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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著答道:「何冤何仇?你圖謀他人爐鼎,企圖暗中下手害人,我今天是來除魔的。別忘了我是東崑崙盟主!」

  胡館主:「你們一群修行人自封了個盟主,關我屁事?老子也不歸你管!那天你傷了我,我又沒把那人怎樣,你憑什麼還要糾纏不清?大不了我以後不碰他就是了!」

  「君子不罰未惡之惡,可惜你已經動手了。如果我不懲罰你,恐怕難以阻止同類之禍,只好委屈你——拿你開刀以震天下不軌之徒。」

  胡館主:「你想怎麼樣?」

  「我想殺了你。」

  胡館主:「你們這些自命道德的修行人,也會濫殺無辜的嗎?」

  「你無辜嗎?有心魔,也有惡行。本來我只想散去你的修為,現在倒真的想殺你了。你在此地開設這家武館,危害人間甚重。若論罪,足以誅之!」

  胡館主:「請問我開武館,教人防身之技也犯法了嗎?」

  「你沒犯法,如果犯了法自有警察會抓你。你開武館並不違反世間法律,可我也不是警察!……你教人的那些功夫你自己心裡明白,比親手殺人禍害更重。我是修行人,只問根源,容不得你在人世間如此所為。」

  胡館主:「你想動手便動手,我不會怕了你,何必說這麼多自找藉口?」

  「我說的不是藉口,其實你不了解世上真正的修行人。你不服是不是,那麼有一件事你能做到嗎?」

  胡館主:「什麼事?」

  「平生從不知錯犯錯,行事從來沒有因錯留悔。」

  胡館主冷笑:「你自己做到了嗎?」

  「我知道你不服,但我確實做到了,你難以想像世間還有這種人吧?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回憶往事,所行不能讓所有人滿意,也會留下遺憾。但有一點,我從未知錯犯錯,每當關節考驗雖不是處處完美,但卻別無他悔。此生雖也有憾,卻不必從頭再來另做選擇。」

  胡館主:「包括要殺一個本無死罪的人嗎?或者就是為了剪除異類?」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確實有私心,為我師風君子。今日不殺你立威,難保他在人世間的太平清靜。可根據我在市井中的考察,你也確實該殺。……千年修行當真了得,我差點沒有察覺你是奪了凡人爐鼎現身。這個胡館主本來另有其人吧?」

  胡館主臉色大變:「你是怎麼看破的?」

  「在世間害一凡人性命奪其爐鼎,仍然惡行不止,妄想圖謀在世仙人。我若沒有神鏡在手,還真不容易察覺你的真相——此神器名曰青冥鏡,專克世間妖祟。」說完我手舉青冥鏡一分為三,左邊分身手持毫髮出萬道無光飛刃,將前院有人居住的地方層層護住,右邊分身祭出漫舞卷天絲,鞭網罩住半邊天空同時也把丹紫成護在後面。

  那胡館主早有戒備,立即劈手一片黑光打來。青冥鏡光芒大盛射出一道光束刺破黑霧直接射在他身上。他的身形突然化作一團黑煙散去——我出手居然落空了!

  千年妖物的修行果然有幾分詭異,他竟用替身法遁去,我僅僅毀了一件黑披風。用青冥鏡製造幻影掩人耳目本來是我最拿手的,打獵高手居然被老狐狸給耍了!兩分身立刻飛天追去,第三個分身也帶著丹紫成緊隨其後。這傢伙跑地倒挺快,飛天而去鑽入嵩山群峰密林不見了蹤影。連氣息隱藏的也很好。

  如果換成別人還真說不定讓他給溜了,可惜他碰見的是我。青冥鏡化成虛空巨鏡飛上半天,在空中旋轉向四方返照,山峰倒影一閃不見都消失在鏡面後的虛空,突然間鏡子停了下來,鏡面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鏡面一停,我另一化身手中的毫光羽如同炸裂,萬千光刃之刀飛出,在空中結成陣式向鏡面所指的方向射去。

  深山中一聲悶響,土石橫飛跳出來一個人,正是藏身洞穴中的胡館主。我元身收起一個化身落地已經站在他身前三丈之處,只見他手中拿出一件奇異的法器,比雞毛撣子長多了,比哭喪棒又短了一截,形狀卻很象。那是一根柔軟的五尺長杆,端部三尺有著紅、黃、黑三色密密麻麻的細長飄絲,籠罩著一片陰森詭異之氣。

  「既然你苦苦相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子不是真地怕你!」我一落地他就大喝一聲搶先出手了。

  胡館主一揮哭喪棒?大尾巴?——八方陰風四起,無數陰魂怨靈帶著厲哮之聲將我纏繞。這感覺好熟悉,喚起了我的回憶。十年以前,風君子在昭亭山神廟背誦天書,萬千陰物聚來,我鎮守山門見到的場景與此類似。周圍的聲息如泣如訴,如萬人呻吟!抬眼向前望去,就象這世上的孤魂野鬼都來開大會。黑暗中飄蕩著千百條半透明的身影,這些身影糾纏在一起都向我侵襲而來。(詳見本書049回)

  與當日情景有所不同的是,胡館主的法術帶著強大的攻擊。精神的襲擾與怨念的糾纏,在尋找我神識中的每一處破綻,只要心神稍一動搖就可能被陰風捲去,成為這無數怨魂之一。他會這種法術,難怪擅長奪人爐鼎。他的法力強悍不壓於世間任何一位高手,可對付我卻用錯了手段,吃力不討好。

  我已經告訴他我是什麼人,他偏偏不信,且不說鬥法時定力如何,就算我修為不高時也不太在乎這種攻擊。我背手在身邊的一塊山石上坐下,收攝心神冷眼看著他施法。我的另一個化身帶著紫成在半空觀戰,漫舞卷天絲展開化做一片虛霧隔絕了外緣聲息,因此紫成不知道下面鬥法具體的情形。紫成一定很奇怪,那胡館主揮舞著一條大尾巴上躥下跳、念念有詞,而師父卻坐在石頭上象旁觀者一樣看熱鬧。師父看得越投入,那胡館主就跳得越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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