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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紀聞言只覺得詫異偏著腦袋看向她手裡那濕乎乎還蒙了紙的東西:「花?什麼花值得如此?」
他說著伸了手,艾辰立刻把花捧了過去:「就是您送給小姐的花啊」
墨紀一怔,眼也看到那濕乎乎的宣紙里包著的東西,正是那也蔫啦吧唧的花草。
「二爺您有所不知,當日裡您出門遠行,小姐知道您送了花給她可高興了,拉著奴婢在屋裡擺來擺去的,試了好多地方,而後就開始發愁,說這花總有落的時候,萬一你回來前花都枯萎了怎辦?奴婢說花嘛,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枯萎了就再采唄,可小姐說,不成,這是您送的不一樣,後來就說不如把花風乾了,這樣就能保存下來,永遠都在了」
「什麼?風乾?」墨紀看著手裡的花,臉有疑色。
「對啊,她將花放在無水的花瓶里,說是,控一控裡面的水分,帶花熬上兩天,差不多幹了,就這麼拿紙包著掛在窗戶前等風吹乾唄但後來小姐說,掛屋裡太慢,就叫我掛灶台後的窗戶上,說能快著些,可我偏偏給忘了……」
艾辰說著就抽泣起來,可墨紀卻看著那花激動起來:「你是說,她,她是把這花要風乾已做保留?」
「對啊,小姐就是這麼說的……」艾辰才說了這句,墨紀就把花放進了艾辰手裡:「你想辦法把花去弄乾」
「啊?可是奴婢還要……」
「我去送」他說著從艾辰手裡把那銀錠拿了過來,直接就往外跑了。
艾辰抽泣著伸頭瞧著墨紀跑出去後,才看了眼手裡的花,這眼一眨的淚是落下來了,人卻笑了:總算給我騰出時間和地方來了--求粉紅哦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藍颯的答案
墨紀匆匆出了院直奔府門,在門房處等下人再套一輛馬車出來時,人就在門口踱步起來。
到底你是什麼意思?既然對我無情又何必要那般珍視?華嚴寺,華嚴寺,我知你乃是赴約,雖不知為何,卻予你放生,任你自由,生死兩便,可你為什麼又要珍視?你到底是對我是有情還是無情?你這般言語一套,行事一套,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如此反覆無常,我究竟該如何判斷?
下人趕了馬車來,問詢何處,墨紀丟下一句華嚴寺便匆匆上了馬車:既然我不能判斷清楚,那就只有看看到底你在玩什麼把戲……
夜凰吩咐了車夫留在山下,便自己拎了香火籃子往山上走。
今日裡來的早,又不是什麼初一十五的,加之昨夜的一場大雨,使得沿途積水很多,山路也有些泥濘,故而相對來說人少些。
踩著浮泥石階,呼著夾雜泥土氣息的空氣,每登上一階,她的內心就會多一絲不安。
她的不安,並不是擔心藍颯會不來,因為她知道藍颯那天已經決絕的說過他的答案,對他的心意,她是不會有絲毫懷疑的,只是她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就是要他清楚的知道,這不能是一時的衝動,他們兩個要在一起那就必須攜手共同渡過難關而不安的感覺是因為她對未來的未知。
我和他今後該怎麼弄呢?我們兩個要如何瞧瞧發展我們的戀情呢?地下……戀愛?又或者是……婚外情?
夜凰越想越覺得亂,當下搖了搖腦袋,繼續前行,如此心不在焉的登完階梯,進了寺內。
來的早,陽光灑下來,照著那升騰的裊裊青煙,聽著那諾諾唱經,她反倒覺得不安在漸退,人竟灑脫開來,內心一片寧靜。
她點了香,拜了四方,立於爐中,便進了殿內叩拜,耳中是著呢喃之音伴以金石之聲,竟讓她怔怔的想起許許多多的過去。
忽然誦經聲停,一位黃袍和尚披著袈裟高聲進經,夜凰一時無事也就乾脆跪坐在蒲團上聽。
「菩薩知一切世間如夢。譬如夢,非世間非離世間,非欲界,非色界,非無色界,非生非滅,非染非淨,而有示現。菩薩觀一切世間,悉皆如夢,無有差別。」那和尚敘敘道來,說的是「普賢十忍」中的「如夢忍」,夜凰聽得此句,看了那和尚一眼,靜靜的起了身退出了殿。、世間如夢,我何嘗不是這夢中人呢?
她微嗤一下,隨意的在殿前廣場轉悠,後見著地面上有塊青石,便搬著去了那菩提樹下,坐著等。
眼望那香爐里高香燃灰,她耳中似和尚那句「如夢忍」又回來一般在重複,不自覺的她嘆了口氣。
此間十年究竟是南柯一夢還是斗轉星移?我到底是在「一瞬一念」里過活,還是我已經就此穿越,等候機會?
她內心問著自己,再次嘆了一口氣。
一垂眸,她抬起手臂撈開衣袖,便看著腕上的鐲子勾了唇:「幸好有你,不然我還真是舉步艱難」
她輕喃著放下衣袖,抬頭閉眼在這寺廟中迴蕩的唱經聲里回憶「過去」……
「夜凰你真的決定如此嗎?其實你不必這般撐下去的」母親一臉關愛,但眼角的淚痕卻在無聲的表達著她的傷痛。
「媽,現在只剩下我了,哥哥已經不在了,我們夜家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不是?外公還等著我呢,您就讓我去吧」只得十六的她,撐著一份堅強在母親面前偽裝大人。
「可是,你只是一個女孩子,只要你和你外公說不,他絕對不會勉強你的」父親一臉不滿的擋在門口,抬頭衝著母親言語:「梅,你不能讓凰兒去你們夜家的傳續不是說的清楚,祖業傳男不傳女的嗎?這個時候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