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陸陶好奇地在左右探頭探腦,見那張蛛網裡乾淨整潔,被自然科學薰陶過的腦子裡登時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種違背正常生理活動的現象到底是怎麼實現的。

  離開監禁室之後,韓華平被半扶半架地送向了審訊室,余亦勤和杜含章在樓梯口和陸辰分了道,下樓取車,很快帶著古春曉和陸陶,匯入了城市裡早間的車流。

  ——

  再見段君秀,他還是戴著那副墨鏡,獨自站在余亦勤的店門對著的樟樹下面,身高在街頭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我們主任,那個就是,」古春曉拿手指著,對陸陶說,「帥不帥?」

  「帥。」陸陶從不吝惜誇張,一邊打量一邊評價,「你們主任挺潮啊,來這種老掉牙的巷子裡都還要戴個墨鏡。」

  古春曉本來想舔狗性地維護一句,但轉念一想,又說:「他昨天晚上也戴了墨鏡的,杜含章,你跟楊午不是挺熟的嗎,你知道我們主任這是什麼癖好嗎?」

  楊午平時嘴裡不是奶粉就是尿不濕,其他的消息約等於沒有,杜含章說:「不清楚。」

  古春曉癟了下嘴,推了下陸陶,讓他先下車。

  一行人從車裡出來,段君秀立刻發現了他們,隔著馬路對他們揮了下手,接著雙方很快在余亦勤的家裡坐定,因為店裡太小,坐不下這麼多人。

  當然他的家也不大,光線還黑,比起談事,更像一個搞什麼密謀的場所。

  好在段君秀不挑剔,開門見山地說:「你有空嗎?有的話能不能跟我走一趟第七峰。」

  余亦勤原本就有這個傾向,聞言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為什麼非得要我去?你是建墓者的後人,你打不開那個墓嗎?」

  「我打不開。」段君秀有點無奈,「墓室不像密室,還會留個方便進出的門,當年我養父建這個墓的目的,就是希望靈帝能永遠長眠。」

  「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冒昧,」杜含章插話說,「但你帶頭去打開墓室,不是違背了文帝的初衷嗎?」

  段君秀的眼神被掩蓋了,但是神情很坦蕩:「可能是吧,不過時移世易,他想給朋友一份清淨,可我也有我的立場,拜武山是我們妖族的聚居地,卻天天被某些陰謀家來來去去,這種狀況我不能容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墓里有我想要的東西。」

  余亦勤沒想到他這麼直接,有點意外:「什麼東西?」

  「借一步說話吧。」段君秀話音未落,無數樹根突然從他的皮鞋底下蜿蜒出來,交錯編織的速度快如羽箭,眨眼就在屋裡造出了一個異形鳥巢似的閉合區域。

  古春曉被這個突發狀況驚到,等回過神,就見屋裡除了那個「鳥巢」,就只剩陸陶和自己了。

  她「餵」了一聲,樹根裡頭卻沒有回應,感情是妖聯主任搞小群體,將她和陸陶給屏蔽了。古春曉十分鬱悶,踢了一腳那些樹根,心裡全是問號,憑什麼?

  同一時間,在樹根內部,雖然是個密閉空間,但光線和空氣一派如常。

  余亦勤和杜含章也有相似的困惑,兩人對視了一眼,默認還是杜含章負責代言,他說:「段主任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公開說嗎?」

  「是不太方便。」段君秀說著摘了墨鏡,「你們兩個都是我父親的舊識,也是當年的受害人,我可以相信你們,但你們的朋友不行,所以不好意思,我們得私聊幾句。」

  墨鏡一碰到他的手,倏地變成了兩片黃色的銀杏葉,然後余亦勤和杜含章在他右邊的顴骨上,看到了一塊樹瘤似的皮膚。

  它從段君秀臉上凸鼓出來,顏色暗紅、紋路盤曲,不止是看著,事實上也和原生的樹瘤一模一樣,很有些折損他的顏值。

  這要是讓古春曉看見了,鐵定少不了一頓唏噓,然而坐在對面的是兩個男人,余亦勤奇怪道:「你臉上怎麼了?」

  堂堂妖界的頂峰人物,用腳想也不至於連個完整的人形都化不出來,這塊皮膚一定大有講究。

  果不其然,段君秀說:「這是我化形的時候留下的一塊疤,和墓里我要的那個東西有關。」

  杜含章接話:「你要的東西是什麼?」

  「一塊石頭。」段君秀比劃了一下,雙手之間拉出了三四十厘米的間隙,「差不多這麼寬,是我本體根下埋著的一個老物件。」

  沒頭沒腦的話就是難以聽懂,余亦勤問道:「它對你有什麼用處,是,能治好你臉上的疤嗎?」

  「我還不至於這麼在意我臉上有沒有疤。」段君秀笑了一陣,又正色起來,「我是今早和沙站長通完電話,他說了你的情況。」

  段君秀看向杜含章:「他說你曾經得到過一片刻著奇異符號的龍骨,可能就是因此有了能抵抗魔化的能力,我一想,忽然覺得我也有可能是接觸過同樣的東西,所以才當上的妖聯主任。」

  其實他挺懶的,不喜歡修煉,也沒怎麼修煉,段君秀以前以為他的實力是天生的,早上被沙安的電話一點,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杜含章反應很快,立刻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是……你要找的那個老物件上面,也有相似的符號嗎?」

  段君秀:「有。」

  余亦勤:「它是什麼樣的?你還記得嗎?」

  「不太記得了,」段君秀說,「要不是看見沙站長給我複印件,我到現在可能都還留意不到它,所以當初就更忽視了,我只剩一點模糊的印象,好像是這樣。」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