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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含章說著看向唯一接觸過妖物的余亦勤,問道:「是這樣嗎?」

  「是,」余亦勤肯定完了,又有疑問,「但她除了脖子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好像一直沒什麼變化,只有臉和手指變過一次,不太符合你說的可隨意變化形態。」

  「符合的,因為這個骨碎補不是你看到的那個人,」杜含章語出驚人,「而是那截脖子。」

  余亦勤順著他的信息往下捋:「這麼說的話,那具身體是誰的?」

  杜含章都沒見過襲擊他的地妖,怎麼可能答得上來,對他搖了下頭。

  陸辰本來在狂寫筆記,聞言抬起頭來,愁得把劍眉皺成了一字:「那個什麼骨碎補不會是殺了個活人,才湊出了那麼一副身體吧?」

  這問題沒人答得上來,實際上還得靠防異辦去查,屋裡飄來一陣沉默。

  陸辰看沒人回答,自顧自又起了一個話題:「這個東西該上哪裡去找?它有什麼特殊的窩藏習慣嗎?」

  既然是亡人骨髓里孕生的妖物,自然是喜歡有死者和斷骨並存的地方,杜含章說:「要是實在找不到監控,你們可以去醫院和殯儀館的停屍房碰碰運氣。」

  陸辰記錄下來,一刻不停地去問余亦勤:「你還記得那個妖物化成人形的樣子嗎?」

  余亦勤想了想:「大概的樣子記得,但她的臉變化過,我不確定我後來在道觀里看到的那張,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沒事,」陸辰滄桑地笑了笑,「線索是能有一條是一條,麻煩你描述一下她的長相。」

  余亦勤腦子裡一共沒幾個形容詞,遲疑了片刻,故技重施地用鬼氣旋出了兩個小人偶,一尊是古春曉,一尊是女怪物。

  這玩泥巴的技能都趕得上偵查畫像了,陸辰苦中作樂地接過來,又開始問那個老頭。

  余亦勤不想嚇到遲雁,提了提袋子但沒拿上桌,說:「在這裡。」

  陸辰沒有梅花瞳,不知道他提溜的是什麼,見他示意了又不拿上來,還覺得他這人有點磨嘰,不過兩分鐘後看到袋子裡的東西,又善變地說:「……你還是放在地……算了,雁子,你把這個拿到技術科去,看看這個袍子和骨頭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遲雁其實不怕骨頭,她之前就是沒心理準備,此刻聞言面色平平地提起袋子出去了。

  黑氣裹著的人骨頭,這回明顯不是妖怪了,因為能具象出黑氣的只有魔族,而實體的妖氣該是黃綠才對。

  陸辰叼著根沒點的煙,問余亦勤說:「他們為什麼要抓你,你知道嗎?」

  「不清楚,」余亦勤要是知道,這會兒根本不會站在這裡,他冷著臉說,「但他們能把古春曉學的那麼像,我覺得古春曉在他們手裡。」

  陸辰發散思維道:「不一定,你妹妹失蹤,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不是熟人,」余亦勤說了下他試探骨碎補的經過。

  杜含章看他一副直來直去的做派,沒想到危急關頭裡還會耍心眼,登時揣著一種人不可貌相的觀感說:「小王是你妹妹的室友,小代是誰?」

  他和陸辰都感覺,能張口就來的稱呼,一般都是關係十分親近的人。

  結果余亦勤來了一句:「它是古春曉養的倉鼠。」

  那是一隻銀狐倉鼠,是古春曉在小區的垃圾桶里撿的。

  當時這東西被人連籠子一起扔在有害垃圾桶里,她本來是準備撿回去當儲備糧的,結果養了沒幾天就成了倉鼠的媽,鬼吼鬼叫地說可愛,還給老鼠取了個學名,叫一代天驕。

  不過這種大名余亦勤不想說,他覺得傻得冒煙。

  他不說,杜含章目前無從知曉這種細節,只能意外地感慨,余亦勤腦子裡的彎彎繞繞似乎還挺多的。

  不過陸辰就喜歡這種能夠替他們防異辦減輕負擔的人,他摸著下巴思忖道:「行,排除熟人,我捋一下線索。」

  「一隻地妖假扮成一隻鳥妖,跑去捉了鳥妖的哥哥,也就是你,帶到了她們藏身的道觀後院裡,然後讓一個魔物來給你剝換記憶。但是剝換這個概念……」

  陸辰出生天師世家,雖然不精通術數,但見識要比普通人強,他看向杜含章說:「不是堪輿風水裡面的嗎?」

  杜含章除了送來一個余亦勤,兼而回答了個別問題,基本全程都在當隱形人。

  防異辦的案情他不會主動參與,他還沒走的原因只是在等余亦勤,打算是等這人完事了,把他送回東一環,算是一個誆他的補償。

  但陸辰要是問他,他也不會假裝不知道,接過話說:「嗯,我們這行說剝換,指的是龍脈的蛻變。」

  真龍行脈,卸老結新,是一種氣運上的變換,但余亦勤的腦子裡不可能有龍脈,杜含章繼續說:「但那個耆老說的應該不是這個,他明確提過『記憶剝換』這四個字,他想動的是余亦勤的記憶。」

  但余亦勤有什麼記憶,能夠牽涉到他們的利益?

  余亦勤心裡沒什麼數,有點茫然:「不知道,在這之前,我根本沒見過這兩個人。」

  並且他的生活也很平淡,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沒什麼區別。

  他不知道,就只能從其他的問題上找突破,陸辰說:「那個耆老第二次準備剝換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余亦勤回想了片刻:「耳朵里有點癢,像是有東西在往裡面飛,腦子裡面有嗡嗡的聲音,嗡的時候頭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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