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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雁懵圈地答應完了才說:「組長,萬字符,那又是個啥?」

  杜含章懶得逐個解釋,省事道:「你開個錄音了我跟你說。」

  遲雁開了錄音,聽他複述了一遍天文曆法的秘藏史,又被告知了他們的去處。

  接著兩人離開醫院,神行到了勻留博物館的院牆外,轉到正門取票進去,很快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找到了賀老太太說的那個銅盂。

  不過廳里的展櫃前面有道高大的背影,余亦勤剛眯了下眼,那人就回過頭,被燈光照得泛白的皮膚上架著副墨鏡,居然是段君秀。

  第60章 生肖

  今天周三, 又是上午, 館裡沒什麼人, 三人就沒有出去, 小聲地招呼上了。

  杜含章先開口:「段主任, 你怎麼在這兒?」

  段君秀看著他們, 目光同樣疑惑:「楊午打聽到這個盂底下有類似於天文符號的圖樣,我過來看看, 你們呢?」

  杜含章說「一樣的」, 接著互相交換了一下獲知的前提。

  他們是通過關老, 從賀老太太那裡得知的, 段君秀這邊則是一老頂一寶,從族裡的龜老那裡拿到的線索。

  「龜老的原形是只泥龜,大概七百年前,它在土裡冬眠, 碰上盜墓的打墓道, 它跟著泥土一起掉進了墓里, 春醒的時候它所在的墓室已經塌方了,它的龜甲就抵在這個銅盂背面, 不知道是時間太長還是別的原因,殼上留了個一樣的印子。所以他一看到我讓楊午在內部放的消息,就聯繫了我。」

  余亦勤點了下頭,又說:「龜老還說什麼了嗎?」

  段君秀:「他還說他醒來的時候, 鼻孔都被泥巴塞實了, 根本無法呼吸, 按理來說也活不下來,但他就是沒死,他覺得冥冥之中是這個銅盂保住了他的命。」

  杜含章勾起嘴角,看著兩人說:「又來了一個例子啊,說明這種字符具有力量。」

  段君秀臉上露出贊同,三人一起看向銅盂,只見它靜立在楔方形小台上,深腹圈足,左右各有一個小銅耳,周身被銅綠批滿,器身前面的解說牌上只有兩個字:銅盂。

  它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凡老舊,連個有點標誌性的名稱都沒有,以至於要不是有人指點,余亦勤等人就是過來觀展,都會默默地路過它。

  此刻他們卻不會了,鑑於銅盂的底部不可見,他們必須得用點玄學手段。

  余亦勤是最合適的,因為他有點用灰塵捏泥塑的手藝,杜含章看他將手指貼在玻璃外側,微小而漂浮的絨灰從空氣里析出來,如同加速的雪花一樣下落,堆到平台上再往銅盂的圈足底下飄。

  幾秒之後,灰塵又倒帶似的飄出來,浮到更靠近杜含章和段君秀的那個角落上集結成了一副有象的圖案。

  杜含章一看清它,腦中登時就有了一種隱秘的聯繫,因為它也是兩個S十字相交,中軸上壓著一朵六瓣花的造型,不過細微處又有不同,這個銅盂上面的萬字尾端上的獸形不再是龍和虎,它變成了雞和狗。

  龍虎、雞狗……杜含章腦中一動,仔細想了想過來之前古春曉發來的視頻里的符號,於瑤瑤那個銅縛上的獸形好像是蛇和馬。

  十二生肖的概念突然就自他意識深處浮現出來,杜含章怔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余亦勤聽見笑聲,莫名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杜含章跟他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完了補充道:「我覺得這個方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因為在十二生肖的起源說法裡,有一種就是星宿說,從二十八星宿到十二生肖,再到本命年、命理、婚配、國運,這是民俗風俗或者說文化演變的脈絡。」

  這些東西串起了一個民族的歷史和價值觀,讓它無論是在順境還是困難中都能夠源遠流長,誰又能說它們就不是一種力量呢?

  余亦勤覺得有些跳脫,但是沒有反駁,大抵是杜含章在他心裡,很早就有了種即使是胡說八道,也能顯得一本正經的特質。

  他沉吟了幾秒後說:「假設你的猜測是對的,萬字符跟生肖有關,那刻著它們的器物應該也會是成套的,對不對?」

  段君秀腦子也轉得快,這時插入了話題:「有道理,這個銅盂上有一個符,帶著兩個生肖,按照一個符上有兩個生肖來算,一組應該有六個。這個銅盂上占了一個符,剩下的五個呢?」

  按理來說,它們應該也在這批隨葬品中,因為隨葬的器物一般都是成套的,而且都是墓主人生前喜愛的東西,所以這個墓主人也值得注意。

  理清了這些疑問之後,三人先去找了館長,向他諮詢館內還有沒有其他藏品身上有萬字符圖案,得到的答案是有。

  館長說除了銅盂,還有一個俎豆和一個瓮,底部都有這種符號。

  「不過因為史料稀缺啊,」館長不無惋惜地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種符號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不過說起來你們為什麼會對這些符號感興趣?」

  館長只是個普通人,他們沒法說實話,杜含章只好謊稱他們是夏文化資深中毒者,追著上古的神秘面紗而來。

  館長欣賞他們的學術精神,之後幾乎是有問必答。

  杜含章向他請教:「館長,您看這三個萬字符上有六個生肖,還缺六個也就是三樣器物,您這邊在考古的過程中,沒發現另外三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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