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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說笑慢行,走的細發了,竟也出了些汗來,順帝只覺的更加舒爽,倒也自樂,不時的扯了路邊的柳枝花草與錦衣嬉鬧。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御花園,就看見花閣內蔡寶指派著什麼,順帝好奇便走在頭先,到了花閣內,蔡寶一見順帝。竟不是先給他行禮,倒是把周邊的下人統統給攆了去。

  順帝不理視蔡寶,只看著花閣內的東西:此處原本不過幾個石凳罷了,如今竟加了一張檀木桌子,上列了文房四寶,而旁邊原有的矮桌上倒是置了一張棋盤伴著兩缽雲子,而閣欄邊上卻是起了琴架放著一張古琴。

  「哈,這是做什麼?閒情弄趣是不錯,但那稀奇在何處?」順帝眉眼已經含笑,回眸問那身後才進閣的錦衣,卻見錦衣一張堪比花嬌的臉上全是笑意:「皇上何必那麼急?俗話說好戲在後頭,這麼多陪你撒趣的物什,總要一樣一樣來!」錦衣說著撇了一眼蔡寶,蔡寶立刻把放在一旁的點心,水酒還有幾碟小菜都規制好了,這便扯著落雲就去了花閣外。

  「呦,還準備的挺周全。」順帝笑著眼掃那些東西,錦衣卻已經到了書桌前雙手輕鋪了宣紙,置好鎮紙,便舀了一點水入硯而墨,眼卻瞅著順帝柔聲細語的輕喚:「順郎。大好的春景,不如我們兩個一起繪一副訴春圖可好?」

  順帝聞言一驚瞧著錦衣:「你,你喊我什麼?」

  「若在外,錦衣當喊您皇上,若是私殿,妹子也可喚一聲大哥,可如今你我在這花閣,左右無外人,順郎大可丟了皇帝的威嚴,君王的重擔,只與你的錦衣再這裡偷的半日閒,落墨撫琴觀景把酒,甚至是舞劍歡言又有何不可?」錦衣說的十分鎮定自若,她清楚順帝心中的嚮往,自然不擔心自己的行為大膽到放肆,她太清楚順帝心中的留戀是什麼。

  果然順帝一聽此話,當即竟有些動容,她到了錦衣身邊將其擁入懷裡,不由的在她雪頸一吻。

  錦衣含笑的一扭身退將開來,倒抓了筆毫送於順帝之手,順帝接過一笑再看滿園春色,竟是掛笑而問:「訴春圖嗎?我倒覺得滿園芬芳卻不及我的錦衣嬌媚!」

  「是嗎?」錦衣微微揚了下巴:「那就看順郎你畫的出我這嬌媚不了!」說完卻似害羞的埋頭,用手帕捂了臉。

  順帝當下心中一盪,這便提筆餵墨,腦中略一頓,倒也就筆落紙上,隨心勾勒。描白之線寫意揮灑下,卻是女人衣裙的婆娑,錦衣眼觀順帝那份淺笑下的容顏。看著他專注於繪,不由的微微失神。

  轉瞬,順帝就勾勒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倩影,那髮髻倭佗伴以青絲長垂,那削肩柔身半依廊柱卻顯肚腹,纖指輕撫起上充滿關愛,半張容顏卻滿是溫熙的淺笑。

  「如何?」順帝輕笑而問,錦衣卻是伸手從他手裡拿過筆,餵墨而言:「好好的說了是張訴春圖,你卻畫我,既說畫的我要比花嬌,卻不見半朵花影,我看還是我來吧!」說著她嬌嗔的瞪了順帝一眼,這便繪製起來。

  花似錦團在筆下爭艷,含露凝苞之餘全然是嬌羞的春色。錦衣極其用心的繪製,那朵朵花兒竟是各色姿態無一重樣,瞧的順帝心中更是喜慶,再觀她的筆力,畫線,不由的讚嘆:「錦衣畫的真好!」

  一副春圖各家一半相映成輝,錦衣笑著要順帝提筆落款,人卻趁此後退,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紅綢來。

  「你又要做甚?難道你還要朕抓你不成。你可有身孕!」落款之餘順帝回眸而言,錦衣則是淺笑:「才不是,我是要拿個好東西給你,卻要你先蒙了眼才成!」

  順帝一臉溺愛之色的放了筆,更是微蹲在她的身邊:「好好好,這半日我全應了你!」

  錦衣笑兮兮的給順帝蒙了眼,更是伸手在順帝眼前比劃,可順帝的耳朵很好使,知道錦衣在試他,便是大笑的指了耳朵:「我這可聽著呢,別試了。快去拿吧!」

  錦衣嬌聲的嗯了一下,便去了琴邊,一邊動作一邊說話:「錦衣給順郎的這個東西,是順郎一直相伴的好友,它可以正直不阿,匡扶正義,也可軟身削骨醉於花間,順郎可知是什麼?」她說話的時候便從琴架的下面拿了一把劍出來。她慢慢的伸手將劍鞘取下,人從袖袋裡摸出一個瓶子倒了些血液一樣的東西到劍身後,又裝了瓶子入袖袋,卻是將手指在劍把的地方劃了一下,繼而回頭說到:「順郎猜出來了嗎?」

  順帝是畢竟是練武之人,聽的劍脫鞘時,就不覺驚異,但聽錦衣這般柔聲的問自己又不明白錦衣想做什麼,如今聽的此話卻是微微舒了眉頭說到:「可是我的劍?」

  話音才落,卻是錦衣一聲吃痛的啊,他驚的一把扯了紅綢回眸,就看見錦衣的指頭流血,人卻因痛而鬆了手,一把劍直墜而下,就要扎到她的腳。

  順帝當即足下發力,一躍而抓,手便抓了劍身,卻是劍尖差一點刺到了錦衣的腳。

  「你這是做什麼?」順帝的嗓音里微微有責怪之意,但更多的卻是眉眼的擔憂,他以翻身而立,將劍也收好。錦衣卻是一愣之下眼淚盈眶:「我,我只想你舞劍我撫琴,可一時好奇去看你的劍,卻不想劃了手……」她說著盯了順帝的手:「哎呀,你的手!」

  順帝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順手將那紅綢抓起纏在手上,一臉並不在意的神情說到:「沒什麼,不過是破了皮!你呀,刀劍無眼,還是小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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