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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件事裡,廖士堯沒有損失,反而讓他對沈永文起了警惕。

  這是好事。

  而吳容華,音訊全無。

  她父親入獄,她都沒有露面。

  警備廳甚至到處找她。

  阿蕙跟廖士堯說:「當初吳容華給你做秘書,是沈永文的安排,這件事只有你和沈永文知道,還是大家都知道?」

  有些事沈永文自負做得絕密,廖士堯也不是沒有門路查不到的。

  聽到阿蕙這樣問,廖士堯道:「知道的人不多。」

  阿蕙就道:「那應該把消息放出去。吳容華不見了,這不合理。假如將來她出事,矛頭全在你身上。沈永文就摘得乾淨。你應該把他拖下水。」

  廖士堯笑笑:「我已經叫人在散布消息了,過不了多久,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雖然阿蕙提議是他已經做過的,可他心裡仍是很高興。阿蕙能和他想到一塊兒去,讓廖士堯驚喜:他的女人很聰明呢,玩政治陰謀不比他差。

  他頓時就驕傲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安靜。

  到了南京之後,阿蕙就依言把兆慎送去了武館。

  他進館就很囂張,不把師兄弟放在眼裡。只當是教會學校那些不中用的同學。被師兄打了幾回,才肯承認技不如人,如今很心虛學習拳腳功夫。

  晚上和周末,阿蕙就親自教他認字讀書。

  他很聰明,就是對認字沒什麼興趣,總是敷衍阿蕙。

  周末的時候。他有時會藉口去師傅家裡玩,有時候藉口去同學家玩,有時候也請同學到家裡。

  轉眼到了夏天,天氣一日日炎熱起來,兆慎就約了師兄師弟去秦淮河鳧水。

  阿蕙知道後。立馬拒絕。

  「夏天的河水,面上熱,底下冷。人一下河,冷熱一激,小腿就容易抽筋。一旦抽筋,就有溺水的危險!」阿蕙跟兆慎解釋,「不是二嬸不讓你鳧水。可下河不行。」

  「但是我約了張師兄!」兆慎就叫起來,「張師兄答應教我鶴拳的,那是他家傳絕學!」

  張師兄叫張勤,是武館館主的兒子。

  兆慎進武館。被張勤收拾得最多,也最佩服張勤的身手。

  「我去看看游泳館今日訂出去沒有。」阿蕙只得道。

  廖府沒有游泳池。

  而中央體育館閒人免進,是中央體育學校訓練用的。權貴可以進入。

  兆慎不依不饒的,阿蕙只得打電話去中央體育館,問那邊的游泳池能否借用。

  館長聽說是廖夫人。立馬說:「今日空閒著。夫人什麼時候來,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的,我自己過去。」阿蕙笑著道。

  等兆慎的師兄師弟七八人聚集到了廖家之後,阿蕙帶著他們去了中央體育館。

  孩子們很興奮,比下河游泳還要高興。

  下河游泳雖然是瞞著家長,卻是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可中央體育館,卻是不對外開放的。

  八九個孩子,比鴨子還要吵,一到體育館的游泳池邊就全部跳到了水裡。

  阿蕙在一旁看著。

  結果,竟然在水裡練起了拳腳,把阿蕙笑得不行。

  直到沈永文走了進來。

  上次宴會過後,阿蕙也好幾個月沒有遇到他。

  他一如既往那般斯文倜儻,文質彬彬,看上去人畜無害。

  「我是打算來游泳的,不成想偶遇了你。」沈永文笑著對阿蕙說。

  是偶遇還是故意來撞阿蕙的,阿蕙不置可否。

  她笑了笑,喊了聲沈主任:「我帶孩子們過來玩。」

  沈永文的目光就鎖在泳池裡一群嬉鬧的孩子身上。他唇角微落,有點譏嘲對阿蕙說:「看不出來,你如今倒喜歡孩子了。以前你可是很討厭孩子的。」

  阿蕙眼眸一沉。

  她和沈永文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孩子。

  去年她懷著兆年,很害怕孩子掉了,照顧她飲食的老婆子為了讓她自己警惕旁人下手,就端了些落胎或者絕育的藥物給她聞,讓她記住味道,下次聞到了類似的千萬不要吃下去。

  阿蕙隱約記得,絕育藥的味道很熟悉。前世她和沈永文結婚之後,她在飯菜里經常有那種滋味。

  可是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潛意識虛構出來的,還是真實的,就不太敢確認,畢竟相隔了幾十年。

  前塵往事,都是塵歸塵土歸土,後來阿蕙就沒放在心上。

  廖士堯和孩子,才是阿蕙生活的全部,阿蕙早已不去想關於沈永文的點滴。

  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了前事:前世她和沈永文結婚,一直沒有孩子。沈永文大概根本不想她替他誕下孩子吧?

  那麼,絕育藥,是真有其事嗎?

  阿蕙心頭泛起了陣陣涼意。

  「我一直很喜歡孩子,甚至做夢都想生個孩子。」阿蕙笑著對沈永文道,「只可惜遇人不淑,沒機會生一個。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挺幸運的。那人也不配我替他生兒育女!」

  沈永文唇角一挑,冷意就滲了出來。

  「你的生活永遠都那麼順心。」沈永文瞬間又恢復了淡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比任何人都厲害……有時候我都很佩服你。」

  阿蕙只是笑了笑。

  她沒有立場去反駁。

  當年她嫁給沈永文,目的很明顯,她是為了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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