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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殿下親自宴客,聚賓樓的老闆便憋足了勁想要出這個風頭。雖說西北苦寒之地,但若說菜餚也是一等一的豐盛,老闆還特意調集了整個城裡的著名師傅前來助陣,力圖給達官貴人們留下個好印象。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批貴人們的到來,使得日後的聚賓樓無人問津,可憐他的一番苦心,全都付諸東流,若是此時的他知道這番後果,不知會怎樣痛哭流涕。

  酒菜如同流水般傳到了席上,出乎風寰傑和段致遠意料,風無昭還請了諸多西北軍營的將領,兩人的心也就逐漸平定了下來。兩人均已紮根西北多年,對這些人也是熟悉得很,決計不信風無昭敢一下子對這麼多人下手,因此挾菜的筷子也勤了些,臉上也帶了幾分僵硬的笑意,不過酒杯仍然是略略沾唇而已。

  風無昭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他還沒有愚蠢到在酒菜中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身為皇子的他還不屑於做出來。何況到時只要旨意一出,諒風寰傑和段致遠也不敢輕易反抗,更能鎮住那些桀驁不馴的將校們。

  終於,風無昭趁著酒酣之際向身邊的霍叔其使了個眼色,知機的心腹立即悄悄溜了出去,風寰傑和段致遠早有防備,因此都留上了心。只是風無昭頻頻勸酒,兩人愣是找不到和手下通氣的機會,再加上一個個平日裡還算熟悉的將領都上前說著恭維話,他們只能一一應付著,心中卻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風無昭見時機已到,突然離席走到大廳中央道:「算起來,本王到西北已經快一年了,和各位相交卻只是泛泛,實在是慚愧,今日的酒宴就是本王答謝各位將軍。」他滿意地看著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一人身上,話鋒突然一轉,「可是,本王卻接到密報,西北大營中有人心懷不軌!」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眾人的酒意不禁都醒了一半,一個個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人。畢竟叛逆之事乃軍中大忌,誰都不願意被無故牽扯進去。

  第四章 兵變

  風寰傑和段致遠對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不約而同地都握緊了袍下的匕首。兩人都做了完全的準備,而且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就是為了事發突然後能夠快速逸出。唯一不同的是,風寰傑擔心的是皇帝的突然清算,而段致遠則是心驚於風無昭敢於矯詔。

  「要說本王的意思,是決計不信諸位中有人懷有異心的,無奈皇上有密詔,本王就不得不問一個清楚,事關朝廷邊防大計,容不得半點閃失!」風無昭的臉色異常凝重,「今日本王就趁著諸位將軍的虎威宣讀皇上密旨,諒叛逆也不敢輕舉妄動。」

  眾將哄然應是,風寰傑和段致遠心中更加緊張,他們雖然都是手握兵權的大將,但萬一手底下這些人被風無昭手中不知是真是假的密旨騙了去,事情就恐怕真的糟了。風無昭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本黃綾封面的摺子,輕輕展了開來,頗有深意地看了諸將一眼,隨即高聲念道:

  「字諭西北諸將,朕得報西北大將軍風寰傑,統兵期間頗多狂妄,不服朝廷節制,往往大發悖語犯上。前有甘肅布政使報其人縱容屬下強搶民女,後有監察御史彈劾其貪墨軍餉,朕本念兄弟之情,不忍加罪,無奈國法無情,著革去風寰傑大將軍職銜,由五皇子風無昭暫代。」

  諸將早在風無昭取出密旨之時就伏跪於地,誰想到皇帝密旨中發落的居然是西北大營的主將,一時都愣住了。風寰傑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額頭青筋畢露,眼看就要暴跳如雷。可是,那旨意上的罪名並不是子虛烏有,他的心腹愛將確實強行納了郊外一戶民家的女兒為妾,而貪墨軍餉更是西北大營的積弊,向來如此,從未有人以此對堂堂大將軍加以彈劾,這分明是皇帝想要剝奪他的兵權。想想自己鞍馬勞頓多年卻得來這麼一個下場,風寰傑不禁惡向膽邊生,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來個擁兵自立好了。

  這位大將軍長身而立,仰天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鎮守西北多年,皇上居然以此等小事加罪,難道就不怕寒了邊關將士的心麼?」他冷冷地瞧了風無昭一眼,「五殿下從未上陣帶過兵,莫非認為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天潢貴胄,這些在血肉堆里摸爬滾打掙命的將士們會死心服你麼?哼,天方夜譚!」

  風無昭被這位皇叔刺人的目光灼得有些心慌,但後面那幾句話卻讓他勃然大怒。自他來到西北起,風寰傑就對他淡淡的,絲毫沒有這位皇子就是准皇太子的意識。礙著他的兵權,一向自負的風無昭只能忍著,可是如今既然下定決心,就絕不能對這位皇叔示弱。

  「端親王莫非想抗旨?」風無昭回敬以一個陰森的笑容,「如果皇叔認為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朝廷,那就不妨試試!」

  段致遠心叫不妙,對於風寰傑這位大將軍的性格,他了解得一清二楚。雖然說不是完全沒有城府,但絕經不起激將。現在風無昭擺明了是要他撩出狠話,若是風寰傑一上當,在場的其他將校就全是鐵證,一個目無君王的罪名就難逃脫了,得趕緊把這位王爺的注意力集中到密旨的真假上來才行。

  「大將軍息怒!」段致遠乘勢起身勸道,「您戰功彪炳,皇上一向多加褒獎,從未有片言斥責,還望將軍深思。」他轉過頭來盯著風無昭道,「五殿下,如果末將所料不差,您這密旨恐怕就是這兩天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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