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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無痕淡然一笑,「本王怎敢有欺君之舉,畢大人不妨回憶一下父皇是如何交待的。你的職責是拱衛直隸,保護京畿安全,行事有違章法又如何,重要的是不負父皇信任!」

  幾句斬釘截鐵的話說得畢雲綸如同醍醐灌頂,頓時清醒過來。想到皇帝交待差事時的鄭重其事,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責任之重,那變通便是無可奈何的事了。「下官謹受教了,定不會辜負皇上信任,殿下期望。」他邊說邊俯身欲行大禮,慌得風無痕立刻將其扶了起來。

  「總而言之,畢大人不妨放開手腳,只要能讓父皇滿意,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風無痕語帶雙關地敲打道。果然,他滿意地從畢雲綸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野心和欲望。

  送走了畢雲綸夫婦,風無痕感到異常暢快。人不可能無欲無求,只要能始終將畢雲綸握在手中,那此人還是不會背叛的。對於剛才那個建議,風無痕不禁露出幾分冷笑,皇帝眼下確實不會在意這等小事,但倘若此人懷有異心,應景兒便是證據。畢雲綸,就看你是否真的識相了!

  第二十九章 失望

  身在淮安的鮑華晟本已打算回京,誰料還未上路便又遇到了一樁大案。淮安知府錢創斐居然在他準備離開的前夜無聲無息地死在家中,最可疑的是身邊侍寢的小妾雲娘居然對此一無所覺。雖然衙門的差役很快封鎖了消息,但謠言還是傳得滿城風雨。對於尹家之事本就心有不甘的鮑華晟見此狀況,立刻上了奏摺,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應該與先前的大火有所關礙,因此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皇帝接到鮑華晟表章的時候卻是大為失望,對於現在已經焦頭爛額的他來說,有一個可靠忠心的臣子在身邊無疑是最大的安慰。海觀羽雖然可信,但上次見他後得知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因此皇帝震撼之餘,對這個兩朝元老不禁也有些惱怒,因此很快就准了他的告病摺子。至於賀甫榮和蕭雲朝,他則是早計劃打發他們出京,因此也不是商議大事的人選。之前的彈劾又用到了默默無聞已久的馮之繁,現在宣他進宮則會使這個年邁的老人成為眾矢之的。如此一來,皇帝在諸多臣子中竟是找不到可以商議事情的人選。

  石六順和汪海日夜伺候在帝側,對於皇帝日漸暴躁的脾氣深有體會,因此分外戰戰兢兢,唯恐出了什麼差池。這些天來,僅是獲罪被打死的小太監就有十幾人,還不算其餘送到慎刑司的人。勤政殿和乾清宮裡的宮女太監幾乎恨不得屏息止氣,畢竟自己的性命要緊,其餘邀寵的心早就淡了。

  朝議上。皇帝冷冷地看著噤若寒蟬地朝臣,目光中威嚴的氣勢讓不少人都低下了頭去。起初的那些彈劾奏摺還如同雪片似地,後來這些官員都發現皇帝態度未明。因此賀甫榮和蕭雲朝遭彈劾的影響雖大,卻沒了開始地聲勢。

  「怎麼。都不說話了?難道除了挑他人的錯處,你們就找不到別的事情?」皇帝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朕現在倒是看不明白了,諾大地江山居然沒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們這些當官的勞心。成天只知道鉤心斗角,朝廷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些人!」

  皇帝這句話不可謂不重,然而此時正是人人自危的當口,誰敢站出來招惹皇帝的怒火,因此朝臣們仍然低著頭一聲不吭。幾個皇族也都是你眼望我眼,目光交擊中帶著不少別的意味,卻是始終沒有人出列奏事。

  風無痕本是打定了緘默的主意,無奈皇帝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竟落在了他的身上,頓時讓他如坐針氈。他怎會看不出父皇眼中的期望。

  但一來他壓根找不出可以上奏的事情,二來此時站出來無疑眾矢之地,因此臉色變幻不定。猶豫了好一陣子。

  他知道父皇正在憤怒的火頭上,若是尋常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不要獻醜得好,當下他便挖空心思想起能上得了台面地好消息來,當然。祥瑞之類的騙人把戲他可不敢拿來矇騙父皇。半晌,他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麼。

  「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要奏。」風無痕出列跪下,臉上滿是笑容,「昨日戶部得到兩江總督秦大人來報,說是富商地主們感念連年豐收太平,樂輸西北軍糧一百萬石。秦大人已經將一應捐糧人等具表上書,想必上書房還未來得及奏報,因此兒臣便搶先報上了。」

  江南乃是賦稅重地,朝廷的稅收幾乎將近兩至三成皆來自此,因而皇帝聽後不由大悅,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由微皺了眉頭。「朕知道那些胥吏的名堂,往往是硬著攤派,那些富商地主哪裡是真地樂輸了,秦西遠此話未免有些不實吧?」

  風無痕沒有料到父皇雞蛋裡邊還要挑骨頭,一愣之下立刻省出了其用意,連忙笑著答道:「秦大人當初任陝甘總督時,那些當地富商不是一樣感恩戴德,樂輸軍糧,足見其政績之佳,因此百姓安居樂業之餘,才會有餘糧獻於軍前。況且秦大人為官多年,斷不會為博聖眷而作此等虛妄之語。父皇若是不信,兒臣這邊還有那些富商地主聯名書寫的奏摺,只不過言語粗陋,恐怕不足御覽。」

  皇帝方才舒展了眉頭,命石六順接過風無痕手中的黃綾封皮的奏摺,專心地翻檢了起來。也不知秦西遠是作何打算,這奏摺竟不是那些富商地主之流請人代為謄寫,而是實實在在出自號稱江南第一富商的凡家掌舵人凡准曦之手,因此字裡行間是帳目一清二楚,而那些頌聖請安的話則是老套得令人吐酸水。不過皇帝看重的乃是此事是否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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