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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風無痕密諭石宗和徐春書加緊查探幕後主謀,另外在杜氏那邊嚴加監視。由於這個女人地關係,他也將懷疑的目光轉到了祈郡王風無浩的身上。畢竟,兩人之間至少還有那麼一層親眷關係。多了一個心眼地石宗甚至派人繪製了幾個王爺的圖像。並拿去給倚雲閣地掌柜過目,果然,掌柜儘管聲稱那一日的貴賓並不是上頭的任何一人,但也說出了那一對主僕的身高體形,並透露了一個細節。即那位主子常常用右手撫摸右側額角。

  大有收穫的石宗立刻趕回來奏報,這個消息讓風無痕不由眼睛一亮。祈郡王風無浩由於自幼喪母,因此時常遭人欺負,跌個鼻青臉腫地情形極多,最嚴重的那一次則是摔到了額角,鮮血淋漓還不算,幾乎丟了性命,並在額角留了一個諾大的疤痕。想到這裡,他便不由下定了決心,即便是空穴來風。他也不能輕易放過。

  深夜,風無浩幾乎毫無準備便驟然被請進了皇宮,儘管強裝鎮定。

  但他還是有一種大勢不妙的感覺。他雖和風無痕份屬兄弟,兩人之間的情分卻極為淡薄,遠遠及不上其他幾人。再者他的年歲本就和先帝的一眾皇子相差甚遠,所以也沒什麼相得的人。一旦事機有變,就連一個說情的人都找不到。想到這裡,他的背上便漸漸有些濕了,手中地拳頭也攥緊了一些,仿佛是為了消弭心中的慌張。

  一進勤政殿,風無浩便察覺到了一股僵硬冷肅的氣氛,因此連頭也不敢抬。僅僅是用眼角地餘光觀察,他便發現了原本該在四周侍立的宮女太監一個不見,皇帝身邊似乎只有形影不離的小方子和冥絕而已。他露出一個苦笑,依禮下跪俯伏道:「臣弟叩見皇上!」

  風無痕卻並未像平日那般和顏悅色地叫起,而是冷冷地發話道:

  「十二弟,朕聽說你最近頻頻出門,和那些朝官們很是熱絡,看來真是有心啊!」他不待風無浩答話,又自顧自地道,「先頭倚雲閣掌柜也說,他那邊竟曾經有貴客蒞臨,想不到十二弟你堂堂一個郡王,居然會纖尊降貴地和一群江湖人士混在一起,真是讓朕意外萬分啊!」

  風無浩只感到一句句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他的心防,豆大地汗珠一滴滴滾落在地上的金磚上,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聲響。儘管事先預設過無數種應對的說辭,但真的到了御前面聖的時候,風無浩卻發覺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儘管已經年近三十,但論起閱歷來卻是著實不如,僅僅是幾句帶著試探的話,他便無法自已,只是強自抑制著心頭恐慌道:「皇上明鑑,臣弟近日雖然也偶有出府閒逛,卻並未去過雲都山,又怎會在倚雲閣露面?一定是那掌柜生意太好,記錯了面相。」

  「哦,是麼?」風無痕瞥了下頭的人影一眼,臉上多了幾分譏誚,「十二弟,那些武林人士早已被順天府拿住,他們儘管說不出你的來歷,但其中一個謹慎人卻在你的皇族玉牌上留下了一點印記,你可敢把自己的玉牌拿出來給朕看看麼?」

  風無浩聞言大恐,他哪會想到那些武夫竟然會動這種手腳,當下就愣了。他顫抖著將手伸向腰間,想要取下那玉牌卻始終下不了手。終於,他慘笑一聲,使勁扯下玉牌,隨意丟棄在地上,這才仰起頭道:「想不到皇上明察秋毫,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臣弟橫豎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人,任憑處置就是!」

  風無痕卻只是微微冷笑,他不過是使計詐上一詐,想不到風無浩會那麼輕易地認承下來。他緩緩從御座上立起身來,幾步走到風無浩跟前,居高臨下地道:「風無浩,朕自問待你不薄,雖說不見得是重用你,但也不曾讓他人欺侮了你去,想不到你居然會暗中做下這等勾當。朕且問你,唐曾源的夫人杜氏可曾對你暗中襄助?」

  風無浩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不由現出了怔怔的表情,好半晌才失笑道:「皇上此言實在可笑,臣弟是自己糊塗,這才鑄成了大錯,關一個婦道人家何事?再者,唐夫人不過是朝廷命婦,即便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支使得了別人!」儘管先前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霍叔其在背後攛掇,但他卻總以為此人乃是他乳母的親生兒子,因此並未將其看作是杜氏那邊的人。再者,杜氏在他面前隻字不提朝廷之事,風無浩又不是那等精明透頂的人,哪裡會知道這個女人的可怕和瘋狂?

  風無痕眉頭緊皺,他本以為風無浩既然敢在京城中攪起風波,就必定和先前那伙人有所聯繫,卻不料對方完全是蒙在鼓裡。他仔細地打量著風無浩的神情,見其不似作偽,心頭的疑惑就更深了。喝令外邊的侍衛將風無浩帶下去之後,他方才仔細琢磨起事情原委來,最終,他還是下了決心。

  深夜的京城中無比靜謐,只有巡夜的打更聲不時響起。然而,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隨後便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軍士,牢牢地將唐府圍住。由於是皇帝親自交待不可有失,因此徐春書竟是親自出馬。被驚醒的唐府上下人等無不心中慌亂,就連唐曾源也不知道禍從何起。

  杜氏早在聽說有人圍住了唐府時便醒悟了過來,她並非尋常人物,自然不會打著僥倖的主意。當看到徐春書本人親自出現時,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頓時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儘管對平素所為很有自信,但她更清楚,對於御座上的至尊而言,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能夠置她於死地。她所有的瘋狂都是為了一個無比偏執的念頭,那就是把握權勢,多年的苦心經營讓她初步品嘗到了被人誓死效忠的甜頭,可她卻沒想到,自己認為牢不可破的防線只是一張薄薄的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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