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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紀說到這裡眼裡有著一絲傷痛,夜凰雖然明白這些東西他未必親歷,但最為家族的一分子,只要想到這些也會覺得心痛,故而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讓你……」

  「無事」墨紀說著伸了另一手抓上了夜凰那扯袖的手:「這些我都是從陸媽媽那裡聽來的,我沒經歷過這些,不知其狀,但她講時卻是淚流滿面,故而我想起了她的樣子。」

  夜凰點了下頭,看了眼他的手,並沒有抽出來。

  「陸媽媽生下孩子沒多久,那孩子就因為出天花死了,故而她守著寡跟在母親身邊一直伺候,過得幾年,我娘生下我現在的大哥時,又給她說了一戶人家,也是在瘟疫中喪了另一半的,是個鋪頭上的跑街,等後來她有了孕的時候,我娘也懷了我和麗娘,生下來是兩個,我娘偏偏沒什麼奶水,陸媽媽就一個周濟著餵我們三個,後來麗娘過繼到我二姨媽家,陸媽媽就全是餵的我和她閨女了。」

  「那之後呢?」

  「我五歲的時候,她女兒同她男人出去買東西,那天好像是個大雨天,江河漫漲的,橋被衝垮,他們兩個就被衝進里江里,再也沒回來,後來花錢請人打撈,也撈不到,隔了半個月在臨縣發現了屍首,都泡的不成人樣了。」

  夜凰聽了便覺得陸媽媽這遭遇實在可憐,當下也算明白為什麼陸媽媽不打算和那個郎中湊在一起,死一個丈夫是瘟疫,死兩個丈夫是意外,可若這個再成了,萬一出了事,她只怕承受不住。

  「那以後陸媽媽就獨身一人了,我娘想給她再說一個,她也推了,後來我大哥任職到此,全家搬了來,陸媽媽剛來的時候水土不服很是鬧了陣子肚子,這郎中的店就在街口,也近便每日就過來給瞧瞧,後來這頭疼腦熱的我們也沒少麻煩人家,只有軒兒的病走的是退下來的老御醫的手,其他都是這位李郎中過得手,所以也比較熟了。」

  「那他們之間……」

  「也是去年末的事,陸媽媽生了場病,臥床了一個多月,李郎中天天來給診脈下針,日子久了就生了情唄,後來李郎中和我爹提起,我爹樂意做個人情就應了,結果和陸媽媽說起,她死活不依,弄得人家李郎中難堪,後來還是陸媽媽親自去了趟做了解釋,兩人也就這樣了。」墨紀說了這一頭,末了,嘆了口氣似是惋惜。

  夜凰眨眨眼,低聲言語道:「有些人求在一起,分離一日,也是三秋;有些人只求相望,相隔天涯,心間咫尺;陸媽媽只願這般守望,我們就隨她的意吧,有的時候自以為好的相助也許是人家的困擾。」

  墨紀聽了眨眨眼點了頭,夜凰便淺笑了下:「說了這麼許多,有耽擱了不少時間,走吧,我們回去歇著吧」她說著這才將手從墨紀手中抽出,墨紀看了她一眼,便只牽著她回往院裡了。

  到了院中時,艾辰已經在廊下澆花,見著這兩人回來了便是招呼了一聲,夜凰看了她一眼吩咐著打些水來,便同墨紀回了屋。

  艾辰匆匆端了水來,夜凰接了便打發了她去,自己把盆子放到盆架處擰了帕子遞交給墨紀。大約墨紀是沒想到夜凰會這般好的服務自己,一時有些錯愕卻還是接過擦洗了一番,而夜凰則轉身去了床上鋪了被褥。

  墨紀站在盆架邊看著夜凰的動作,便忽然想起以前同淑芬的日子,這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一到心頭,他看著夜凰的眼便不期然的有了些炙熱。

  夜凰轉身瞧見他這般,便撇了嘴:「瞧什麼?跟沒見過似的。」說著轉了身往外屋去:「你快歇著吧,我可不想下午的時候你又昏過去」她說著去了外屋的桌邊一坐動手拿起來繡繃子開始刺繡。

  墨紀則放了帕子悄悄的往她這邊望了一眼,結果瞧見她在刺繡,一時好奇她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就走了過來。

  這帕子只繡了個初樣,完全是勾邊一般,還看不出什麼,墨紀一到身前,夜凰便覺得緊張就斜睨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可看的,還不睡你的覺去」

  墨紀瞧了一眼那棚子上淺淺的線條,當即一愣,而後笑了:「你是在繡那個荷包?」

  「對啊」夜凰立刻笑嘻嘻的言語:「等我繡好了,就可以裝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血玉石了」

  「是玉血石」墨紀笑著糾正。

  夜凰拍了下腦門:「對,對,不過我還真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誒,你好久要來給我看看啊」

  墨紀笑了下:「娘現在正在氣頭上呢,我去要這個不適合還是等大嫂的事緩過了著好些」

  「哦,好」夜凰笑了下:「你快去歇著吧」

  墨紀應了一聲轉身欲去內室,眼卻不經意的掃了眼架格,於是他看到那裡的花瓶,更看到那裡面插著的花草毫無精神,完全是耷拉著花枝葉脈,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當下他抿了唇,不發一言的走了過去,當他伸手摸到那些花草的枝葉時,他動手拿起了花瓶,立刻眉就蹙了起來,而後他把花一把抽了出來,看了下根基便不發一言的把花瓶放了回去。

  夜凰聞聽身後的動靜此時才回了頭,待看清楚墨紀手裡拿的花以及他放花瓶的動作,此時才想起這花是艾辰說墨紀給她采的立刻放了繡繃子問到:「你做什麼啊?動這花做什麼?」

  墨紀頭都沒回拿著那花束往外走:「都枯死了還放屋裡做什麼?」說著人已經到門口,要動手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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