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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是翻到了太后的什麼遺物,一時悲從心來吧!」蔡寶有些無奈的搖頭。

  「蔡公公您想想皇上都翻到了什麼,您要我家主子去勸,總要讓她知道怎麼勸才好,是不是?」紅袖不死心的再問。

  蔡寶想了想說到:「只前整理了許多東西,後來貴妃娘娘產後不久,皇上就去太后處尋了帳子上的荷包,而後從一個大花瓶里翻出好多經書來,皇上瞧著嘆了口氣也就沒看,今日來了心思,翻看起來,起先還沒鬧,後面似乎就不大對了……」

  蔡寶說到這裡錦衣長吁一口氣說到:「好吧,我這就隨你過去!」

  蔡寶當下領路,紅袖卻還有些擔心的看著錦衣說到:「要不要我過會抱著皇子去找您?」

  錦衣頓了下便自信的說到:「不用。」

  ……

  順帝有些頹廢似的坐在地上靠著盤龍大柱閉目而僵,他的身邊散亂的除了經書,竟有許多的信箋。而此刻他的手邊是一罈子酒,而他的身上到地上都灑著許多的酒水。

  錦衣站在殿外看到殿內的情形,便對蔡寶說到:「叫周邊的下人都退下去,至少退到階梯之下,不管發生什麼也別過來,直到我出來喚你!」

  蔡寶應著將周圍的下人都攆了下去,而錦衣深吸一口氣推門入了殿。

  門的吱呀聲一響,順帝連眼都沒睜就喝到:「滾!」

  錦衣動手將門輕輕掩上,走往他的身邊,才一蹲下,順帝便怒目睜眼,動手來抓,但當手抓上錦衣的脖子時,他又連忙鬆開:「怎麼是你?」

  錦衣這一刻心還懸在嗓子眼,看到順帝如此,才算放了心的說到:「不是我還能是誰?」她說著抓了順帝的手蹭在臉上:「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這般痛苦?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順帝看著錦衣似掙扎般的張了幾次口,最後忽然一把抓了錦衣的肩頭說到:「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有多恨寒琳琅嗎?」

  錦衣點點頭:「記得,你說你要殺了她……」

  「是啊,朕一直想找到她殺了她,可是,可是朕恨了這麼多年,卻發現我白恨了,我白恨了一個人!」順帝說著抓了地上的信箋:「你看看這些,你看看,它們告訴我,我恨錯了!」

  錦衣不出聲的接過,裝樣子的看了看,她太清楚這些信箋里的故事。

  「這是……這是哪裡來的?」錦衣裝著詫異的問著,順帝一笑說到:「母后在皇后上次誣陷你是瓊華之後,便告訴我,若是她死了,就叫我去找她帳里的香囊,說那裡面留著想和我說的話。我去翻了,裡面說她屋內的大花瓶里給我留了東西,結果我就找到了這些經書,我以為母后是要我從經書里悟出些道理,便遲遲未看。今日裡,覺得自己心情平復了些,便想看看,卻怎知道,經書內竟夾雜了這些信,結果竟是告訴我,我,我錯恨了一個人……」順帝說著又抓了手邊的酒罈往嗓子裡倒。

  錦衣咬著唇的沒去勸,而是將那些信箋撿到手裡,一一的看過一遍後,拿去燭火前點燃。

  順帝本是靠在大柱上的,眼見錦衣如此,一聲斷喝便沖了過去要搶這些信箋,可錦衣卻與其爭奪,但錦衣怎麼可能抵得住順帝,當著火的信箋被奪走後,錦衣更是被順帝一把推到了地上。

  「這要做什麼,這是母后留給朕的!」順帝有些發怒的吼著,他踩滅了火焰,緊張的將它們撿拾了起來,而錦衣則看著順帝說到:「這些東西若在,你將無法從恨與不恨中醒來,你是帝王,你不能在上一代的恩怨里執迷不悟,我要你忘了這些!」

  「忘?」

  「對,忘!」

  「不,我不能忘,這是母后留給我的,她要我知道這當年的事!」順帝說著重重的一拳打在立柱上,他的恨與歉疚交雜在一起。而錦衣卻嘆了口氣:「我想太后的意思,是想讓你知道真相,想讓你不要錯恨……」

  「錯恨,是啊,我在錯恨,可是我恨了那麼久,母后卻從未告訴我是錯的,而如今告訴我錯的又要我如何?我已經成了帝王,我的爹已經喪命,我該恨的難道是我的娘嗎?啊?」順帝說著將手裡的酒罈一把摔在地上,他指著錦衣說到:「為什麼你們女人時時刻刻都在算? 娘的算,讓我爹踏上不歸路,她的算,讓我成了王者,可是,可是我不要這樣的生活!身邊的人都是爾虞我詐的,身邊的人沒一個不在算的!」

  錦衣聞言有些緊張,但思量之後,她開了口:「難道在皇上眼裡,我也是個算計的人?」

  順帝瞧著錦衣苦笑了一下,身體貼上了大柱:「我不知道,我,我沒見過你行惡,沒見過你害人,但是……無懈可擊是為懈,完人必為惡!」

  錦衣的心一蹙,手在袖子裡攥成了拳。

  「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害過人?你到底有沒有做過惡?」順帝忽然衝到錦衣跟前抓著她問話。

  錦衣看著順帝苦笑了一下:「皇上,什麼在你眼裡是惡?」

  順帝一時頓住,而錦衣卻深吸一口氣說到:「世間事總說善惡,但可知善惡以人而論。殺人算惡嗎?算,可是若是別人要殺你,你為了自保先殺了他呢?那算惡嗎?你見有人在街上欺凌弱小,你將他打傷甚至殺掉,這就是善了嗎?可是死掉的那人家中還有父母,他只所以欺凌弱小,是因為弱小偷了他的家私,你這個時候還能說自己是行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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