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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看得呆住。

  薛東蓉已經和蕭宣欽給長輩跪下磕頭。

  老夫人攙扶起她時,不禁聲音哽咽住,滿心歡喜:「蓉姐兒,好孩子,快起身……」

  二夫人早已泣不成聲。

  薛東蓉笑著,眼眶也濕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蕭宣欽。跟那次回門時的荒唐不同,現在的他,皮膚黝黑,身量高大結實,笑起來帶著幾分飛揚,絲毫沒有因為生活失落而憂鬱,同樣開朗了很多。

  瞧著他們這樣,大家無不動容。

  雖然粗布荊釵,薛東蓉卻比身穿綾羅綢緞還要美麗;蕭宣欽雙手粗糙,更加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薛家眾人這才感覺,蕭宣欽同樣是個儀表堂堂的男子漢。

  透過人群,薛東蓉看到了東瑗。她沖東瑗莞爾,上前幾步,握住了東瑗的手,羨慕看著她的肚子:「九妹妹又有喜了?」

  東瑗笑著道是,她感覺薛東蓉現在的眼眸似山泉般澄澈善良,讓人心生好感。從前她也不壞,可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總叫人不舒服。

  這兩年的生活。讓她和蕭宣欽都脫胎換骨般。

  見過禮後,家裡的婦人們就簇擁著薛東蓉去了老夫人的榮德閣,男人們則拉了蕭宣欽去外院坐席。

  二夫人一直拉著薛東蓉的手,眼淚不斷。

  看著母親如此消瘦蒼白。薛東蓉的眼淚也似斷了線的珠子。方才在正堂還能控制情緒,笑著和大家寒暄,此刻就只能在二夫人懷裡。哭得哽咽。

  眾人都被惹得心酸,一個個跟著抹淚。

  最後是大夫人先勸住了二夫人,又勸住了薛東蓉,氣氛才算好些。

  「這幾年,你在外頭吃了苦……」坐下來說話的時候,老夫人不由嘆氣,心疼摸了摸薛東蓉的手。

  她所欣慰的是。薛東蓉仍是一雙瓷白細膩似大戶小姐的手,根本不像是土裡刨食的婦人。

  薛東蓉就含淚笑道:「祖母,我沒吃過苦,蕭郎是個大丈夫,外頭的事不用勞。我就是在家裡做些針線……您看我的手,不還是跟從前一樣?」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上,心裡不由都對蕭宣欽傾佩起來。

  晚上東瑗回到盛府,就把今日的事告訴了盛修頤。

  盛修頤只是笑了笑:「……也算你姐姐當年看準了他,蕭宣欽是個不錯的。」

  東瑗笑,很贊同盛修頤的話。

  薛東蓉回京後,蕭宣欽就不用限足,可以四處走動。

  他們租賃了鎮顯侯府附近的兩進宅子住了。

  祖父祖母又給了蕭宣欽一筆本錢,讓他自己經營生活。這次他沒有拒絕薛家的好意。沒過一個月,蕭宣欽就跟在絲綢鋪的老闆搭夥,販貨去西北賣,再從西北販貨回來。

  他也不覺得這活低賤,什麼能賺錢就做什麼。

  他能吃苦,從前又是個混世的。各色人等都打過交道。薛老侯爺倒不擔心他被人騙,放心讓他去了。

  只是薛東蓉總不安心,時刻替蕭宣欽提心弔膽的。

  因為蕭宣欽這樣,薛家上下對他刮目相看。薛東蓉的親哥哥、鎮顯侯府的世子爺薛華軒跟盛修頤一塊兒喝酒,就對盛修頤說起他的五妹夫,然後道:「倘若旁人不說,誰還記得當初那麼荒誕的蕭五公子,就是現在的蕭宣欽?簡直判若兩人……」

  盛修頤對此倒是和薛華軒持不同的態度。

  他沒有當著薛華軒說,而是回來告訴東瑗:「……從前他大約是在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不成想,這樣不湊巧,就家破人亡……蕭家擋了他的路。」

  東瑗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盛修頤身上猶帶著酒香,有三分醉意問她:「有什麼好笑?我說錯了什麼不成?」

  「這倒不是。」東瑗止住了笑聲,「只是覺得這話耳熟。從前我祖父、祖母說起你,總說盛家擋了你的前程,十分惋惜。口氣跟你說五姐夫一模一樣。你們連襟倆真是同病相憐。」

  盛修頤微愣,繼而失笑,把東瑗摟在懷裡使勁吻著。

  轉眼到了九月二十,東瑗早上起來就覺得不舒服,到了半上午,肚子疼了起來。

  沒過半個時辰,羊水就破了。

  這次不像生誠哥兒時那麼害怕,也不像那麼難受,她雖然覺得肚子疼得如刀絞,努力使勁,東瑗自己都覺得時間還不夠,穩婆就喊著著看到孩子的頭了。

  盛夫人在東次間供了送子觀音相,聽說孩子那麼快下來,她也不拜菩薩了,忙跑來瞧。

  午初破的羊水,沒到申初,就誕下了兩個孩兒。

  「夫人大喜,大奶奶大喜,是龍鳳胎。」穩婆和羅媽媽在一旁高興向東瑗和盛夫人恭賀。

  東瑗只是長長舒了口氣,心裡滿是甜蜜。

  她很想要個女兒,居然一口氣生個兩個,如何叫她不開心?

  盛修頤更是興奮不已,揚言孩子洗三禮要隆重些。

  東瑗和盛夫人都不同意。

  盛夫人道:「當年誠哥兒就是洗三禮太重了,孩子才出生就嗆水。孩子太小了,別精貴,要不然承不住福。在徽州鄉下,人家都給孩子取個賤名,這樣才好養活。」

  盛昌侯也覺得不需要大肆操辦。

  盛修頤滿心的歡喜只得壓下。

  和誠哥兒出生時的冷漠不同,盛昌侯這次很積極尋了道士給兩個孩子算命。他根據兩個孩子的命格,把男孩子取名盛樂嘉,女孩子取名盛樂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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