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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龍天舒的眉一挑,急忙往殿裡沖。

  配合著身邊太監的唱諾聲,香凝開了門迎了皇上進屋,便趕緊著關了門防風。

  「她如何?」龍天舒看著紗帳里那隱隱睡臥的身影,小聲卻又擔心的問著香凝。

  「皇上,主子今日裡生產可是命懸在鬼門關的,好不容易順產下了皇子,人也是累的虛乏透了,一直都是昏沉的,將才醒了片刻,正好遇上傳了唁信兒來,硬撐著帶了孝,人就又,又暈過去了……」香凝說著眼底便泛著淚花,好似她的主子此刻依舊危險一般。

  龍天舒聽著話,沉默不語。他略微的站了站才走向了那床邊。紗帳輕撩,一張沒什麼血色的臉帶著憔悴與疲憊,而在那張臉的旁邊,卻是一個粉嫩的嬰孩那圓圓而又水靈靈地臉。

  一大一小,一憔悴,一美好,都在龍天舒的眼中變作了愛憐的情愫。他伸著手指輕輕地觸動著那孩子小小的臉龐,嘴角再一次爬升起一絲笑容。

  我來看你了,孩子……龍天舒的心中想著,眼中的溫存也越來越多,終於他轉頭看向了身邊那昏睡的人兒,心中微微地嘆著氣:為什麼每次看到的都是這般?當年玉蝶也是這般毫無血色的昏睡著,玄兒卻是在我們的懷中哭鬧不休,要不是奶娘餵哄住了,我這個當爹的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嗯……」微弱的呻吟聲伴著唇齒的蠕動,送來一個虛弱的聲音:「香凝,香凝,快,扶,扶我起來,咱們去延壽宮……」陸昭媛的眼依舊閉著,手卻已經開始了擺動。

  龍天舒聞言心中一疼伸手抓了那擺動的手,將其貼在了臉頰上……

  「香凝,快,快拉我一把,我……皇上?」陸昭媛終於在迷糊的話語裡睜開了雙眼,隨後她似是驚住了一般,只喊出一聲皇上便呆在那裡。

  「悠韻,你,你辛苦了,朕是來看你的……」龍天舒輕聲地說著,他看著那毫無血色的臉,忍不住伸手就想將這個女人拉進懷裡給她一些應有的安慰,可是一聲猛然的吸氣帶著一絲面孔的扭曲讓龍天舒詫異,他本能低頭看向自己拉著她的腕間處,才驚覺這手腕到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幾個燙出的水泡。

  「這……這是……」

  「皇上,賤妾產子時,無力虛脫,太醫們情急之下只好與賤妾灸法借力,事以如此……」陸昭媛輕聲說著,將自己的手慢慢而又小心地從龍天舒的手裡抽離,那動作輕慢的將一雙破損了指甲的浮腫的手在龍天舒眼前晃著,口中則輕輕地告罪:「賤妾亂首垢面,便這般與皇上相對,賤妾有罪……」

  「不,你,你無罪……」龍天舒說著輕輕拉了她的手,掃著那破損的指甲看向了床邊的木欄,果然那道道抓痕明顯,他便立刻想起當年玉蝶產子時,他在外聽著那一聲聲悽厲的叫聲,而後去到她身邊的時候所看到的一絲絲抓痕與那殘破了指甲的纖纖指……

  「皇上?」陸昭媛見皇上眼掃床邊卻愣在那裡,一邊口中輕喚一邊將身邊的孩子抱了起來:「皇上,您快看看他,他睡的多香甜啊!」

  龍天舒聞言回神看向那小小地人兒,一邊點頭贊同,一邊說到:「是,他睡的很好。」

  陸昭媛垂了眼皮將孩子在懷中輕輕的悠著,口中卻是詢問:「皇上,太后她……她……」

  龍天舒嘆了口氣,說到:「母后就在你生產前不久薨世了。」

  「她前些日子不都好好地嗎?」

  「是啊,可是這人說沒就沒了……」龍天舒說著鼻子一酸,眼淚竟是在眼眶裡轉悠起來:「當時朕還在和她說話,她不過去淨房方便,可人說不對就不對了,等到朕發現的時候,母后她,她竟是昏沉喊痛,最後竟……」龍天舒還在傷感的不能言語,可是陸昭媛聽了這些,心卻是驚的砰砰直跳。

  怎麼會也是在淨房出的事,難道太后和我一樣是受人加害?

  「皇上,您說太后在淨房出了事,那是……」

  「她似乎是狂瀉不止,已致脫力,對,是這麼回事,太醫們就是那麼和我說的,藥性熬幹了母后的身子,終於母后是抗不住,就……」龍天舒說著低垂著頭,口中有些嗚咽之聲,而陸昭媛卻心中滿是疑惑,她想著這般巧合,她想著那太醫曾想害她,她想著自己小心的應對,忽然想到從頭到尾就沒到身邊的穩婆與司藥侍者,她立刻明白了……

  柳玉蝶你不會是為了要我一屍兩命,把袒護子嗣的太后給……

  陸昭媛的心已經是冰涼一片,這個答案她越想就越覺得是如此,畢竟昨天皇后才摸過了她的指尖啊……幸好我早就構想了種種情況而翻番,若不然……她心中念及便低頭看著孩子,卻眼掃到皇上那垂下的頭顱,當即她眼一轉,卻低聲說到:「難道是天意嗎?賤妾本來也是好好地,可是忽然間有了大解之意,才入了淨房人卻是莫名的昏了過去,等到痛醒的時候便已在生產之時,只覺得腹中骨肉慾出,無奈是賤妾無力,幸得太醫與那位穩婆相助,若不然,只怕今日裡同去的還有賤妾和,和……」陸昭媛說著便是低頭欲哭,可卻暗地裡狠捏了孩子的腳跟一把,孩子受痛從睡夢裡醒來,自然是哇哇大哭。

  當下陸悠韻便是抹著淚,幾下解了衣扣,在龍天舒的面前毫不遮掩的餵起奶來。嬰孩無知,得奶而吮,很快就安靜的咂吧著慢慢入了夢。可龍天舒聽著想著陸悠韻的話,口中喃喃:「天意,難道真如朕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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