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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圖策零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沒有比過誰都不知道,客圖策零汗恐怕誇大了事實。」說話的正是索圖親王鄂里,「不說賴善王爺麾下勇士如雲,就是太子殿下有如此把握,怕也不是你那個特古可以輕言取勝的。」

  他走過來躬身一禮道,「太子殿下,小王也願意來賭一賭,若是客圖策零汗的部下沒有奪得頭名,那就按照慣例,處死那個為他的主人丟臉的傢伙。如果他的部下奪得了頭名,除了在殿下答應他的彩頭之外,小王願意以部族中的一匹汗血寶馬相贈,再加上十個美貌女奴。」

  鄂里的話讓風無痕也不由變了臉色,客圖策零卻只是洒然一笑,仿佛討論的不是其心腹大將的生死。「鄂里親王既然有此雅興,那我自然奉陪。」他深深地凝視了身後的特古一眼,這才起身朝風無痕一揖,「如此就請殿下為證,看來特古那份天大的彩物是拿定了。」

  風無痕倒是沒想到這個準噶爾汗居然會如此自信,須知鄂里親王的話深具挑撥之意,畢竟他的條件是一定要特古拔得射箭這一項的頭籌,否則就要客圖策零處死特古,條件可謂是苛刻至極。饒是他對準噶爾人並無好感,此時也不由多看了特古兩眼,只見這個人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臉上似笑非笑,仿佛絲毫不覺別人以他的性命為賭注。

  「好,既然兩位王爺都有這等豪情,那孤就拭目以待了。」風無痕撫掌笑道,「不過,節慶之日見血未必不雅,鄂里王爺別忘了,特古可是準噶爾的大將。」

  「尊敬的殿下,依照草原的規矩,若是僕人無法為主人奪得至高的榮譽,那他倘若還是勇士,便應當一死謝罪。」鄂里親王鄭重其事地道,他一邊說一邊揮手示意,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目光沉靜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不待主人吩咐便單膝跪下行禮。「這就是我索圖部的第一射手朗寧,今次小王也不占客圖策零汗的便宜,若是特古得勝,他也不會再有臉活下去了。」

  風無痕不動聲色地輕輕擰了擰眉,只聽客圖策零仰天大笑道:

  「好,如此公平的條件,確實大快人心!」他倏地轉身便對自己的心腹大將,厲聲喝道,「特古,今次正是你揚威的時候,就讓太子殿下和各王公看看,什麼是準噶爾的第一勇士!」

  特古躬身應諾,神色間竟仿佛變了一個人,鋒芒畢露,那如同利箭般的目光分外令人心悸。就連跪在地上猶未起身的朗寧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畢竟,以他今日的地位而言,生死為賭確是過於冒險,但主人既然已經誇下海口,他便沒有退縮的餘地了。

  這邊的賭賽很快引起了其他王公的注意,於是乎,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摔跤大賽便被這些權貴放在了一旁。誰都知道特古對於準噶爾的重要,幾個漠南蒙古的王爺甚至在惡意地猜想最後結局,畢竟,在高手如雲的射藝場上,取勝並非容易的事。

  「子煦。」風無痕突然輕聲喚道,侍立身後的徐春書立刻趨前一步,低下頭等待吩咐。「你確定石宗的射術無人能敵?」雖然風無痕自己並未以部屬生死為賭,但他畢竟也是發話在先,若是被客圖策零和鄂里占去了風頭,那朝廷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殿下儘管放心。」徐春書極有把握地應承道,「石宗當初能通過遴選成為皇家侍衛,除了他一身不弱的功夫之外,便是因為他在禁衛中乃是射術第一高手,其技藝師承武林中一位以射藝名動天下的高手,更曾根據沙場鏖斗加以改良,決計不是這等勇夫可以比擬的。」

  第二十章 射藝

  由於參加射箭大賽的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因此立射這樣沒有難度的項目自然沒有列在其中。賴善見諸王公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又想到那以人命為注的賭約,心中未必沒有一點考量。他又瞥了風無痕一眼,這才出言建議道:「各位王爺,本次那達慕中射箭賽事比的只有兩項,騎射和遠射。本王看各位如此興致,建議最後選出三個優勝者再表演一輪,以各部所有王爺的意見決勝負如何?」

  索圖親王鄂里不由一愣,隨即才省起了自己剛才的大意。他不安地瞧了那邊悠然自得的風無痕一眼,這才勉強附和道:「賴善王爺的建議不錯,我等都是尊貴之人,評判的事情當然不能全部交給那些屬下,不如最後加一輪表演賽就是。」

  客圖策零露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顯然對此心懷不滿,不過大約是對特古極具信心,他並沒有出言反對。其他諸部的王公自然不會反對賴善提出的建議,在他們看來,比賽愈是激烈,後果愈是難料愈好,否則他們藉此取樂的機會不就沒了。

  預賽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無論是石宗還是特古,亦或是索圖親王鄂里部下的朗寧,射術都不是那些尋常勇士可比,因此三輪下來無一箭脫靶,箭箭落在靶中紅心之處,迎來陣陣彩聲。

  風無痕冷眼旁觀之下,見那些參賽的普通牧民或是有職將領無非是神情沮喪些而已,而那些各族王公親派的射手則是面如死灰。他想起鄂里先前的話,心中不免一凜。看來在這草原之上,同樣是人命如草芥。

  在那些高高在上地王公眼中,所謂的勇士若是不能為己增榮。唯有一死而已,就是逃得性命。將來也不會再加以重用。

  「子煦,你看好了,若是有那等比較出色但不幸出局的,你都記下來。」風無痕側頭輕聲對徐春書道,「他們看不上地。孤可不會輕易放過,真是暴殄天物啊!」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地冷笑,不知愛惜屬下的人還能讓人效死,這實在是中原人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怪事。他隨意地瞟了那邊的客圖策零一眼,見其一副篤定萬分的模樣,心頭地疑惑不由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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