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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紀想到這裡手緊摳了門扉:難道說,她是藏身的青鸞郡主,而藍颯是來保護她的?他們真正的相識是在船上?在那場「意外」之後?那麼會是誰讓藍颯來保護她呢?她又憑什麼立刻就信了他呢?

  墨紀在屋門口轉了幾圈,忽而一拍額頭:梁國公

  他轉了眼,大步走到條案前,磨墨執筆就與欲在紙上寫字,但卻覺得心中亂糟糟的一片,而手裡的筆仿若有千斤之重若我為狼,她乃羊,我豈不是只有……吃了她

  --打滾要粉紅啊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心的決定:同「粥」共濟!

  一滴墨落在宣紙上,迅速的浸染開來……

  墨紀雙眼凝著那紙張卻似看不到墨跡一般,只愣愣地立在那裡:我到底要不要上告?身為臣,自是要忠君的,那麼陛下在尋她,不管是要她生還是要她死,我都該將其送上的;鷹犬鷹犬,固然這不是什麼好詞,但我等在陛下心中不就是如此嗎?可是……陛下也非永遠是對的啊,若我這麼做,武王爺家最後的血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她是生還是死?

  他這般想著眼前便是夜凰燦爛的笑容,那明媚的陽光下,她燦爛的笑容,帶著春的朝氣,讓他的筆微微的抖了抖……

  又是一滴墨落在了宣紙上,一大一小的兩灘墨跡在浸染中點點靠近。

  她是郡主,是廢為庶人的郡主,縱然陛下昭告天下的乃是廢庶,但他會怎麼做,卻不難猜,讓這麼一個朝氣蓬勃還未及笄的女子就香消玉殞不成?不,不墨紀想著搖了頭,他不想看著她……

  丟了筆於紙上,他有些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是陛下的心腹,你是夫子為陛下精心培養的絕對忠臣,陛下如今授命於你,要你去找她出來,你卻知而不報?這成嗎?開緒你多少年來寒窗苦讀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為了證明自己是不該被放棄的那個對嗎?誠然夫子教誨,讓你明白身為一個忠心為國之人,該有的取捨,該有的曲直,但你也為了走上高位,一直用心的在營造自己的圈子,你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站在高位造福眾生嗎?可是如果你隱瞞了,那麼將來被發現的時候,你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腦海里是這樣的問句,它們吶喊著,似咆哮般的集結而來,一浪推著一浪的在腦海中轟然炸響,炸得他深吸一口氣,扶案而起,匆匆把有墨紀的紙揉成了團,繼而抓過一張文書紙鋪平,便將筆餵墨,提筆寫到:「臣紀向陛下叩首:日前密旨已接,臣便明察暗訪,不料所尋之人竟在周邊,竟是臣妻……」這個「妻」字他寫了一半,就寫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自己對她的許諾,他想到了她哄軒哥兒時,那眼淚的婆娑,更想到了她那美好而燦爛的笑……

  「不會的」他喃喃而語:「她能笑的那麼開心,哪裡像一個家破被廢的郡主?一定是我,我弄錯了」他再次丟筆,並急忙的把那張文書抓起來迎火而燃,當黑蝴蝶在熏眼裡飛舞時,他已經在試圖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可是腦海里卻又想到幾次三番她夢中的囈語,那一聲聲爹,那一次次流淚,那一次次將他當做她爹而因纏粘滿足得來的笑容,都在告訴他自欺欺人是多麼的無用……

  燦爛的笑,撅嘴的嬌,心疼的哭,任性的擰……一張張屬於她的表情,一張張屬於她的畫面,都席捲而來將他包裹,忽然間,他愣住了,此時他才覺得,一個只有十四的夜凰,是那麼的不易,她是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壓力全部都藏在了心裡,一個人在艱難的面對著他們努力的笑,努力的讓自己活出一份快樂來……

  「十四……你怪不得總讓我疑惑,為何有時言語中的清明與諒解有所超脫,你總說因為你是梁國公的養女,其實是你經歷了變化之後看得清明了,也成熟了,對嗎?」他喃喃自語著,伸手扶案。

  耳旁似乎響起了哭聲,那斷續的嗚咽里,他的心在莫名的抽痛,他想到了昨日她那嚎啕大哭,他想到了自己那一刻摟著她的痛:他曾以為她是因為動心之人有主而令她難受,他摟抱著她狀似一個長者的安撫,內心卻何嘗不是心疼滿滿,而現在他忽然明白過來,夜凰的哭,並不一定是因為藍颯與別人在一起,而是她的孤單,她的痛苦需要宣洩若藍颯真是梁國公派來守護她的人,那自然是她的夥伴,是她全部的依靠,可夥伴有了別人,她就從內心失去了依靠,那麼她,所剩的不就是孤單,不就是傷心難過嗎?

  想到這裡墨紀轉身離開了條案往門口走去,他想要回去給她安慰,他想告訴她,你不會是孤單的,你還有我可是當他走到門口迎接月光下那片銀輝時,他又站住了。

  開緒,你在做什麼?你此刻回去該怎麼面對她?你是外出辦差啊,再說,你難道要告訴她你什麼都知道了不成?

  不,不對,這不過是我的猜想,也未必,未必就是對的他慌張的退回了堂內,看著條案下那早已落地的黑蝴蝶,眉一挑,便大步走過一腳踩碎,繼而抓了筆,又抓了一張宣紙後,便開始在紙上落筆。

  不是字,是線條,他沒寫什麼文書密函,反而是落筆勾畫。墨是濃墨,每一筆下去都清晰的描繪出心底里的人,明眸皓齒柳葉眉,翹鼻淨頰櫻桃口,當那淺笑的模樣躍然於紙上時,他細細的為她畫上青絲耳發,為她細細的裝飾上珠寶華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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