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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三差五?你只不過是他的下屬,難不成還要去值著?」

  「必須值啊,姜大人的嫡子十八年前就病死了,膝下一個閨女也是遠嫁他鄉,孫子也罷,外孫也罷,都不在近前了,他如今的,身邊只有個庶子,蔭封了個官,卻在廣陵做得道台,雖是得了信兒早早到了近前盡孝,但舟車勞頓的只比我們乏,且重孝日跪的,身子只怕也扛不住,所以今個早上禮部尚書提起了這事,一合計的,就由我和禮部侍郎羅大人一起幫襯著,撐過這幾天等殮葬了,也就是了。」

  墨紀說完又去扒拉飯了,夜凰便在思討,會不會墨紀今夜裡怪怪地是因為後面幾天難歸家?但又想了想,覺得也不至於,於是眼珠子一轉又問到:「那你今天去拜會夫子如何?」

  墨紀咽了飯回答到:「還不錯,只是夫子年事也高了,如今姜大人去了,他老人家也不免傷感,今個倒說了不少的喪氣話,也因此鬧著多喝了幾杯。」

  「誰不想長生不老啊,想起年紀上來了,又看著同齡人西去,自是會多愁善感的,你們也是,做人家學生弟子的,就算現在轉在了天下門下,喚一聲天子門生,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你們也該勸著點,少喝才是」

  墨紀聞言輕笑:「就是為了讓他少喝,我才喝了許多」說罷看了眼夜凰,似是不在意的說到:「你這口氣,倒不像你的年紀,反倒像麗娘同我說話一般。」

  夜凰一愣隨即翻了白眼:「我早慧早熟行不行?」

  墨紀聞言一愣,繼而笑了起來,竟慢慢地越笑越開懷,終究笑的夜凰臉紅紅,對他使勁的丟眼刀。

  這一笑的,墨紀也無心在吃,放了碗筷笑著說吃好了,夜凰便忿忿的收了這些全部倒去了泔桶,繼而順手就舀了水洗碗,但口中還是問到:「對了,那幅畫給夫子看了嗎?」

  墨紀的笑收了,人出聲作答:「看了,下午的時候夫子那裡人多不方便,至止晚間席散了我才好將畫請他過目。」

  「怎樣?夫子是不是還教了他人?」

  墨紀點點頭:「恩,在我被任職到漕運離京上任後,夫子又收了個學生。」

  「誒?不是說你是夫子的關門弟子嘛」

  墨紀挑眉:「誰告訴你的?」

  夜凰眨巴了下眼:「也許是青琉嫂子,也許是麗娘,也許是你,總之記不得了難道你不是?」

  「原本是,可現在不是了。」墨紀說著似有惆悵:「他老人家又收了個」

  「不是吧?」夜凰驚奇了:「這關門弟子還能說不是就不是?這可是行了儀的……」

  「皇上的旨意,命夫子親自交代那人,夫子能拒絕嗎?就算夫子不予他拜師之禮,不歸於門下,但到底是傾心教授,這與弟子有什麼不同?記名不記名,關門不關門,還不都是夫子的學生?」

  「這倒也是,皇命為大,還真沒法子,那夫子把裱褙之法也教給他了?」

  「是啊,夫子喜歡書畫,以前我在他跟前,自然處處是我做,我不在他跟前,人家又擅長字畫,夫子瞧著喜歡也就教了他,圖個近便之餘,也不過是表達喜愛的一種方式……」墨紀說著看了夜凰一眼。

  「那倒也是,老人家總是對有才華的弟子疼愛有加的,教點私藏也是應該。」夜凰說著將碗筷擦抹乾淨的收入碗櫃,墨紀則聽了她的言語,臉上略是露出了一絲緩和的神情。

  「誒,說了半天這人是誰啊?」夜凰忙完了,笑嘻嘻的到他身邊問話,墨紀伸手摸了下鼻子:「這人,姓余。」

  夜凰聞言眉當下一挑:「余?」心中自然的想到了那雙狹長的狐狸眼,於是也不細想的就追問到:「余什麼?」

  墨紀的眼皮子一垂:「不知,夫子只說他的表字叫做:天歌。」

  夜凰立時就是心頭一顫:余天歌?余歌難道真是他墨紀看見夜凰怔然的神情堆了個笑問到:「你在想什麼呢?難道,你認識這個人?」

  夜凰當即擺手:「怎麼可能我能認識誰啊」說著伸手把墨紀的胳膊一攙:「行了,別在灶房待著了,走,回屋」

  夜凰這般說了,墨紀便點頭同她一起出屋,但邁步出來時,他的眼裡略有些陰色,而夜凰這會的還滿腦子都在轉動:這個余歌應該就是墨墨說的什麼余天歌了,他當初親口和我說的紅衣會有所擅長,卻偏不說是因何,顯然是十分清楚紅衣會底細的,而看余歌同紅衣會的那個什麼令狐丫頭的熟識度,似乎很有瓜葛,偏余歌又和紅衣會在爭搶那寶石,只怕他們之間的瓜葛不小,而余歌從夫子那裡學了裱褙之術,昔日那封信又是紅衣會的人給造假的,那艾辰又說她們老大善工,那會不會是這個姓余的教會了紅衣會的老大?而看余歌的態度,那這個令狐丫頭會不會就是紅衣會的老大?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余歌和那個令狐丫頭的關係可不是一般……

  「夜凰?」墨紀的一聲喚驚了夜凰,她收回心思的一專注便看到夜凰正盯著自己,急忙忙「嗯?」了一聲。

  「你在幹嘛?怎得和你說話都不理我。」

  「哦,沒什麼,那個,你剛才同我說什麼?」

  「我說今天也是事出突然,因為要裝醉,實在不好叫人來知會一聲,叫你等我深夜,定是擔心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呢,你是大人,又向來是有分寸的,若非情非得已,你也不會不顧我,是不是?」夜凰笑著言語,心裡卻明白,墨紀先前遣人來找藍颯說拿印章,這無疑就是告訴了府中人他的情形,只是他為了讓藍颯抓到那人,也就把這打招呼的機會拿來傳信了,自然是沒法子知會他的,若他再遣人,這就有問題了,不只有叫他乾等了嘛,想到此處忽而想到自己先前可是叫艾辰去門房上叫人詢問的,便一時大驚,擔心管家真遣人去問,可再一想到那傳話的小廝是拖管家找的藍颯,便有些吃不定了,只得沖墨紀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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