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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含章聽著卻還行,表情沒什麼變化,順勢分析道:「然後她逃進了後面的工地,你追過去,看見她跳進了一口罩著瘴子的殘井,你也跟著跳進去,發現她的另一個同夥正在井裡等你,是嗎?」

  古春曉一臉「你小子是不是偷看了劇本」的小表情,狐疑道:「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杜含章說完話,轉眼去問陸辰,「之前調查古春曉這邊的人是誰?你查一下王樹雅當時的筆錄,都回答了哪些問題。」

  陸辰會意,立刻打了個電話,不到一分鐘,遲雁就把對應的筆錄發了過來。

  古春曉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就聊起了王樹雅,滿頭霧水地說:「你們在說什麼?關雅雅什麼事?」

  陸辰正在放大屏幕上的筆錄照片,而杜含章低著頭,也在等著看。

  沒人理古春曉,她正要肘擊一下杜含章,就聽見對面傳來了余亦勤的聲音。

  「他們的意思是,王樹雅可能是梅半里案件的嫌疑人。」

  古春曉眼睛一亮,笑著循聲看去:「你醒了啊,呵呵呵,這麼快?」

  杜含章回過頭,看見余亦勤不僅換了身衣服,還坐在本該在店裡深處的藤椅上,看這架勢,牆根鐵定沒少聽,覺估計也是論秒來睡的。

  他轉過身去說:「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余亦勤其實並不在意這種小事,但杜含章有事沒事就踩他,這種風氣不能助長,於是他精確地說,「就你說我整個人都是土做的,前一分鐘。」

  第33章 古河道

  有一種尷尬, 叫說人壞話的時候,他剛好就在背後。

  這種翻車現場歷來是古春曉的太愛,一般來說, 她都會憋出一副等待吃瓜的笑容,在旁邊抖腿看熱鬧, 但眼下她卻沒能調出那份閒心。

  余亦勤的話震驚並刺傷到了她, 她愣著眉眼心想:她的室友,一個有點社恐又溫柔軟萌的殘疾女生, 怎麼就成嫌疑人了?

  在她隔壁的角上,陸辰則覺得是爺們就該不拘小節,只給了余亦勤一個眼神, 兀自埋頭看筆錄。

  杜含章被抓了個「長舌婦」的現場, 面上卻既不羞愧,也不侷促, 笑了下說:「你這個剛剛效率挺高啊,給你聽到了這麼多。」

  余亦勤才醒,精神有點差,靠在椅背上謙虛:「也沒有很多, 你們前面聊的什麼, 我就錯過了。」

  前面聊的都是廢話, 但聆聽和看書一個道理,量不在多, 但求精要, 余亦勤的耳朵就挺會卡關鍵內容的, 這種本能有點過于敏銳了,雖然他不應該說余亦勤是土。

  不過行動里的意向必然勝過言語,古春曉只要再靈機一動,立刻就能給杜含章駁進馬里亞納海溝里去:覺得土你還又親又抱的,你的愛好是吃土嗎?

  杜含章當然不愛吃土,他說:「前面沒聊什麼,你聽的夠全了。」

  余亦勤是信不信都行:「是嗎?」

  杜含章沒說是不是,只是看他坐在門口,左右是印著夕陽的玻璃,橘金青黛、濃墨重彩,給他仿佛也鍍上了一點暖色,讓他看起來沒那麼虛弱和蒼白了。

  像是一幅油畫裡的人。

  杜含章的心緒霎時在懷念和意見之間搖擺了片刻,很快兩邊不靠,想起了正事,他說:「我不是在你床上罩了個結界嗎?你怎麼出來的?」

  余亦勤:「穿了拖鞋,走出來的。」

  「……」杜含章目光垂落,發現他穿的還真是一雙經典的藍色男士涼拖。

  可一雙拖鞋能賦予他什麼神奇的力量?

  杜含章旋即反應過來,余亦勤之所以能悄沒聲地出來,不是因為他穿了拖鞋,而是自己的結界出了問題。

  正常的情況下,這次余亦勤碰到結界的反應,應該和山洞裡那會兒骨妖碰到屏障的效果差不多,可他居然能自由進出,原因是什麼?

  余亦勤看他不說話,一副遷思回慮的模樣,立刻問道:「怎麼了?我不該出來嗎?」

  「也不是。」杜含章心說我只是覺得,你出來的時候我怎麼著也應該有點感覺才對。

  余亦勤等了幾秒,見他不吭聲,明知故問地說:「也不是什麼?」

  「沒什麼。」杜含章不傻,不可能把約束挑明了說,立刻換了個話題,「我只是沒想到你醒得這麼快。」

  余亦勤也不是自己要醒的,他是被燒醒的,身體裡不知道怎麼了,跟淌著火一樣,躁得厲害。不過他習慣了報喜不報憂,「哦」了一聲,沒了動靜。

  杜含章也在想事情,沒再說話,暗自心念電轉。

  符是靈力驅使的,他的靈氣又和故總不可分割,而故總屬於余亦勤,所以換算過來,等於他的約束對余亦勤不起作用?

  要真是這樣,那問題就大發了,他要盯著余亦勤,就只能實實在在地跟對方形影不離,天知道他堂堂一個債主,怎麼會混成這樣?

  但更詭異的是,杜含章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太牴觸這個委屈又弱勢的債主的地位。

  他不牴觸,就只能內心複雜地沖余亦勤招了下手:「過來坐吧,老盯著我的後腦勺也不像話。」

  余亦勤剛醒那會兒,本來是打算加入的,是趕上杜含章正在說他土,他才坐在門口的,想看這位能真情流露到哪個地步。

  不過一直到現在,杜含章都只流露了那一句,土不土的余亦勤倒是無所謂,畢竟又不是要跟他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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