會兒還要去趟牢里,你去不去?去的話我走前來叫你。”

  知辛明白他是要去見劉芸草:“去,我有個問題要問他,我先回後院,你去的時候差衙役來知會我一聲就行。”

  李意闌點了頭,將他送到內院門口,這才轉身回了籤押房。

  上台階的時候他聽到謝才在房中噓寒問暖,指揮者奴僕上茶上點心,沒怎麼聽見欽差吭聲,滿屋子就他一個人的說話聲。

  李意闌抬腿往上,心想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像他就做不到謝大人這麼熱情好客。

  熱情的謝大人的周到還不止於此,他還帶著美人,李意闌踏進門才發現奉茶都是年輕丫鬟,可惜欽差見慣了宮裡的粉黛,一個比一個無動於衷。

  謝才唱了半天獨角戲,正是場冷得撐不住,一見李意闌進來就將他往主位上推,李意闌無奈地讓他將除了茶點之外的東西全撤走了。

  等房裡重獲清淨之後,李意闌在欽差首領的左邊坐下來,說:“欽差大人,怠慢了,諸位都是武將,我也是,我就不打官腔,直接問了?”

  欽差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意闌笑了笑道:“請問第六樁案子發生在哪裡?是什麼時候的事?冤死鬼是誰?意圖狀告的又是誰?”

  欽差先是行禮似的朝側前方抱了抱拳,接著才說:“發生在皇太后的寢宮仙居殿,時間是十八日深夜,亥時到子時之間。什麼冤死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到了京城千萬不要亂說,白骨上刻的名字是章儀,狀告的是太后。”

  李意闌對於狀告的人是太后並不意外,但沒料到白骨竟然不是袁祁蓮,他錯愕了一下接著說:“那白骨出現的方式呢?”

  欽差的措辭不如太監恭敬和講究,他冷酷道:“從屎尿桶里冒出來的。”

  李意闌怎麼也想不到白骨案發展到第六樁,出現的方式會這麼的……別出心裁,他忍不住眯了下眼,聽那位嚴肅過頭的欽差繼續說:“當時太后正在出恭,聽見桶中有響動,火速離開之後,骷髏就從桶里鑽了出來。”

  李意闌點頭示意自己在聽,聽完也不評價,只顧一個接一個地往外拋新問題,又道:“那骨書上對於太后迫害它,是如何描述的?”

  欽差:“說是太后為了上位,誣陷她與人通姦。”

  李意闌目光沉沉地說:“與誰?袁祁蓮?”

  欽差點了下頭,李意闌又問:“上差在京里當官,對章貴妃和袁祁蓮這兩人,可有什麼了解沒有?”

  欽差這次停頓了一下,漠聲道:“宮裡的女人不清楚,袁祁蓮也不曾接觸過,但他造的兵器確實不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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