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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漲死我了!”一進屋,蘇悅兒的那份優雅和矜持就沒了,伸手先從奶媽的手裡抱過一個解了懷的餵奶。

  “哇!”也許是奶香味誘惑,又或者心有靈犀,有鯤才吃上,有鵬就哭了起來,奶媽立刻“安兒乖”的哄,而蘇悅兒卻發現,這一哭,她更疼,只得叫兩位奶媽一邊一個的抱著,就這麼餵了陣子奶。

  小傢伙們吃夠了,蘇悅兒也總算舒服了,她輕合了衣袍,囑咐奶媽們仔細,又叫紅綾與紅袖一人相隨看護一個的回往白家,而後才輕聲說到:“換衣。”

  從隔間迅速的出來幾個丫頭,她們除了捧著銅鏡,首飾外,更捧著一件紅底黑圍,金絲繡圖的品服來到她的跟前。緊跟著四盞暖爐也相近了些,紅妝伺候著她脫下錦衣,換上了品服,又取了嵌藍寶的紅圖抹額給紮上,而後又拿了斗篷給蘇悅兒裹上。

  “他們在那裡?”蘇悅兒瞧著銅鏡里的自己,伸手扯了頭上的幾個嵌寶簪子,別讓自己太過扎眼。

  “後門處等著呢!”紅妝說著又查看了下,覺得沒問題了,才小心的捧上一塊金子令牌,掛在了蘇悅兒的腰間。

  “萬一有人尋我,就說我回去餵孩子去了。”

  “奴婢明白!”

  “對了,他們要是到了,也就接到這裡等我!”

  “是。”

  蘇悅兒再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點頭,眾人便退下,而蘇悅兒就扶著紅妝出了屋,下樓去了後門。

  一位穿著便裝的太監正在後門處焦急的來回晃,看到蘇悅兒的身影,忙是湊到跟前:“白大奶奶,可行了?”

  蘇悅兒點點頭,送了紅妝的沖那太監一笑:“讓您久等了!”

  “不敢不敢!”那太監說著立刻出了後門,而後拿袖子掃了下上馬凳,說了聲:“您慢著點!”便作勢而扶。

  蘇悅兒笑著扶了他的手上了車,沖紅妝擺了手,那紅妝就退回了後門裡,於是車帘子放下來便匆匆的駛往皇宮。

  馬車直入宮門,一直奔到內廷處,蘇悅兒才從馬車裡下來,再晾過一次腰牌後,她進入了內廷,坐上一頂小轎,直接被送到了安坤宮前。

  下轎,那便裝太監便引著她匆匆到了大殿前,比劃姿勢要蘇悅兒等一下,他就進了殿,未幾內里傳來“宣”的聲音,那太監出來請蘇悅兒入內,她才邁步進了殿,那太監就伸手關上了門,匆匆而去。

  聽著腳步聲遠離,蘇悅兒抬頭掃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殿內,便是笑著入內,而此時身穿紅底金圍後服,頭帶翟鳳冠的冰紅便從內里出來,瞧見蘇悅兒便是躬身行禮:“奶奶!”

  蘇悅兒伸手拉了她一把:“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是皇后,我是老百姓,你這樣顛倒過來,萬一被人知道念了出去,豈不是白家要經風波?”

  冰紅搖頭:“奶奶,您永遠是冰紅的主人,縱然冰紅是皇后,這一點也無法改變,冰紅是對天起誓過的!”

  蘇悅兒聞言拉著她又近了一步:“得了,我不是說了給你自由的嘛!你是鉞國的皇后,總要把這個身份做好不是?”說著她拉著冰紅到了內里,撿了處椅子一坐:“說吧,到底什麼事?又不走過場的,何必非要我穿著品服來?”

  皇后的諭旨,太監宣讀的是背好的詞,東西賞過後,繡鳳的諭旨交到她手,她就給了紅妝,結果紅妝發現內里卻是叫她戌時初刻穿品服瞧瞧進宮,有車馬來接。

  冰紅兩步走到蘇悅兒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地:“冰紅想求奶奶幫冰紅一個忙!”

  蘇悅兒略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冰紅,繼而唇角一勾,人便垂了眼眸說到:“你根本不用這樣,就算皇上想順著海二爺的意思,從我這裡過一個,我也沒那心思,你放心,我不會就讓仁兒做不了儲君……”

  “不!”冰紅使勁的搖頭:“奶奶,仁兒雖有皇室血脈,卻也早斷龍根,奴婢根本不想他成為儲君!”

  蘇悅兒詫異的瞧著冰紅,手指尖微微的搓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答應皇上?”

  “是!奴婢真心的希望,不,是求您,求您過繼一個孩子過來給皇上做儲君吧!”冰紅說著對著蘇悅兒磕頭,蘇悅兒的眼開始微眯:“你在擔心什麼?你怕皇上報復仁兒?你該明白,皇上雖當日迫於形勢給他皇子之位,但這些年了,皇上並未傷他分毫,這說明他早就承認仁兒的皇家血脈……”

  “奶奶,奴婢不擔心!”冰紅說著抬頭向前跪行兩步,與蘇悅兒湊的很近:“奶奶,皇上對仁兒沒有不好,相反待如親子,可是奴婢心裡卻希望他能遠離這裡。”

  “為什麼?”

  “他爹就是因為身為皇家血脈,而不得不經歷血雨腥風,最終復仇也罷,龍權掣心也罷,總之是命喪黃泉,落得慘死;皇上雖疼他,卻不能予他帝位,畢竟那樣他及先皇的一切都是白走一遭,可若要皇上丟棄他,皇上卻也不能,故奴婢思想一二,便想求奶奶過繼出一子,頂仁兒身份,以嫡皇子之身,恭立儲君……”

  “什麼?”蘇悅兒當下搖頭:“若按你之說,那仁兒他往何處?”

  “出宮為庶,做一富貴閒人就是。”

  “你說的輕巧?仁兒好好的一個皇子,豈會願意離宮?皇上又怎麼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蘇悅兒聽了便是直言相問,有些東西,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只是現在卻也不得不放到口上道出這個制衡!

  冰紅聞言便是低頭:“奶奶,為人父母者,首願兒安,再願其樂,之後才是福壽祿;仁兒,看似一切都有,卻是身如在囹圄之中!他在宮裡,便是一生都為困獸,就算無心掀起是非,也是金絲雀籠中鳥,這一生毫無自由不說,還是時時刻刻被人防;奴婢將他生下,就希望他平安快樂,若他在宮裡,隨著日子這麼走下去,他的安會成危,他也不會快樂……”

  “冰紅,你起來,聽我說!”蘇悅兒說著將冰紅給拉了起來,直接拽到身邊坐下:“我知道你的擔憂,我也不是不明白皇上有順勢而監之意,你想要讓仁兒有個自由之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自小長大就是錦衣玉食,就是皇子之遇,甚至因為你封后,而有嫡皇子之尊,你若這般要他出去,他可能活?他可能接受?你又要讓他怎麼開始新的生活?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到了外面,失去了這些,將來難保不會重蹈他爹的覆轍!”

  “他……他已經知道了,而且是他,他說他想離開宮……”冰紅略有些吞吐的言語,聽的蘇悅兒皺眉:“他怎麼會知道?”

  “宮裡的秘密總是有風聲出來的,尤其皇上最近一直在打算過繼了二少爺過來,那些宮人捕風捉影下自是管不住嘴巴,他便知道了,纏了我數日,我雖不講,他卻聽了不少版本,於是我只好告訴他,他爹如何的瘋狂,如何的為了奪位而不惜於百姓中下蠱……”

  “仁兒是何反應?”

  “他關了自己一天,第二天就同我說,他想假死出宮,做一個老百姓,不要在宮裡觸碰鮮血之璽……”

  “他真這樣想?”蘇悅兒不敢肯定,畢竟仁兒如今也才十歲,同有麟一般的年歲。

  “是的。”

  “他還是一個孩子,他的想法只是一時的衝動罷,不夠成熟……”

  “不!”冰紅搖了頭:“奶奶不知,他為了表示自己要離宮的決心,已經割腕一次……”

  “哦?”蘇悅兒挑了眉,心裡微微有些突突的,此時的她有些亂,因為她分不清楚,這是孩子的真實意願還是孩子在演戲,畢竟歷史上有很多皇子裝傻裝不成器而掩蓋自己的野心,待別人把他排除在局外,卻恰恰是他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蘇悅兒更覺得亂,因為她分析了一下仁兒此時的決定,便越發的覺得這很可能是他的小算盤。

  “皇家之脈若無變化,原本就是這一脈,如今不過繞了個彎,一切都回歸正途,這多好啊!何必要我的兒子出來做什麼儲君?而且今日他可以這麼想,他日卻可以不這麼想!我的意思,還是你勸勸他,就讓他安心的擔負起血脈之命吧,而我也會去皇上那裡走一趟,明確的告訴他,我不會讓我兒子進宮的,不管世人知道與否,我都不打算讓他去做儲君!”

  “奶奶!”冰紅還要言語,蘇悅兒卻擺手:“別說了!你叫我來,就是要我去見皇上,我這就去見,但你記住我的話,一切回歸正軌是再好不過,該如何就如何!”說著她便起身要走,可冰紅卻扯了她的胳膊:“奶奶,請您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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